“下官考虑考虑,和他们商议一下。”王勤飞斟酌之后这么说道,脸色好多了。
“还需要考虑吗?你信不信你转身出去再进来,条件就变二万亩田,以及一般的猪肉经营权。这虽然有点猥琐但我又不是不好意思干。妈的要不是害怕吧时文彬老爷以及朝中的大佬气吐血,你真以为我不会抢人?我分分钟让你们全体倾家荡产毛都没有一根,然后我腰缠万贯的换个地方照样做官你信不信?”高方平威胁道。
护卫的史文恭昏倒在地了,因为觉得他太无耻了。
“算你狠,老夫这便答应了你这次。官场黑阿,郓城被您只手遮天,咱们也蹦跶不了太高,只要您还有点良心,不把咱们吸干,咱们认了。倒八辈子血霉,摊上了您这么一个父母官。”王勤飞跺脚说道。
高方平嘿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头,所谓不添乱就是功劳,其实我猪肉平是很讲义气的,相信我,只要有稳定有钱赚,我是最能容忍你们的人。换赵鼎那个棒槌的话,假如他斗得过你们的情况下,你们绝对是尽身出户,带着草席离开郓城逃难的下场。”
言罢,掏出了一张契约道:“来,把这个签了,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一起挣钱,把郓城做大做强。”
这一幕,很像是以往他们谋夺老百姓土地的场景,导致王勤飞颤抖着手接过,观看了一下倒也不算太心黑,条件大抵就是刚刚谈及的那些。此外还列明了特种猪的经营权,甚至还提及的足量供应有神秘加成的饲料。
至于价格,倒是无需规定他们,他们固然没有节操,但是好在有孟州的蒋雯,如果价格过高,加上运费蒋雯还有赚头的情况下,那么当然不可避免的,孟州的猪肉就会教王勤飞他们做人了。
至于他们不丧心病狂,一定程度的比孟州的贵一些,多赚点,那就无所谓了。因为不论如何,就算他们赚的再多,还是会被传统猪肉大幅便宜,老百姓获取营养的代价,还是会大幅降低。暂时来说,做到此点就是胜利。
等他们这些猥琐份子从猪肉之中尝够了甜头,赚的盆满钵满,无法放弃这个行业的时候,高方平剪羊毛的时候当然也就到了,会逐步逐步温水煮青蛙的侵吞他们的利润率,却会始终维持住他们利润绝对值的增加。
所以是的,除了战争,内部的经济增长,也是包治百病,平衡各种积极的药方。
谋夺他们的良田,侵吞他们的步伐,高方平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但是不能急,只能一步一步的来。这次一万亩田,下次当然就是二万亩了。然后继续用猪的经营权来平衡他们。
猪的经营权的确只能卖一次,但是高方平早有名言,没有任何一个点子,是可以吃一辈子的。给他们的猪,代号叫做“太猪一号”,而进化种群的工作依旧在进行,有太猪一号,当然就有升级版的太猪二号三号四号。
到时候,他们不交六万亩过来,结局就是死,因为他们不就范的话,另外的群体就会饲养更加优良的太猪二号品种,于是只需半年,他们猪肉的制霸地位就会犹如女真蛮子横扫辽国一样,被狂风扫落叶。
所以任何时候,科技就是一切生产力,不能停止步伐,落后,当然是要被宰的。这就是大道至简,物竞天择。
yy完毕,高方平嘿嘿笑道:“主簿大人,怎么样,我猪肉平够公平够信誉的吧?”
“好吧,仅以此点来说,老夫也承认您是条汉子,是说话算话的主。”王勤飞倚老卖老的捻着胡须说道。
“去吧,开始投入去养猪,要地就来问我,要人你们当然不会缺少,少去清缴那些逃户,他们的工价比县城内的人员低,给他们一口饭吃,对你们这些家伙没有坏处,不要学我戾气那么重,因为你们学得形似而神不似。你们还不配玩这套酷吏手段。”高方平摆手道。
王勤飞听得老脸微红,因为他们的确在和高方平对着干,带着县尉的人马,清缴逃户尤其卖力。
这是回来之后,从宋江留下的文报之中获知的信息。逃户怪可怜的,被王勤飞他们杀了些,抓了些。这样的局面下,宋江的确是能吏,他主观的评估了一下,给高方平留下的参考数字,因为王勤飞他们对逃户的打击,保守估计,水泊梁山晁盖的人马,又增加了三至五百。
明面上呢,清缴逃户乃是王勤飞和县尉在执行国法,妈的既然执行国法,高方平当然不能去乱批评他们。也不能强制的下达命令去冲突,因为影响不好,甚至惹毛了他们,他们戾气重,和高方平对着干,更加大肆清缴逃户,这就得不偿失。
说白了天底下的事,都是钱闹的,要让他们停止清缴逃户,那么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共同利益,要让他们觉得那些黑户有用,自然就会停手了。养猪,盖猪圈,工价还便宜,就是利益所在,这是高方平愿意把猪肉营生给他们的原因。
所以在大宋执政真的很难,难就难在不能杀人。变法哪有不杀人的,但是大宋的官员他就杀不得,这就是那么多名相却作为有限的原因。
商鞅的水平比王安石们这些低的多,他之所以能成功,那是因为他可以杀人。肆无忌惮的杀,足以杀的全部人都心惊肉跳。简单粗暴的东西往往后遗症很大,就像安道全以前那激进的药方一样,但它往往也很有效,历史她就有这么的不温柔……
郓城上下的骂声依旧和大,但是好以往不同的在于,不论什么人,势头干劲都很足,在高方平那粗暴却不简单的执政风格带领下,宋江倒台所带来的隐晦气息一扫而空,甚至有了点大1跃1进的干劲和气氛。
王勤飞去吼了一嗓子之后,这个老坐塘鱼的威望比高方平还足,士绅阶级闻风而动,开始了第一轮属于郓城的圈地运动。不是圈老百姓的地,而圈高方平手里属于朝廷的那些无用土地。
这个政策当然是有后遗症的,将来郓城发展了,做大做强了,变为工业城市了,这些家伙依旧是大“地主”。但其实这是在任何朝代都存在的东西,不论社会如何文明发展,永远都会有最低的一层收到剥削。
哪怕高方平来一次大洗牌,拉仇恨杀人,大土豪分田地分财富,看似大家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了。但是高方平敢肯定,只需明年,财富将如同流水一般的,再次朝少数人的手里开始聚集。
因为分到钱之后,有些家伙会醉生梦死,那么脑袋好用又肯干的那一群,他们就会去开酒楼,赚走这些醉生梦死的家伙的钱。有些人能,分到钱会去赌博,那么脑子好用又有手段的那一小撮,就会去开赌场,赢光这些赌徒手里的钱,然后买走他们手里的田。
是的不会有惊喜的,接下来就会有人开青楼,赚走猥琐大叔的钱。猥琐大叔没钱了,就去青楼做龟公。
又有些人是肯干的,可惜老天对每个人都不公平,让人们的运气和智商都不同,于是愿意干的这些人有的会赔光本钱。然后只有去酒楼,给赚光他们钱的聪明人做店小二。
所以社会是很任性的,从来都没有均分一说,一千年后的文明时代也没有。老百姓注定是要被剥削的,此点不以大头百姓的意志为转移。唯一体现执政者良心和水平的在于,他是否能不断的把蛋糕做大?
就像高方平计划中剥削王勤飞等人的方式一样,只要执政者有能力让老百姓吃饱,让社会经济高速增长,只要老百姓手里的财富绝对值在增加,那么税收的比例就可以无限增加。
就是这个原因,大宋的税收比例比起后世来,那简直是业界良心啊。后世不论哪个国家,你上哪里找百分之三的商税去?各种层层递增累加,随随便便就是百分之十五以上。但是大宋的商税真的是百分之三。然而还有人不断的造反,无他,因为老百姓手里的财富绝对值不够,他们吃不饱。
和高方平抢劫皇家匠作监一个道理,只要能丧心病狂的赚钱,征收一半的重税,也不见皇帝和张商英要死要活。秘诀就在这里,他们吃不饱的话,你就是免税甚至倒贴税给他们,他们一样造反。老百姓更是简单粗暴的一个群体,历朝历代都是,从不例外。
郓城的土地财政算是初步激活了,土豪们纷纷祭出手里的铜钱,开始尝试性的投资土地,有的种玫瑰花,有的种植金菜花,有的建设猪场。全然变为了一群丧心病狂的钱奴,冒着被高方平坑害的危险掉进赚钱的陷阱里不可自拔。
是的,王勤飞也给他们画了一个饼,他们虽然知道高方平猥琐又喜怒无常,然而他们鲨鱼闻到血腥就要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