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蒋雯可不简单,你这么简单就信任她?”
回到驿馆,富安和徐宁适当提醒了一下。
“没所谓。”
高方平道,“金融构建的天下,信任是基石。有天她敢负我,反正老子们是奸臣,就果断把她家产没收了。”
“衙内英明!”两家伙嘿嘿笑了起来……
已经送信去东京了,让家里派账房来和蒋雯对接。这些事不复杂,只是繁琐一些,就不用高方平过问了。
蒋雯入股的十万贯主要是资产,现金只有不到三万。换做平时够运作了,但高方平打算连这边的民间大钱也收,如此一来,还要从东京方面押运十万贯过来参与周转。
收大钱的确会损伤钱财,但是好处也明显,就是更快取得民心,更快推广钱庄。
用户群越大,钱庄的抗风险能力就越强,被挤兑的可能就越低。
古往今来的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银行经得住挤兑。但只要不挤兑,银行就是生生不息的造钱机是肯定的。
现在大量收大钱进行亏损,又完全吊死在东京一棵树上,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破产了。于是高方平现在不急于赚钱,只要迅速扩大用户群,降低被挤兑的风险就是胜利。
真正赚钱的是养猪,以及达到一定规模后的跨区汇兑。
所谓猪要养肥在杀。
钱庄规模到一定的时候朝廷会出手杀猪了。这点别人害怕但高方平不怕。
朝廷来要钱更好,那就正式合法化了。无非就是给多少的问题。而这一点,除了户部大佬的一张嘴外,还要看官家怎么说。
好处在于官家也贪财,奸臣老爹搞得定官家。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谈的,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在蔡京真正掌权以前让钱庄达到一定规模,达到绑架户部大而不能倒的地步。
否则,就等着被蔡京以政治理由玩到死了。
时间差就是整个事业的生命线。为了维持这个生命线,可以刺刀见红。
亲军练出来后,高方平真是等着满世界去抢人,然后满世界的反哺百姓了。无他,要像病毒入侵一样最快拉拢用户群,亏损也在所不惜。
“换大钱!此点雷大不动!”
这就是高方平以书面形式,首期下达给孟州分行行长蒋雯的运营命令……
日前立下大功,又贡献了两千贯给孟州,最终老常良心发现,批准禁军进城了。
之所以批准,因为常维发现此军的军纪严明,数量也不多。否则军伍入城通常乃是大忌。
禁军入孟州城后,把整个驿馆戒严的鸟都进不来。真的,一有鸟过就被他们射下来铐了吃掉。
有了护卫,高方平这才让徐宁离开身边,去暗中调查蒋门神张都监被杀一事……
躲在驿馆之中,外面下着雨,高方平带着小萝莉享受美味的肥肠火锅。配料有些不足,但依旧吃得小萝莉鼻涕眼泪的乱冒。
“是不是比你的手指好吃?”高方平道。
梁红玉说道:“小玉生下来就没有娘,没有奶吃,姐姐说我童年没过好,让我把手指放在嘴巴里,算是对母乳的追忆。”
想不到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小动作,却在梁红英那里那么的有意义。
火锅没有吃完,孟州推官大人来了一趟,让过去州衙。
高方平感觉不是太妙,让还得去……
进去州衙便头皮发麻,只见那个河阳县陈大人也在,这家伙眼睛如同熊猫,脸也有点肿。
好在也没有进行传说中的升堂,如果听见那声“威武”,没什么好说的,果断转身逃跑,让老常去皇帝面前打官司去就行。否则真个在孟州大堂上被定个什么罪,那就沦为笑柄了。
“高方平!”常维不怀好意的叫一声。
“下官在。”
“河阳县!”老常又叫了一声。
脸肿了的陈大人道:“下官在。”
“你二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官统何在?意见不合而争吵乃正常之举,然而你二人如同市井泼皮,斯文扫地,斗殴于荒野,还敢隐瞒,当本州眼睛瞎了吗?”老常怒斥道。
“大人莫要听信谣言,高方平小儿伤不了我,咱们只是讨论过激拉扯了几下。”
老陈猛摇手,死也不想承认打不赢高方平。
“脸都肿了!还说他伤不了你?”老常险些被气死。
“此乃昨夜出恭,不小心撞在墙上所致,高方平一黄口小儿,功力不够,万万伤不得我。”
老陈只是咬死了这么说。
常维只得看着高方平:“纨绔子弟,你真当我孟州治下无人,孟州官员好欺负?真以为老夫怕你爹高俅?”
高方平不说话,反正又不会挨杀威棒。不至于把隔壁张都监做的坏事都一起招了。
“你到底殴打河阳县没有?”常维泄气的道。
“石勇的案子结了吗?”高方平转而问道。
“那是我孟州事……该是你的功劳老夫会给你请功。不用你挂心。”常维语气缓和了些。
“之后还有杨勇王勇张勇,孟州大人以为如何?”高方平抱拳道。
“这……”常维考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牢城营该整治了?”
“明公英明。”
高方平就此不在说话了。这样整不死施恩父子,却是一个警告。否则他们的狼性也太重,张都监一死没了压制,这对蒋雯很不利。
施恩真的是个人才,只看他短时间把快活林弄那么红火,简直空手套白狼,甚至张都监和老蒋的死恐怕都和施恩有关。
“牢城营的事较为复杂,你不是流内官你不懂。当然老夫承认对孟州牢城营监理有些失职,以后会注意。”老常道。
高方平也知道,就像高俅也控制不了下面的军官喝兵血,许多事是说不清的。但老常只要注意力转到那边,自然会造成施家父子的压力,此种心里伤害才是重要的。
“你不会在随便和孟州治下打架了吧?”常维最终问道。。
高方平果断摇头:“额……不会了。”
常维又不怀好意的看着陈县爷道:“你不会再撞墙了吧?脸都肿了,孟州官吏要都这样,老夫脸面何在?”
“不会了。”陈县爷也无比尴尬。
“散了吧,本州累了。”
常维不想和这两无法无天的棒槌多说,背着手离开了……
和老陈一起和和气气的离开了州衙。
在街道上却当即变脸,高方平想伸手去把他官帽打掉。恰好老陈一口痰吐了过来。
“靠!”
高方平顾不上扇他,躲开了。
“兀那小儿你待咋地!”老陈也怒目而视。
看他们禁军的人多,两个河阳县的差人非常尴尬的拉着陈县爷劝说。
但老陈却依旧一跳一跳的,仿佛即将上场的拳击手。
“陈大人,你我改日约个地方在战便是,现在晚生有一句告诉你。”高方平道。
听他自称晚生,老陈也算气平了些,一想反正也打不过这龟儿子,便道:“你说吧。”
“河阳县外,我之所以打你的差人,是因为他们受到了施恩的指示,来找我碰瓷诬陷执法,你作为县爷当然知道,这种事是普遍存在的。至于愿不愿意信我,你自己衡量吧。”高方平问道。
老陈也不傻,听后面色大变。
高方平神色古怪的拱手后,走开了。
“施恩你这条笑面狗!你给爷爷等着!”老陈破口大骂起来,“你在快活林发财还不上税,迟早有你好果子吃。”
……
表面上高方平走了。
实际转个身后,带人俏俏的跟随陈县爷。
老陈果然没有及时离开孟州城,而是在街市上买了许多米面和肉食,朝城西而去。
西门附近有片废宅,早荒凉了,因权属于州衙,无人去霸占改建。
陈县爷进去废宅了一会儿,便又带两个河阳县的捕快离开了。
老陈弄什么玄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