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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远处有一头通体纯白的毛驴,正慢悠悠地向着离影庇护所而来。
那毛驴与一般的驴子差不多大小,身上纯白没有一根杂毛,脖子上面系着一个青铜铃铛,随着它的身体一摇一摆,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而在那头毛驴的背上,坐着一个人类似的生物,看不出是什么族种,只看出是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
男子侧坐在毛驴背上,双腿盘起,一手立于胸前,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串念珠,手指正在轻轻的逐一拨动。
如果仔细看他手中的念珠,就会发现那并不是真正的珠子,而是一个个晶莹如玉的小骷髅头。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的洗炼与手掌温度的沉浸,那些小骷髅头已经被磨的晶莹如玉,外面好像包裹上了一层瓷胎似的。
可是在每个小骷髅头的眼眶之中,都可以看到一抹邪异的红光,与那红光微微对视,就会令人心神颤动,似要离体飞向那骷髅的眼眶一般。
那男人一边拨动着小骷髅头,一边嘴中默念着什么,眼睛却是闭着的,那安详的样子,让人很容易误以为他是在郊游晒太阳。
毛驴晃晃悠悠地向着离影庇护所的大门走来,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城门楼上的韩森他们在看。
可是它却趾高气扬的昂着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在看韩森他们,那模样仿佛在说,除了背上的那个家伙之外,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妈的,终于有活的出来了,我这就带人去灭了他们。”绵羊恨恨地瞪着那男人和毛驴叫了起来。
“你想送死我不拦你,不过别带别人。”顾倾城冷冷地说了一句,眼睛却没有看绵羊,而是死死的盯着毛驴上的那个男人。
绵羊吓的缩了缩脖子,意识到那个男人恐怕不是好惹的角色。
韩森也在看那个坐在白毛驴背上的男人,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顾倾城所说的古魔。
韩森虽然没有见过古魔本人,不过他在鬼域之中的古魔庇护所,见过古魔残留下的一个影子,那影子与古魔在体型上面几乎没有差别,唯一的不同就是气质而已。
那个影子如神如佛,而这个古魔本人,却看起来普通的像个凡夫俗子,除了手中那一串骷髅头念珠之外,他整个人都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如果不是知道第三庇护所当中的那个是影子,恐怕任谁都会以为,那个才是大名鼎鼎的的古魔真身。
眼看着那头白毛驴距离庇护所的大门已经不足两百米,顾倾城神色一冷,纯钧古剑破鞘而出,带着一道仿佛连天地都要斩开的剑光劈向古魔。
白毛驴像是没有看到那霸道无比的剑光一般,依然按照原本的速度和节奏,慢悠悠的向着庇护所的大门行来。
直到剑光快要斩在古魔头顶的时候,他那只立在胸前的手掌才微微上举,四指微握,只有拇指顶出,按在了顾倾城的剑光之上。
那血肉之躯的大拇指与剑光接触的一刹那,剑光顺着大拇指的指肚滑下去,如同泉水一般,流入了他半握的四指洞内。
一刹那间,剑光尽皆被吸了进去,而古魔也张了手掌,内中只余下一片灰烬。
此时古魔才张开了眼睛,嘴唇凑到手掌前轻轻一吹,那些灰烬就化为尘埃散落出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白毛驴这时候也停了下来,古魔目光看向站在城门楼上的韩森,微笑着说道:“在下无净山古魔,敢问阁下是否天剑韩森?”
“我就是韩森,不知道古魔大帝来我这里意欲何为?难道和各族强者一样,也想要取我的性命?”韩森看着古魔说道。
对于古魔这个人,韩森不敢有半分轻视,一个能够设计杀神的人,虽然最后他没有能够成功,但是这样的人绝对不容小觑。
只看他手下的那些人,就知道这家伙的恐怕,天帝、鬼夜叉、香音、龙帝、阿修罗,几乎没有一个好惹的角色。
身为这些强者的主人,虽然最后被阿修罗反叛抢先噬神,可是他却依然能够全身而退,最后还晋升了半神,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古魔依然面带微笑:“在下并非要与阁下为敌,只是受友人所托,希望能够向阁下求个人情。”
“那要看你是受何人所托,求的又是什么人情。”韩森淡淡地说道,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神域之主是我至交好友,他的小女儿神女年幼无知,不小心冒犯了阁下,希望阁下能够网开一面,放她一条生路,在下感激不尽。”古魔微微低头行礼说道。
“如果我不肯网开一面呢?”韩森看着古魔说道。
古魔依然低着头没有抬起来,只是叹息道:“一命换三千四百五十六命,阁下等于救了三千四百五十六条性命,这是大阴德大功绩,如阁下这等智慧之人,一定懂得如何取舍。”
听到古魔说这句话,韩森眼中顿时露出了一抹杀意。
三千四百五十六,这正是如今庇护所内的全部生物加起来的数量,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铁背狼和骨妖是你所杀?”韩森盯着古魔冷声问道。
“为了送给阁下人情,不得不为,难为那些生命了。”古魔一脸的慈悲。
“你杀了我的人,是为了给我送人情?”韩森看着古魔冷笑。
古魔淡淡地解释道:“我不杀它们,你如何知道我能够杀那三千四百五十六条性命?现在你知道我能够杀他们,却并没有杀,这不就是三千四百五十六个人情吗?以这般的人情,换那神女一命,想来应该是足够了。”
庇护所内的一众生灵顿时大怒,韩森也是冷笑道:“你这账算的到是不错,可惜还是少算了一笔账。”
“不知道在下少数了哪一笔账?”古魔似是不解的问道。
“你少算了你自己的那一条命。”韩森身形一动,刹那间已经到了古魔面前,手中的割裂刀对着他的头颅狂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