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8年,由新教和天主教之间的争执所引发的三十年战争终于落下帷幕。
在此之前,谁也没有预料到这场战争的规模起源于小摩擦,却最终演变成了整个欧陆的全面战争,参与国家包括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法国、苏格兰、英格兰、瑞典、丹麦、波希米亚、荷兰、萨克森,奥地利、巴伐利亚……各国的总动员兵力合计超过数百万人,伤亡人数更是能够达到七十万之多。
三十年战争是欧洲几百年来宗教和外交政治各种矛盾的总爆发。正如瑞典国王古斯塔夫本人在给他首相的信中所说:“各个小型的战争,在这里都汇集成一个全面的欧洲战争”。
此战之后,哈布斯堡王朝战败,德意志各邦国损失人口超过60%以上,损失之惨重已是难以言表。但也正是借由此战,德意志民族的意识逐渐形成,德国人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了民族的存在。
而与此同时,巨大的伤亡也导致欧洲各国无力再发动战争,各自舔舐伤口,难得的和平时代到来,欧洲社会开始步入复苏……
……
1689年4月12日,英国伦敦。
“哗哗……”
一间大厅之内,稀疏的掌声响起,在众多的教士、学者、官僚、贵族乃至贵妇人的注视和窃窃私语中,一位鹰钩鼻的中年学者走上前台,然后向众人弯腰致敬,而一旁的学会会长彭布罗克伯爵则一边微笑的看着他,一边赞许道。
“艾萨克议员,很高兴你能够加入到伦敦皇家学会当中,你所写的已经享誉欧洲,以你的聪明才智,必定能够给在座的先生女士们增长更多的学识。”
“呵呵……”
台下,众人闻言发出了不乏善意的哄笑声。
此刻的伦敦皇家学会,本质上还只是一个服务于上流贵族绅士们的科普学会,成员入会只需要有人推举即可,整个学会成员数量还不足一百五十人,而这一百五十人中仅有不到五分之一是学者,大多数人则是好奇于科学知识的贵族、官僚和贵妇们。
例如彭布罗克伯爵他便是一个典型的老贵族,但对于科学又极为好奇,加上其极高的人望则令其被推举为皇家学会的会长。这样的皇家学会,与其说是科学学会,还不如说是众多的贵族官僚们之间的交际场所,学者努力寻求可依靠金主的地方,毕竟研究是要花钱的。
而瞥看下方的众多贵族官僚们,这位中年学者的眼神当中露出了些许不易察觉的不满,但随即便消失无踪,好像不曾存在一般。
没多久,大厅之内便出现了几位琴师,奏起管弦乐,对于新会员的欢迎也就是变成了一次学会的舞会,而那位中年学者则不时应酬着。
而正当学者婉拒了一群贵族的游玩邀请之时,耳畔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艾萨克先生。”
中年学者一怔,转头看去,只见会长彭布罗克伯爵正在自己身后笑吟吟的看着,对于这位不知为何对于自己抱有极大善意的贵族,中年学者并不敢怠慢,只得欠身问好道。
“彭布罗克伯爵。”
但彭布罗克伯爵却只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然后说道。
“叫我会长就好了。”
不知为何,这位伯爵的亲近之意越盛起来,一边笑着,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中年学者,看的令中年学者心中不由有些不安,忍不住问道。
“不知会长有何事吗?”
伯爵只是轻笑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有几位大人物想要见你,请跟我来……”
大人物?
中年学者心中有所困惑,他自认自己虽然有些名气,但对于整个欧洲而言也仅仅只是一位出名的学者和议员而已,并不算什么。但连伯爵都要称呼为大人物的人物,又是何等的人物呢……
此刻的中年学者还不知道的是,这一句话将会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
“郇山隐修会?”
一间密室当中,四周绘满了种种的宗教符号,三位身穿黑色修士袍的老修士则坐在中年学者的面前,与常见的修士不同,他们并没有在脖子、身上戴着十字架,而是佩戴着一个类似三角的符号。
此刻的中年学者脑海依然一片混乱,当伯爵带着他上了一辆马车之后,将他带到这处偏远宅院之内,而早已有一位老修士在此等候多时。一下车,伯爵和马车便直接离开,只剩下他被老修士引入这件密室之内。
但是纵然有所预料,但老修士所说的话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完全颠覆了中年学者的认知。耶稣、伽利略、达芬奇、贞德、郇山隐修会、雕塑?众多涌来的信息令这位聪慧机敏的学者也有些措手不及。
“正如我等所言,我们保守着古老的秘密,立誓与隐藏在黑暗当中的邪恶抗争。从先知含那以来一千六百年,我等曾经以种种不同的形象出现过。而如今,艾萨克·牛顿先生,我们寻找了许多年,最后相信你便是世上最聪明之人,如今正是隐修会需要你帮助的时刻了。”
在牛顿的面前,为首的老修士平静的说道,他的面容苍老,长长的白眉毛垂下,看不出已经活了多少年了。
不过牛顿并没有选择立刻相信他的话,而是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眼神当中略带疑虑,然后看着面前的老修士说道。
“你们既然能够隐藏千年之久,那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会愿意将这些事情全盘托出,你们总不会认为只要你们一说,我便会接受吧。”
然而,在牛顿面前,几位老修士却没有说话,只是莫名的发出了忍俊不禁的低笑声。
而听着那低笑声,牛顿便已经明白了老修士的意识,也没有再问,只是点头了点头道。
“好吧,我同意你们的邀请。”
……
伦敦街头,一辆行驶的马车之上。
彭布罗克伯爵正在闭着眼睛,用拇指轻轻的按着自己的额头,看起来有些皱眉。在他的脑海当中,浑然不记得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之前好像还在参加学会的宴会,怎么突然就在马车上了?
“我……怎么在马车上?”
不知不觉间,他喃喃自语道,而马车外,听到伯爵喃喃自语的马夫则惊讶的回应道。
“彭布罗克伯爵,不正是你说要出来散散心的吗?”
出来……散心吗?
头痛欲裂的彭布罗克伯爵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原因,最终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