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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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娇换好睡衣,喝了姜汤,抓着被子缩成球,不住地打喷嚏。

    赵品桓坐在床边,看着被子鼓起的一团,哭笑不得拍了两下,“感冒,又是摔伤,还过敏……真没养过你这样娇气的小可怜。”

    小可怜翻了个身,抓住他的手,“大叔,我不难受了——啊、啊嚏——”

    赵品桓握住她的手,塞进被子里,摸摸露出了的毛绒绒小脑袋,“难受就要说出来,闷着心里会更难受,病还不容易好。”

    “嗯。”小可怜毛毛虫似的动了动,扬起脸,“大叔,我想洗澡。”

    赵品桓回头看着透明的玻璃门,摇摇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身上也刚涂了药,不要洗了。”

    “可是,不舒服……”

    “那就像昨天一样擦一擦?”

    “嗯!”娇娇扑上来勾住他的脖子。

    赵品桓顺势把她抱起来,走进卫生间放到了马桶盖上,起身调了一下水温,用毛巾沾湿了,给她擦了擦脸和手臂。

    见她膝盖的伤该换药了,赵品桓蹲下身,轻轻一圈圈揭开她膝盖上的纱布。娇娇握着的小拳头放在腿上,咬着牙瞪着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赵品桓揭到最后,发现最后一层纱布和伤口黏在一起,笑着抬起头,“娇娇。”

    “嗯?”

    “闭上眼睛。”

    娇娇眨眨眼,心有余悸,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

    赵品桓轻轻撕开纱布边缘,抬头见她的睫毛还是一抖一抖的,笑着直起身在她脸颊亲了一下,顺势撕掉了膝盖上的纱布。

    娇娇轻轻地啊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她膝盖上的轻微擦伤都已经结痂,只剩下两个小口子还没有愈合完全。赵品桓重新上好药,用两个邦迪粘好伤口,抬起头对她道:“已经快好了,如果发痒,不要抠它,要不然会留疤的。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娇娇脚丫搭在他的膝盖上,缩起脚尖,点了点头。

    赵品桓起身调好花洒的水温,握住她的脚踝,拿着花洒对着她的脚丫冲洗。

    “好痒。”

    娇娇咯咯笑。白嫩嫩的小脚丫踢打花洒喷出的水。水花溅在他的裤腿上,湿了一片。

    赵品桓依旧站在原地,又冲了一会儿,才用毛巾给她擦干,把她抱回床上。

    床就在卫生间旁边。透过玻璃墙,能清楚地看到马桶和浴室。

    赵品桓好不容易把娇娇哄睡了,才轻轻起身,蹑手蹑脚走进卫生间洗澡,自嘲地笑了两声。

    怎么感觉做贼似的。

    他原本是背对着床冲洗,转身挤浴液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趴在墙上的一道阴影,吓得向后一缩。

    热气氤氲了玻璃墙。赵品桓虽然不能看清楚墙外的人是何表情,但隐隐还是能看出一个小小的轮廓。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用浴巾围住下半身,俯身抹了一把玻璃墙的水雾,隔着玻璃弹了一下娇娇的额头,“看什么,快去睡觉。”

    娇娇抿着嘴唇转身,钻进了被子里。

    水汽再次弥漫,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赵品桓终于放心洗了个澡。

    他躺到床上,确认娇娇已经睡着了,才关掉灯,躺了一会儿觉得好像少点什么,转身把娇娇搂在怀里收紧胳膊抱了两下才闭上眼睛。

    这就对了。

    早上,赵品桓先醒。

    娇娇感冒后,就更加嗜睡。赵品桓也没叫她,趁着她睡觉的功夫上了个卫生间。

    赵品桓快上完的时候,娇娇翻了个身,爬了起来。她揉揉眼睛,看着马桶上的人,迷迷糊糊唤了声大叔。

    坐在马桶上的赵品桓僵了片刻,朝她摆手,示意她转过身去。

    娇娇没能明白,反而以为他在叫自己,穿着拖鞋,趴在玻璃墙上,视线平行向下四十五度,盯着他胯/下看……

    赵品桓隔着玻璃捂住她的眼睛,沉声喝道:“转过去!”

    娇娇倒是挺听话,乖乖转过身。

    赵品桓刚松一口气抓了一把卫生纸准备结束,却发现娇娇绕了一圈,转到门口,隔着玻璃门笑着看他……的屁股。赵品桓气得脑袋嗡嗡响,提上裤子按了冲水,打开门抓着娇娇按到床上,照着她的屁股打了一下:“让你不要看还看!不听话!”

    他虽然生气,但倒也没来真的,不过是想吓唬吓唬她,动手也是样子狠,下手轻。娇娇显然没当回事,趴在他腿上嘻嘻地笑,小鱼儿似的装模作样扑腾了两下,抬起头,对他道:“大叔,我饿了。”

    被气乐了的赵品桓摸摸她的头,“想吃什么?”

    “八宝粥。”娇娇舔舔嘴唇补充:“甜的。”

    见她精神了许多,鼻音也不见了,赵品桓还是挺有成就感的。他们穿戴完毕,收拾好行李,赵品桓牵着娇娇去退房。

    在柜台前又遇见了昨天碰见的那对夫妻。

    叫余念的女人倒是很热情,亲切地弯腰和娇娇打招呼。沈川对赵品桓点点头,“早。”

    “早。”

    “这附近有家早茶店,有好多好多种点心,”余念问娇娇,“想不想一起去?”

    娇娇:“有八宝粥吗?”

    “当然,不但有八宝粥,还有绿豆粥、南瓜粥、银耳莲子羹……”

    娇娇望向赵品桓。赵品桓也不知道附近有什么好的地方吃早餐,便点头答应,牵着娇娇,跟余念沈川二人去了早茶店。

    早茶店的点心样式的确多,娇娇吃了五六个小点心,还喝了一碗八宝粥。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娇娇摸着肚子,小声打了个嗝。

    赵品桓见她能吃也很开心,对同行的两个人也放松了不少防备。看样子沈川和余念是自驾去珠海玩。正好娇娇身体也不好,同路有个医生,赵品桓也更放心。

    他们又开了一天一夜,清晨的时候到的珠海。沈川事先定好了宾馆,先带着余念去休息了。赵品桓去公司交了货,才带着娇娇到宾馆和沈川他们会合。

    南北温度差了不少。天气暖洋洋的,娇娇也不怎么流鼻涕了,好奇地打量街道两旁的椰子树和时不时飞过的大蝴蝶。赵品桓登记好,拿了房卡,带娇娇来到了他们的房间。

    赵品桓放好行李,问娇娇:“坐这么长时间的车,不累吗?”

    “不累。”娇娇挨着他坐到床边,握起小拳头在他腿上捶了两下。赵品桓笑问:

    “干嘛呢?”

    “我看余姐姐就是这样给沈大哥弄的。”娇娇又敲了两下,“余姐姐说,开车时间长了腿会肿,这样敲敲会好受些。”

    虽然小拳头落在他腿上挠痒痒似的,可赵品桓心里倒暖和起来,勾着她躺到床上,舒爽地伸了个懒腰,摸着娇娇脑袋说:“一会儿给你买好吃的。”

    娇娇翻了个身,脑袋趴在他胸口,问:“什么好吃的?”

    赵品桓也找到规律,闭着眼睛答:“甜的。”

    他果然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休息了两个小时,余念来敲门,说他们要去湾仔码头坐船玩,问他们去不去。赵品桓去过几次澳门,知道环岛游只是看个热闹没什么意思,但看娇娇一脸好奇的样子,便答应下来。

    他们四人坐车去了码头,买了票。

    游轮二层以上要交茶点钱,赵品桓交了两个人的钱,拿着点心券领了两份饼干。每盒量很小,只有两块曲奇一块核桃酥。赵品桓吃了一口就觉得腻,喝了茶,把剩下的两块点心都给了娇娇。

    娇娇很开心地坐在窗边,看着大海吃点心喝茶。赵品桓四周观望。船舱里有位名为中国书法协会的中年人在挥毫泼墨,一旁的主持人慷慨激昂地介绍大师每幅作品的价码,特别强调在这里是义卖,只收两百元的工本费……

    沈川和余念一开始坐在他们对面喝茶。余念凑热闹地跑上台,不知道和大师说了什么,讨了一幅写着“再来一发”的大字,兴致勃勃地回来跟他们炫耀。

    沈川微笑不语,默许纵容。赵品桓觉得可能文艺工作者脑回路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也不好发表意见,只觉得珠圆玉润的大字躺在屎黄色又泛着金光的黄绸上,土得不行,不过的确是比大师提的学海无涯相称得多。

    等到余念拉着沈川去顶层看风景,娇娇咽下最后一口核桃酥,小声说了句字真难看。

    赵品桓摸摸她的头笑而不语。

    几分钟后,余念跑来找他们,说顶层有拍照的人,让他们上去看看。上船的时候,工作人员的确给他们拍照的卡片。赵品桓牵着娇娇爬到甲板上。甲板上视线开阔,海风拂面,的确很舒服。

    赵品桓拉着娇娇站到扶手边,面带微笑准备拍照。

    拍照的师父很贴心地提醒他们:女孩个子太矮了,只能拍到个脑袋。

    赵品桓只好夹着腋窝把娇娇抱起来。好歹拍了两张。

    等下船拿到照片的时候,赵品桓看着两张免费的小照片哭笑不得。

    照片里,被举高高的娇娇笑容灿烂,对比之下赵品桓因为要用力举她,被拍到的面部表情甚是古怪,颇有点苦大仇深的意思。

    旁边就差p上一行字:

    要孩子吗?喜欢就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