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话不思其问</p>

    徘徊疑惑的看着南宫木叶稀银瑜，“奴婢不明白。”</p>

    “徘徊你怎么也犯傻了，陶楚都动手了，我不杀一个，威信何在？等着看吧，时清欢也会动手的。”</p>

    眼看着到了西厢，南宫木叶稀银瑜一脸喜悦的面孔，端庄的走进去。</p>

    接下来，是不是也是一场血雨腥风？</p>

    这场大雨啊，一直下到了黄昏才肯停下来。</p>

    乔洛书已经听闻了林善行的事情，和南宫木叶稀银瑜去探望宁殊的事情。</p>

    娇娇备好晚膳，“小姐，雨停了，外面有好多残花呢。”</p>

    乔洛书只是笑，也不言语。</p>

    孙启柳来了，“奴才参见眷妃，娘娘慧心解语。”</p>

    “说吧。”黄昏时刻，乔洛书自己明白。</p>

    “皇上说，今个儿有事，就不过来了。”孙启柳看着乔洛书的脸色缓慢吐出这几个字。</p>

    “知道了。”乔洛书对娇娇使了眼色。</p>

    娇娇送走孙启柳。</p>

    乔洛书独自一人用过膳，就回到房间里了。</p>

    贝贝来收拾的时候，惊讶的说道，“小姐，怎么没吃多少啊？”</p>

    娇娇连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贝贝点点头，两个人低头收拾东西。</p>

    我只适合与你一时风花雪月，却，无法守住地久天长。</p>

    乔洛书坐好之后，静静的烛光，微弱。</p>

    夜已至深，寂静的夜传来阵阵的蝉鸣声，扰的人心烦意乱，翻来覆去睡不着。</p>

    乔洛书干脆起身，站在窗前，望一轮明月，这夜啊，要有多寂静，这夜啊，要有多凄凉？</p>

    树枝偶尔敲打着木门，好似心里等之人一来，却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p>

    门突然开了，乔洛书惊讶的转身，眼前一喜带有几分惊讶，也抵不过满目的希望转为悲凉，是娇娇。“小姐，您该歇下了。”</p>

    “好。”娇娇铺好床，就慢慢退了出去，带关好门之后，乔洛书恍惚的坐在木椅上，久久不想动身。</p>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遇一人直到白首。</p>

    可是我偏偏遇到之人，是不可以独属于我的。</p>

    要我如何学会分享？我已经尽力去和别人一起分享你了，真的已经尽力了。</p>

    难道还要我笑脸说好么？从上次进宫到如今在次进宫，你可知我有多决绝？</p>

    风遥，无论第一次我是以什么心态进宫，这一次进宫才是我的本意，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p>

    我自私的还要假装大方说没关系？这种彷徨，这种悲凉，是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p>

    如此凄凉的夜，竟是如此。</p>

    就是这样直直的坐着，任时光流逝在指间。</p>

    再也要不得，东风吹赛马自欢愉。</p>

    “风遥，乔洛书已经放弃了浪迹天涯，只愿独留你身边。”</p>

    自从出来后凌风遥就没来过，今夜孙启柳传来话，说皇上要来，南宫木叶稀银瑜欣喜的不得了。</p>

    精心打扮一番，果不其然，凌风遥来了。</p>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春满乾坤。”</p>

    “起来吧。”凌风遥面无喜色的坐下，喝了口茶，徘徊出去关好门。</p>

    南宫木叶稀银瑜笑着坐在凌风遥身旁，满是担忧的说道，“皇上。”</p>

    “什么？”凌风遥偏头看向肩膀依靠的南宫木叶稀银瑜。</p>

    “臣妾，有一事想说。”南宫木叶稀银瑜试探性问道。</p>

    “说。”</p>

    南宫木叶稀银瑜偷偷藏着笑脸，缓缓开口道，“眷妃红颜祸水，皇上不该如此疼爱她。”</p>

    凌风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怎么红颜祸水了？”</p>

    南宫木叶稀银瑜更为靠近凌风遥的身旁，和当年一样，她还以为什么都没变，一切还都是当初。</p>

    “自古红颜多祸水，皇上，不如废了她吧。”南宫木叶稀银瑜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些真相，自我麻醉着。</p>

    “银瑜，朕告诉你，当年种种，是我们之间误会太深，很多事情你应该相信，朕念你流产后，不能在生育，才没有废了你的位分，朕知道，你的狠毒，但是，若是让朕发现了，你对眷妃有伤害，朕不会放过你。”凌风遥冷漠的语气，比这下过雨的夜里还要冷。</p>

    凌风遥竟然变相告诉南宫木叶稀银瑜，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策划的。</p>

    南宫木叶稀银瑜难以置信站起身来，“风遥，当年，只有人故意陷害我，你不追查，我不怪你，我只希望我们还能如当年一般一样就好。”</p>

    “好了，当年的一切，朕不想在提，就当朕少了你。”凌风遥这不瘟不火的过，伤透了南宫木叶稀银瑜的心。</p>

    南宫木叶稀银瑜一转身打翻了烛台，灭了烛光，月光照在她的的泪珠上，晶莹剔透。</p>

    凌风遥只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的说道，“多年的情分，多年的深情你要好自为之。”</p>

    丢下这句话，凌风遥起身，“孙启柳，咱们走。”</p>

    南宫木叶稀银瑜一脸的慌张，“皇上？”</p>

    凌风遥背对着南宫木叶稀止步，“朕今夜来，就是要和你说清当年种种，现如今已经清楚了，你不要自欺欺人，早些明白过来，朕可以保你衣食无忧，也许你不该出来的。”</p>

    凌风遥的身影借着着夜色消失，孙启柳关好门。</p>

    今日之事凌风遥都听闻了，死了一个林善行没什么可惜，他担心的是乔洛书的安危，之前赵华爽的事情凌风遥后来也派人偷偷查了。</p>

    所以，今夜前来凌风遥只是为了提醒一下南宫木叶稀银瑜，不要做出太过分的事情。</p>

    凌风遥走后，南宫木叶稀银瑜瘫坐在地，这么多年的自欺欺人瞬间瓦解。</p>

    南宫世家，成了她爱情里最大的阻碍。</p>

    走出来的凌风遥，抬头看了看月亮，真是美啊。</p>

    孙启柳拘着身子问道，“皇上，咱们这是去哪啊？”</p>

    “去，泽瑾慕，看看，她睡了没。”凌风遥始终放心不下，乔洛书仿佛就是他身体里的肋骨，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神经。</p>

    一路的稀松月光，凌风遥来的时候，泽瑾慕已经漆黑一片，凌风遥温暖一笑。</p>

    东劳西燕，无欲晓各自飞。</p>

    那些感情如此真切，还要细细思故，反反猜疑？</p>

    烟云相连，湖秋悲裂，再相会，岂知吾谁与归？</p>

    凄凄匆匆，恩恩怨怨，错错对对。</p>

    终敌不过，日夜交替，指尖流逝。</p>

    烟雨红尘，惜情仇苦痛，尘埃落定，惜离苦似梦。</p>

    为将一缕执念放进梦里倾城，金戈铁马，沙场交寒。</p>

    一针一线，绣出繁华三千，落尽青烟，燃尽成灰。</p>

    时光短处，谈笑不见。哪里还有回头路？</p>

    笔墨纸砚，诉不尽一场一场芳华路。</p>

    负尽苍生，附近重山万重。也不愿就此别过。</p>

    别是一般，剪不断理还乱，才下眉头却上心头。</p>

    露华浓瘦，薄汗轻衣透，次次想问不想语。</p>

    快马加鞭，追不回道尽凄凉。</p>

    嫣笑微语，欲不出曲曲碎肠。</p>

    尽事纷扰，玉阶清透，步伐奈何如此沉重。</p>

    乔洛书又将那文章写到这里，止了笔，渐渐睡去。</p>

    还有何人记得，刚来的时候，一切混乱。</p>

    终于褪去一身稚气，可是，故人已经远去。</p>

    此生，我拥有最多的便是等待，一场又一场漫无边际的等待。</p>

    蒙于归不能在那样等下去了，直接找了时清欢。</p>

    答应了成为时清欢之人，时清欢带着他见了时琉璃，并且答应了，让汪御医好好为时琉璃诊治。</p>

    时清欢再一次走了一步险棋。</p>

    而这步危险在日后果然起到了作用。</p>

    灵域圣地，凤夙曦裹着被趴在欧阳学禹怀里，静悄悄的时光，紫色轻纱浮动着。</p>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心呢？”凤夙曦的声音听起来很凄凉，令人想哭。</p>

    欧阳学禹突然推开凤夙曦，坐起身来倔强得穿上衣裳，准备离开。</p>

    凤夙曦的痴笑声在背后传来，那么刺耳。</p>

    欧阳学禹背对着凤夙曦，“小曦，你不要这样，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那么我告诉你，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我的心究竟在哪里。”</p>

    凤夙曦噗嗤一笑，眼中的泪花夺眶而出，“我不要终有一日，我要现在立刻马上就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爱蓁冗，可你也不愿意承认你爱我，那么你告诉我，你的心哪去了，也行，可你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又是为了谁隐藏着那些秘密？”</p>

    欧阳学禹转过头，满目通红，嘴唇干裂开来，“小曦，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够相信我不爱蓁冗。”</p>

    “那你为什么处处袒护蓁冗，为什么在蓁冗身上种下符纸，符纸会指引蓁冗找到回来的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期待着蓁冗回来。”凤夙曦突然问出口问题，令欧阳学禹哑口无言。</p>

    “你说啊，你回答我。”凤夙曦从被窝里站了起来，欧阳学禹连忙拿起衣裳，给她穿上，心里的隐忍有多痛，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p>

    “小曦，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现在告诉你，很多事情前因后果，牵扯太多了，等到时机到了，你什么都明白。”</p>

    看着欧阳学禹如此为难的模样，凤夙曦也不打算继续逼问了。</p>

    “那好，既然你说你不爱蓁冗，那我要你娶我，今日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欧阳叔叔，这一点你躲不掉的。”</p>

    欧阳学禹握拳的手藏在袖口中，再次沉默，他要如何答应，又要如何拒绝。</p>

    又是这样漫长的沉默，凤夙曦真的受够了，一甩手猛然一推，指着欧阳学禹质问，“这也不肯，那也不行，你该不会喜欢的人是凤槿刖吧，所以你拒绝了所有人，就守着她？”</p>

    那些情意绵绵的爱意，是欧阳学禹的心，如今被质疑，多多少少有几分失望与难过。</p>

    凤夙曦摇头，“罢了，我也不逼你做什么了，欧阳叔叔我们就此别过吧，如果你不能娶我不愿意娶我，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别过吧。”</p>

    欧阳学禹眼睁睁看着凤夙曦远去，他忍着痛不去拦。</p>

    小曦，我若娶了你便不能守着你了，原谅我的冷漠。</p>

    这是一种爱你的方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