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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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予河顾不着氧气糖剩余的氧气急速骤减,他先想着怎么解决这群人鱼傀儡。昏迷憋死比起被人鱼锋利的手抓撕成肉泥碎片好得多。

    年轻人的身形矫健利落,他反手拧爆人鱼傀儡高度腐烂的脖子,粘稠腐血瞬间顺着黑色的漩涡,弥漫了方圆内的海域。隐约能嗅到点诱惑剂香甜的气息。

    “噗——!”

    明予河一脚踹着一头人鱼,他把对方死按在峭壁边,紧捏着它软绵绵的脖子,狠狠往右处扯去,头骨爆裂的响声震出许多白花花的海沫。明予河悬游在海底,面色因氧气的减少而过于苍白,他捂着被人鱼傀儡抓出条条伤痕的手臂,避免让伤口流出带有诱惑剂香气的血丝,引来痴迷诱惑香气的海怪和血族。

    距离下次服用氧气糖时间。

    剩余:4s

    最后的两条人鱼傀儡朝明予河嘶吼着游来,难闻的黑血味却没有盖住越发越香甜的诱惑剂香味。轻微窒息带来的肺部紧缩使明予河下意识张开嘴,刺骨冰冷的海沫瞬间涌入他脆弱的鼻腔,黑发年轻人在海底狠声闷咳。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不远处开始闪烁起三三两两的暗光。

    他耳边又一次响起排山倒海般的人鱼悲鸣。

    诱惑剂的香气犹如地狱的指明灯,一群又一群迷路的亡灵悲歌着朝晦暗的灯光游去。

    “”

    明予河猛地推开扑上来的那两条人鱼,他整个人弯曲着缩成一团,被冷水浸透的鼻腔涌出大量白沫。

    距离下次服用氧气糖时间。

    剩余:0s

    此时他的肺部宛若被火烘烤过,满满的炙烧感瞬间溢满狭小的肺囊,越撑越大,似乎随时会被炙烧感给撕裂。若不是明予河现在神识不清,恐怕他会怀疑起自己的肺部是否起了裂痕。

    “”

    结束了吗?

    明予河茫然的意识在虚空中飘荡,闪现的疼痛感被时光深处的记忆所代替。

    泛旧发黑的照片被栗发少年随意一放,宛若被搁置了的老旧记忆,渐渐被遗忘在黑暗的角落。照片中的青年静静地注视着黑发年轻人,目光干净得宛若被海水浸透过的稀落星光。照片内的时间开始涌动,英俊的青年转过身,笑眯眯地挥挥手:“来!明予河。为我拍张照片吧!这辈子最后的一张照片了!”

    “瞎说什么chaos,好好活着呀。”

    巨大星舰的潜行瞬间驱散了千百条人鱼傀儡,离子炮弹朝着混乱一片的傀儡群射去,浓厚的腐血化作壮观的海底血雾,刺耳的尖叫霎时化作骇人的死寂。

    星舰尾端伸出柔软的抓取触手,探破浑浊的海水,轻轻把昏迷中的年轻人裹入其中。

    “傀儡们好像有点过分呢。”

    血王注视着躺在医疗舱内的血种,皱起眉头,对着身边的血族士兵埋怨道:“以后别用傀儡了,以免伤着血种。”

    明予河身上的布料被剥得一干二净,手臂的伤痕漫着鲜红的血迹,香甜的诱惑剂香气一直往在座的血族鼻子里钻。

    血王拍拍年轻人精致的脸蛋,笑着说道:“宝贝儿好香呀,像是行走的春药。”

    “陛下。这是银河帝国特制的诱惑剂,只对符合条件的人群有效。血种想要注射药剂,潜入深海诱惑捕抓人鱼,试图拿人鱼的基因来作战争的生化武器。”

    “噗。”血王挑挑唇,修长的指端揩过血种白净的脸颊,笑道:“不怕被人鱼日吗?再说了,这场战争我们必赢。”

    “是的陛下。”

    血王俯身端详着他的血种,银红色的双眼漫不经心地眯起。上次在审判厅时有亚拉尔那家伙打扰,来不及好好看。这下他倒是可以看个够。

    “对了。”血王转过身,摆手示意血族士兵离开:“你先出去吧,他的伤口我来弄就行了。”

    半长的银发被男人束至肩后,穿戴繁复的古板军装被他放回衣柜,几根碎发垂落到他颈脖处的毛衣宽领,苍白的手腕处带着复古式指针手表,深色长裤裹着他那双不知踹死过多少人的大长腿。他这幅打扮很难让人与残暴冷酷的血族联想在一块,反而会觉得像古欧的年轻绅士,文雅有礼。

    年轻绅士的手不怀好意地往明予河脖子以下的位置探去,俯身咬上对方沾染着鲜血的肩膀,随即伸出舌尖舔得干干净净。

    啊,小宝贝。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希望不是在战场,是在床上——”

    嘻嘻嘻。

    指针手表被血王掀开盖表,露出精密的通讯器装置。他通过通讯器低声命令门外的士兵道:“把血种弄去我房间的大床。”

    “嗯?嗯。陛下,您是准备把血种的大动脉砍断即食,还是打算留着当血仆?”

    血王瞥一眼平躺着的血种,在通婚自由的银河时代,大多人类都是血统混杂的混血儿,极少有这样黑发乌眼的东方人更何况这位东方美人还是能治好自己伤口的血种。

    “不了我要他做我的恋人。”男人背后的机甲刀疤至今仍未愈合,亚拉尔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血王沙哑的声音裹着隐约的低笑,尾音微微翘起,仿若得意的狐狸尾巴:“血种是我仇人的爱人,刺破我血囊的那位。我突然想看看他吃醋到发疯的模样。”

    把血种给搞到叫爸爸,一定很有趣,还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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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特式装修的房间,木质地板被彩绘玻璃折射出五色的剪影,昏黄烛影被放大无数倍,摇拽的烛光宛若舞动的鬼爪,被烙刻在挂着欧洲油画的墙面。

    三人宽的大床铺着层柔软的丝绒毛毯,床头的凹陷头骨盛着艳红的血色酒杯。

    血王伸手捧起酒杯杯脚,顺势把鲜红的大动脉血给泼入燃烧着的壁炉。

    第三星系的血族一向爱好复古的东西,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把房间装扮成近万年前的古欧式。同样的,他们也喜欢来自古老东方的黑发美人。

    明予河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伤口无一被发达的医疗技术给治愈,只是胳膊有着一处不大的浅红针眼。

    “陛下,我们已经给血种注入麻醉剂。您放心吸吧,他感受不到疼痛,也醒不来”站在血王面前的血族医师,微躬着腰道,红眼时不时往明予河那边瞥:“噢,他身上的气味可真诱人。银河帝国的诱惑剂真跟春药似的,呵呵。”

    “”银发男人正反手解开束缚着银发的皮筋,任由苍白的发丝顺着英俊的脸廓滑落。宽领毛衣使得他完美的颈脖曲线一览无余。

    血王听完这话貌似有点不高兴:“下去,顺便别让任何人进入这里。”

    哼哼哼。

    银发男人脱下自己的便装,披着宽大的浴袍。他俯身顺手抱起昏睡不醒的明予河,把脸埋进对方温暖的颈窝,深深吸一口诱惑剂香甜的香气,再拍拍年轻人柔软的臀部道:“来,先去洗澡再吸你。”

    啊,不对,是睡吧?

    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