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兴盛后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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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身安家平天下,英明睿智为圣君;

  施仁行义重礼法,方能群生仰王恩。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上古有三皇治世,五帝定伦,后禹皇以治水之功受禅,在位二十七年传子启,启建夏,享国运四百载而灭于商,商汤革命夺天下,传子孙六百载而灭于周,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

  汉朝自高祖以布衣之身,手持三尺青锋,芒砀山斩白蛇而起义,七年统天下,后来王莽乱政,光武星陨而破死局,三年主乾坤,传至恒、灵二帝。恒帝禁锢善类,灵帝宠信宦官,以致朝政日非,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先有黄巾起义席卷八州,后有董卓入京祸乱朝堂。

  时有曹操先发矫诏,后作檄文,以大义布告天下,聚各路诸侯,兴义师,泄公愤;扶王室,救黎民。

  矫诏行到颍川,引出一世家子,姓陈名曦,字子川,按先天神帝曦于未世逆时重转临凡,年方一十七岁,却博通坟典,淹贯古今,有经天纬地之才,空古绝今之学,济世匡时之略,盖天下一人也!

  却说陈曦看了矫诏,引自家婢女同老仆三人先到陈留,不料曹操已经离去,后去酸枣却于途中迷路,得遇公孙瓒,见刘备随至虎牢关,帐内献策擒华雄,破吕布,追董卓,救曹操,得书近四千卷,铁骑万余,为霸业之基,后南下入泰山,招贤令群才毕至,高筑墙广积钱粮,五年佐定中原,北击匈奴,平灭诸胡,不料长安大火,天子遇害,皇室宗亲十损其九,只得大长公主继位,改年元凤,成中兴之局。

  “我刘备忠于汉室,立志匡扶汉室,然则汉室可辅辅之,不可,代之!吾乃汉室宗亲,即有此血统,就需要以身作则,汉室的荣耀不容许玷污,凡有染指者皆吾之死敌!”

  元凤十五年,冬,已官至尚书仆射的陈曦在自家举办宴席时突然想起了十数年前,十八路诸侯讨董入洛阳时,他询问刘备志向时的回答,那是他第一次在刘备身上感觉到慑服人心的帝王气魄,哪怕现在的他已经贵为陈侯,回想起来仍是心绪澎湃,感慨万分。

  时宴席间酒过数巡,陈曦脸面泛红,已有三分醉意,更兼佳人在怀,周旁诸人皆为自身妻妾,侍女,又有舞女挥起长袖,体态婀娜优美,如白天鹅般在座位前翩翩起舞,歌姬在旁伴奏,各色声音如风中鸟唱,清脆而婉转,不由豪兴大发,起身谓诸人道:“孤自虎牢关随玄德公以来,入泰山,收黄巾,平青州,取徐州,破袁术,灭袁绍,逐孙策,定中原,覆匈奴,立公主,改元凤,佐汉室中兴,将九州一统!”

  陈曦越说越为激动,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起身大笑道:“孤终结乱世,兴盛华夏,深入西域,直抵东欧,南破月氏而取恒河,西击罗马以统中亚,如此功绩,试问谁人可比?”

  陈曦豪气涌上心头,又连饮数杯,终是不胜酒力,一头趴在桌子上,右手触地,嘴里还嘟囔着说道:“自是秦皇不必筑长城,汉武不必悔轮台……”

  众人见陈曦醉倒在地,连忙抬进屋内,散去宴席,又过数个时辰,约莫凌晨四五点钟,陈曦从床上醒来,睁开朦胧双眼,只觉大脑昏昏沉沉,头痛欲裂,精神都有些模糊,心道:“果然不该喝这么多酒的,不过这么发泄一番心里确实好受多了,那些家伙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陈曦激发自身精神力,大脑顿时清醒过来,身体也好受了不少,结果刚翻身就看见自己书桌前坐着一人,正不住地翻阅着什么,定眼望去,才发现原来是大汉帝国摄政长公主刘桐。

  “子川,你醒了,我刚好有事要问你。”刘桐也听到了床上传来的动静,起身将衣物递给陈曦。

  陈曦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只觉还是被窝里暖和,哪怕房间里有保温的蚀刻,但凌晨起床也还是太过强他所难了。

  刘桐倒没有在乎那么多,语气、称呼也不如平时官面上郑重,拿过桌子上的书册问道:“子川,这是你接下来打算推行的国策吗?怎么之前连半点风声都没有,平常也没有见你说过此事,而且这上面的内容……”

  “殿下,你又乱翻我书柜了。”陈曦找出一件柔软的貂皮披在身上,方觉暖和不少,来到书桌前坐下,无奈道:“因为这是昨天晚上我刚赶出来的内容,已经和子敬、孔明他们说过了,只不过情况紧急还没有来得及上报殿下而已,至于上面所提到的事情……”

  陈曦说到此处言语中也是带了三分忧虑,忍不住长叹了口气,道:“殿下,你看过这个就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这份计划书可能直到百年之后才会出现吧。”

  陈曦挥袖拂过桌面,原本普通又名贵的木桌顿时泛起淡金色的光芒,有一道道光圈从中间荡漾开来,向四周不断扩散,竟使得桌面仿佛光滑的镜子般映照出不知何处的场景。

  刘桐走至跟前,两眼看向镜中场景,不由脸色大变,身躯也是剧震,双腿一软,滑入陈曦怀中。

  只见镜中所映照之地乃是一座陷入战火中的城市,守城的一方虽然和大汉子民的毛发,眼睛,肤色有着略微区别,但言谈举止之间却并无多大差异,城池的建造似是罗马风格和大汉风格的混合版本,守城方式则偏向于大汉这边,有不少身穿铠甲的士兵正往下方投着滚木,礌石,还有的士兵正操控机关倒出火油,金汁,箭塔,阁楼,投石机等城防设施也是一应俱全。

  但如此齐备的城防设施也难以阻拦敌人的进攻,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敌人是两足直立,如人般活动的狮子,老虎,豺狼模样的怪物,身上同样披着盔甲,手里拿着钢枪,长矛,甚至有的兽人不穿铠甲都可以正面抵挡城墙上如雨般落下的箭矢。

  有一些身躯庞大的兽人甚至拿着可以作为攻城武器来使用的弩炮当做自己的兵器,来反击城池上的人类守军。

  忽然,一道道身影从兽人攻城的阵线中跃出,速度之快逾越虎豹,趴在城墙上如同壁虎般向上爬去,身处上帝视角的刘桐却能够看得出来那并非是壁虎爬墙,而是靠蛮力徒手插入墙壁,从而往上攀登的暴力破解法。

  前后不过几分钟就有数十名兽人突上城头,大开杀戒,甚至有的兽人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下去,把守城的人类士兵连同甲胄啃掉了一大块。

  刘桐看到这一幕也是脸面泛白,立马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也不能再看,哪怕她曾经历过董卓乱政的时期,也见过李傕,郭汜霍乱下的长安,见过人性的险恶,世道的纷乱,但哪曾见过如此血腥、残暴的画面,人类的身躯被啃食掉一半,血液迸溅,露出皑皑白骨和内里的血肉,吓得她从心底里感到恶心,反胃。

  陈曦再次挥袖拂过桌面,上面的一切顿时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语气凝重的说道:“如果现在不提前做好准备的话,这样的场景随时可能出现在大汉的境内。”

  刘桐身躯抖动,心里的害怕让她侧倒在陈曦怀中,两眼看着他的脸庞,声音微颤,问道:“难道没有办法避免吗?”

  “殿下你也看到了吧,那些家伙是从空间门里出来的,也就是说决定权并不在我们这边,而是在他们那边。”陈曦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以强行锁住大汉帝国内部的空间,禁止被外来力量打开。”

  刘桐点了点头,似有所思道:“那接下来的计划就是由我们主动出击,去其他世界彻底解决这个祸乱根源?”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陈曦无奈的说道:“虽然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到“达”的地步,但至少比起和我们有空间节点纠缠的一部分世界要好多了。”

  “也就是说只能让我们来扛大旗了吗?”刘桐逐渐摆脱刚才的场景留下的影响,冷静下来,提出自己的疑惑,道:“但是我们现在内有万灵之主和妖师佩伦尼斯留下的影响未曾彻底解决,外面还有非洲邪神遗留下的兽潮动乱,澳洲上面的袋鼠,逃到里侧世界的蝗虫……”

  “这都不是啥问题,非洲交给贵霜和罗马就行了,袋鼠那边也已经接受我们提出的条件了,北美由安息坐镇,南美洲也有我们和罗马共同开发……”陈曦无奈道:“现在真正危险的是那些躺在世界外侧的大邪神和其他世界的魔物联手反过来对付我们,就算用九重天阙锁定了空间和大地,那些邪神恐怕也可以在固定的几个地点打开裂缝……”

  天边不知不觉的开始泛白,明亮的光芒透过窗户斑驳的照射进来,陈曦看到那隐约出现在云海深处的金光,提醒道:“殿下,你该回去了。”

  “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刘桐从陈曦怀里离开,轻抚过手中戒指,一阵青烟从里冒出,将身躯包裹,待青烟散开,刘桐的身形已如幻影般缓慢的溶解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