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侄儿麯鹤来说了很多话。
默默无声的鞠福来才开口了。
“身在锦衣卫,要想告假和心爱人过上一段较长的软玉温香的日子,确实很难。没有那么长的假期给你的。”
他的话一完,再细看侄儿,只见一脸土灰,无可奈何的样子。
于是接着说。
“可是跟了我,作我的助手,我会请求吏部和万户总监,让你退出锦衣卫,到这里为我当副将。”
“这可是难于上青天的事情呀。”
麯鹤來长长地他叹了一口气。
“说难就难,说容易也容易。”
鞠福来高深莫测地说。
“虽然不懂叔爷的话,但是我信叔爷的本事。”
麯鹤來还继续说下去。
“我现在就愿意留在守备府。明天就去驿馆告知沈链大人一声。可否?”
“行!”
鞠福来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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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
真假库尅金盏也说到了深处。
蜡烛台上,已经换上了新的红色大烛,越发明亮了。
真烟蛋已经把所有的丫鬟都屏退了。
烟蛋小声问她。
“郡主,您怎么还敢回到这儿来。弄不好,我们两个都要完蛋的。”
“放心,我的易容术还可以的。你也是听到我的声音,才认出我的。”
烟蛋听了,并不言语。
只是狐疑地盯着她。
现在她们的地位也不平等了。
表面上,烟蛋是守备夫人还是叔娘。
无人处,烟蛋还是不敢坐大了。
库尅金盏说:“我们以前是姐妹,现在还是姐妹。”
烟蛋点了点头。
“我这次来,就是专程来看望妹妹的。”
烟蛋狐疑地看着她。
库尅金盏也坐到她的旁边,在她耳朵边轻轻地说着。
只是,就是靠得再近,也听不清楚她说的是什么了。
真烟蛋有点昏昏糊糊了。
天又亮了,库尅金盏和麯鹤來觉得一夜的时间好短呀。
麯鹤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又亲。
才恋恋不舍地起了床。
吃过早餐,麯鹤來正要去驿馆看望沈链。
可是还没有动身,门吏来报,沈链求见守备大人。
大堂中,鞠福来和沈链分宾主坐下。
只有一个普通的卫士,站在鞠福来身边。
寒暄过后。
沈链首先开言。
“我今天来,就是来通知麯鹤来一声,我们要回京了。”
鞠福来故作惊讶地问:“大人公事已毕,大奸细抓到了。”
“我已经查明,哪里藏有什么大奸细,只是一些无知小民,和北地一些敌酋勾搭而已,我已经就地正法了好几个了。”
“那就好,大人办事,果敢利断,本人佩服,佩服。”
“彼此彼此,就此,沈某人特来告辞大人,打马回京了。”
“只是,大人要回京了,本守备有一事要麻烦你了。就是我这里实在是缺人手,想留下侄儿为我的助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沈链听了,微微一震,这一震动,还明显地写在脸上了。
“这事情,我地位卑微,是无法去办的。”
“大人只要同意就行了,我已经具告朝廷,上本吏部和万户总监胡柳申大人了。”
沈链听了,脸上立即由阴转晴了。
“只要是胡柳申大人允许了,吏部具文下达,我沈某人有什么话说呀。”
他停了一下,又说:“怎么不见麯鹤来在这?”
鞠福来笑容满面地说:“我已经派他去下面巡查去了,敬请校尉大人,莫怪我先斩后奏之唐突行为了。”
“好说好说,我和麴列屾也要立马启程回京复命去了。”
说罢起身。
鞠福来说声不送。
沈链就径自去了。
其实,麯鹤來就在屏风后面听着。
他多么想出来,和沈链恩师告别呀。
轻举妄动,必招祸殃。
他心中牢记沈链这八字教导,所以能够屏心静气听着,大气不出。
麯鹤來待沈链出去后,立即和叔父密谈了许久。
他很担心锦衣卫的追杀。
因为他觉得,万户侯不答应的话,吏部也不敢安排呀。
鞠福来笑了。
他笑侄儿不懂朝中事,枉自在朝中当锦衣卫。
他的一番话,让麯鹤來看清了叔父的真正面目。
鞠福来说:“圣上初一十五才上朝议事。美其名曰大朝会。”
“那么天下事情不都荒废了,天下不大乱了吗。”
“只是老相爷严嵩,处理着国内大小事情。”
“老相爷吗,最相信我们兄弟了。”
“可惜大哥早就为国捐躯了。”
“你那时还小,自然不知道。”
“而今您脱离锦衣卫的事情,严相一定会办好的。”
这一席话,让麯鹤來知道了叔父的真正后台了。
可是麯鹤来说:“叔父许我高官厚禄,也是难以入梦中的事情呀。”
言下之意有,叔父您还是一个边关守备,自己也怕难以爬上去吧。
鞠福来当然懂得侄儿的话。
但是他只是微微一笑而已。
可是,这不太知趣的侄儿,还是要追问下去。
“如果爬不上去,还不如在京城当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呀。”
麯鹤來以为,这句话,会触怒叔父。
可是鞠福来心中越发的高兴。
他觉得这个侄儿,官瘾很大。
那么事情就很好办了。
又过了一天,麯鹤來向叔叔请求,给点事情干吧,闲得无聊了。
可是鞠福来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你们不是还在蜜月中,才几天了,就想要离开新娘了。”
麯鹤來笑着回答:“蜜月虽然好,但是国事更加重要呀。”
可是鞠福来还是说:“新婚蜜月,人生只有一次。如果有紧急的重大事情,我会让你显头露脸的。”
又过了一天。
麯鹤來耐着性子,和库尅金盏到街上体察民情风俗。
这里和天都不同,让麯鹤來见识了许多新的事物。
当然,库尅金盏还十分喜欢给他讲解,成了一个好导游。
又是子时过后。
麯鹤來还在搂着库尅金盏在恩恩爱爱。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们的恩爱分开了。
麯鹤來大声问:“谁呀,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情。”
言语中,有一点点不耐烦。
“我是守备府主薄,大人和众将领,已经在大堂集齐了。有万分紧急的大事。”
“好,我立即赶来。”
他还是不忘在库尅金盏的脸颊上,重重地亲吻了一口。
于是翻身起床,飞快地穿好衣服。
来到大堂。
这里灯火通明,众将已经在将军座下排列的整整齐齐。
左边首位,就空着一座位。
将军座下,众将都只能够站立。
左首一个座位,是副将。
右边一个座位,是军师。
看来副将的宝座,已经在等待他了。
不过,麯鹤來就把座位挪开,自己恭恭敬敬地站在首位。
这个举动,让鞠福来心里很是满意。
看到麯鹤來到了,鞠福来才开口说话。
“兆州送来紧急軍报,说胡鲁俺答可汗率领大军已经在攻打北门。城中驻军和府兵已经伤亡不少,特来紧急求援。所以我当亲自率领兵马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