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所获得的记忆中那原身三叔的声音,他也记得,“自己”的那位三叔好像没老婆。
并且对方一接电话就知道是他,要知道他现在用的是阿美莉卡的电话号码,此事有些蹊跷。
于是,他就有了几分警惕:“你是……”
对面居然能够知道他的警惕,不过也没有虚言哄骗他,而是直接说道:“我姓袁,我叫袁洁霞,是你三叔的同事。
你三叔杀人,而且是灭人满门,被抓了!”
短短的两句话,说清楚了状况。
也让陈耀祖懵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他么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原身陈耀祖犯的那个案子,不知道怎么的就栽赃到那位三叔身上了。
所以陈耀祖下意识的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不可能!”
却没想到他这句话得到了共鸣,电话那头的那位姓袁的女士,也就是三叔的同事接住了这句话:“对!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这不可能是他干的。
可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你三叔杀了人,死的那家人是你的前女友一家。
而且,你三叔被抓了之后也供认不讳,是那家人收取彩礼不退,而导致他的哥嫂也就是你的父母要去理论的时候出车祸而死。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所以他为兄嫂报仇,这个杀人动机非常合理。”
果然,是原身灭门的那个案子,不过跟陈耀祖刚刚想的不一样,很明显这不是被栽赃,也不是被冤枉,而是这一位三叔特地跑了一趟,把这个案子引到自己身上,从而让自己的“侄子”陈耀祖脱开关系!
这可是要打靶的罪名啊!
陈耀祖一时有点懵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有个什么样的反应?
按理说自己换了原来那位陈耀祖的命数,也承担了他的因果和风险,他杀了人,而自己就要承担责任。
所以才有了这一出,润到国外的行程。
而这一切都是那位三叔给他安排的,并且在他走后,这位三叔居然去把现场做成了一切引向自己的证据。
然后杀人者就变成了三叔?
他突然咽喉有点发梗,怎么回事?
那个三叔并不是自己真正的三叔,是原身的三叔,自己感动个什么劲?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命数,所以他依旧阻止不了自己的喉头发哽,呼吸有些粗重。
电话那头的袁女士继续说道:
“其实,我们都知道,灭你前女友满门的绝对不是你三叔,而是你,陈耀祖!
所以你先去的泰国,又从泰国去南美,从南美走到北美。
你如果没犯事儿,跑那么快干什么?
但你三叔认罪了,并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所以他现在被抓了。
为了救你,他真的做的很彻底!
听到这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耀祖张口了好一会儿,没有承认,在想了又想后,才问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会怎么判?”
电话那头回应的很快:“案件很大且性质恶劣,在人证物证以及供认不讳的情况下,只有死刑,很可能还要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陈耀祖听后有些沉默,心里越发的难过。
仿佛这个三叔是他自己真正三叔一样,这很明显是因为换的命数导致自己被影响了。
“这位女警官,其实你们不用套我的话!”
陈耀祖心里猜测对方肯定不是三叔的什么同事,而是三叔被抓了之后,对方查过他与自己以及前女友之间的关系。
肯定会调查到自己在前女友一家全部被干掉之后马上坐飞机去泰国。
所以,自己身上的嫌疑才是最重的。
而这个女警把电话拿过来,不过是想套自己的话,但有一点他是能肯定,那就是三叔肯定是被抓了。
而且,这个女警说的,三叔去现场把所有的痕迹和证据全部引到自己身上,这件事估计也是真的。
所以三叔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并且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个事,应该也假不了。
这位女警接电话后告诉自己的一切,大概就是想听听自己的反应,甚至用言语试探这个案子的另一个真相?
不过……三叔居然跑去案发现场把原身所有的痕迹和证据都清除掉,还伪装成自己的,这么专业的吗?
不过,现在怎么搞?
要不?
自己都来到阿美丽卡了,承认一波,让三叔可以摘掉这个罪名?
嘶……
会不会有危险啊?
承认了会不会被遣返?
就算自己承认了,就能摘掉三叔的嫌疑?
他在犹豫,电话那头似乎也猜到了他的犹豫。
“放心,我不是警方的人,而且也真的是你叔叔的同事。
所以,受他所托,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你叔叔让我告诉你的是,事情解决了,你身上没有罪名,好好的在那边生活。
他想告诉你,不要内疚!
你三叔要死了!
不过不是被判死刑,而是他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
你叔叔在东南亚20年,为老家办事有过不少功劳。
也正是因为这些功劳,他恳请让自己为你扛下的这个大案。
所以,你现在身上没有罪名。
不过老家是回不来了,回来肯定会重新启动调查程序,因为老家都知道以你三叔的性格,不会在国内做这样的事儿。
至于你三叔的身体,医生说还有三个月!
另外,我私人有一句话送给你:出门在外,不要做出卖祖宗,让你三叔丢脸,辱没门楣的事儿!
毕竟,你的命,是你的叔叔用自己视若生命的荣誉替下来的。
你要珍惜,不要对不住他!”
嘶,最后这话……口吻好像不怎么对啊!
陈耀祖小心地问了一句:“那个……袁女士,我想请问一下,你跟我三叔的关系……真的只是同事?”
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沉默,好半天才传来一句:“你自己在那边注意安全,少惹事,好自为之吧!”
说完,那头就挂了!
这一通电话信息量太多,差点让陈耀祖一下子没消化过来。
也就是说这位三叔,知道自己得了绝症之后,把这事儿给揽过去了。
而这位姓袁的女士,三叔的同事,是真正的同事吗?
他正琢磨着,一旁也刚刚挂掉电话的曾红兵,一脸失魂落魄的开口说道:“阿祖,家里人告诉我,我投奔的那个东北同乡,跑纽约去干工地了。
电话都没给一个,看来,没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