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看了一眼林冲,内心在那细细思量,东京城内有哪些可用之人。
自己这林冲贤弟识人实在不明,不然也不会被那什么陆虞侯所骗,又看了看王伦,这才说道:“哥哥,俺在大相国寺时,有一伙泼皮颇具义气,我也时常传授他们武艺,不妨试用一番?”
朱贵其实刚才也在考虑这件事,买卖这东西,又不能单纯的靠打打杀杀,想做长久的买卖,还是要稳当一些,听鲁智深这么说,他也不再犹豫:“哥哥,上次东京事宜顺利,东京那些好汉出了大力。”
上层有上层的道,下层有下层的道。
所谓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哦,那不错,只是不知这东京好汉,是否愿意与我等为伍?”王伦没有多少印象,对什么泼皮,什么好汉,也没有直观概念。
他只知道,逼上梁山这个词。
不然人家生活好好的,谁愿意上梁山啊。
鲁智深双眼睁开,挠了挠头:“这个洒家亲自出面,还请朱贵兄弟和我一起,如此大事,还是要细心一些。”
“嗯,责无旁贷,正好有件事情,向哥哥汇报下,小弟想在东京及沿线开设几处酒店,方便情报收集打探。”朱贵作为情报头子,也想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梁山周边这一亩三分地差不多都了解清楚了,可是还有很多地方是不清楚的,原来是没钱,没条件,最主要的是原来王伦没有这个想法。
只想缩在梁山水洼里摸鱼。
“好,朱兄弟看着安排,只是山寨目前钱少人少,还需量力而行。”王伦提醒道,他是稳健型的,喜欢稳扎稳打。
也许这样会错过很多机会,但至少容错几率也高一些,特别是自己现在是有外挂的男人。
杜迁的脸垮了下来,这钱刚到手,还没捂热呢,都已经预支不少了,苦着一张脸说道:“哥哥,山寨大事,肯定要支持,只是怕力有不逮啊。”
这人啊,被逼急了,都会拽词了!
“哈哈,杜大总管最伤心,好不容易有点余粮了,又开始捉襟见肘,不过大家也要多多体谅,管好山寨这个大家不容易,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需要操心。”王伦安慰道。
“武力是保障,后勤也是保障,情报更是保障,现在我们人少,大家都能齐心协力,以后摊子大了,也请诸位好汉牢记心间,不可轻视他人。”王伦面色严肃,正襟危坐的说道。
“诺,谨遵哥哥教诲。”众人一起站起身来回应。
做实事难,做好汉也难。
大的方略定好之后,每个人都开始按照自己的分工开始筹备。
远在开封府的东京,高衙内也是闷闷不乐,自从前段时间知道林娘子不知去向之后,心情就没好过。
也不敢去找高俅哭诉,自己父亲因为这件事,也担了一些干系。
其实吧,真要得手,也就那么回事,主要不是还没得手吗,
这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偷不着是真刺激,刺激的高衙内都不知道生活目标了。
“富安,富安。”高衙内下意识的喊道,喊完更难受了,富安死了,自己最好用的狗腿子没了。
这段时间一直寻不到合心意的狗腿子,剩下的吃喝玩乐可以,真要他们出点主意,寻花问柳,那是一个都不行。
高衙内也不想想,前任富安都因为这事伤了性命,剩下的人,哪个还敢如此,只是帮闲而已,混口饭吃,再把命给混没了,值几个钱?
正在家中枯坐无聊,看到高俅从皇宫回来,吓得连忙躲进屋里。
别看高俅没有自家孩子,比较心疼这个义子,但那是以前。
随着年龄渐长,这个可爱程度是直线下降,被嫌弃的次数那是越来越多,林冲的事情不大,但是却让高太尉折了面子。
对泼皮出身的高球来说,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可是,又毫无办法。
林冲山神庙杀人之后,不知走脱到哪里,各地朝廷也听不到半点风声,作为底层出身的高俅也懂,没有利益的事情,各地肯定也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去年倒是有一个军官来找自己寻差事,长的丑就算了,钱财还没几个,被自己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给打发走了。
“孽子,过来,又想躲往哪里?”高俅心中生气,当朝官家年岁日长,身体逐渐衰败,对蹴鞠的兴趣也没有以前那么大,自己陪赵官家的时间是越来越短。
作为一个近臣,幸臣,不能跟在皇帝身边,那就代表着失宠,一旦失宠,自己得罪这么多人,肯定没有好下场。
高衙内缩着头,颤颤巍巍的跟着走到主厅那里:“孩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世德,你也不小了,为父在禁军给你谋个差事,去历练一番吧。”高俅干痩的身体微微弯曲,有时候半夜里睡不着,都会想,是不是恶事做多了,才落得无子无后的境地。
找了同族过继一个,还是如此德行。
真要是恶事做多了,可是和其他位高权重之人相比,自己算个屁啊。
高世德高衙内感觉天塌下来了,自己还没玩够呢,怎么能去上班,还有那么多漂亮的人妻等着自己,他自己有自知之明,就没有当官的天赋,一个林娘子都搞不定,更别说官场那些弯弯绕绕了。
沉默良久,想拒绝,但又不知道寻个什么由头。
还没开口,高俅又在那里继续说道:“前段时间,蔡太师不知从哪里寻来一片玉圭,还说是大禹以前用过的,朝廷上闹得沸沸扬扬,我看圣上过不了多久又要大赦天下了。”
“啊,林冲不会被赦免吧?”高衙内有些急了。
高俅瞪着眼睛看向自己这义子,扬起的手,又轻轻放了下来,以后还要靠这等劣货给自己养老送终,逢年过节祭祀,也不敢太过严厉:
“届时我会把林冲纳入到不赦名单,就算被赦免又如何,禁军的时候我都不怕,更别说一介草民了。”
高衙内这才抬起头,轻声说道:“父亲,孩儿愿去禁军,只是,能不能去外地让孩子也涨涨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