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余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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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碣村借粮事件的余波一直在发酵。

  附近的几个渔村村民都在盼望着梁山好汉的到来,替天行道的大旗总算是逐步传了出去。

  至于和石碣村结村自保的那几个,都还在梁山待着呢。

  离梁山水泊稍微远一些,顺着水泊形成不少小支流,在滋养着周围的村落,依山傍水是传统社会生存的根本。

  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溪,说是小溪,那是相对于梁山水泊。

  在这条小溪边上,有近十个村庄排列在此,最有名的就是东溪村和西溪村,西溪村相对于东溪村比较弱势,主要原因是在东溪村的晁盖,晁保正身上。

  晁盖此人,放在乡里那就是一朵奇葩,作为一个大龄男青年,不爱美女,不爱敛财,只爱打熬筋骨,与情投意合的兄弟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换成王伦,曾经也有个这样的梦想,那就是大学毕业,和一起玩游戏的同学开一家网吧,终日混在一起开黑玩乐。

  晁盖算是实现了大部分男孩的梦想,是的,不娶妻不生子,只顾自己玩乐,可不是男孩吗。

  “教授,梁山泊此举何意?”晁盖看专门过来报信之人,自己本身也有些糊涂。

  对面人头戴抹眉凉头巾,穿着麻布宽衫,面白须长,脸上带着笑意:“梁山此举大有深意,只是小可一时间还想不通,他梁山如何有底气做这件事的!”

  晁盖身材魁梧,一双丹凤眼,眉似卧蚕,眼睛炯炯有神,换句话说,就是,

  眼里有光!

  一个人天天吃饱喝足,玩耍终日,能眼里没光吗。

  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茫然的问道:“对哦,此等行径与沿路劫掠客商不同,形同造反啊。”

  吴用知道晁保正勇猛有余,不喜动脑,直接说道:“这只是其一,你我所干皆是国法不容,到如今谁来找你我。”

  两人也不是没有私下干过私商的勾当,不然这家财哪里来的,晁盖又不懂经营,没有进项,早就坐吃山空了。

  晁盖点点头,深以为然。

  “我听说梁山上新来了几个头领,武艺高强,人多胆子大,也许野心也变大了,只是王伦一个区区落第秀才,如何敢的?”吴用在哪里自说自话,这点是他想不通的。

  至于杀人放火,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用潜意识里,是看不起王伦的,两人都是读书人,还都是不得志的读书人,一个没头没脑的去上山落了草,完全就是孤注一掷了。

  他,吴用,做事情不说有上中下三策吧,那也是要思前想后,多考虑一些的。

  他,王伦,怎么就敢破釜沉舟的?

  晁盖看吴学究陷入了沉思,没有打扰,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待。

  两人相识多年,也知道吴用的习惯,一旦陷入想不通的事情,就会出现这个状态:看是端坐在哪里,其实,早就神游物外。

  很多人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读书读多之后,做事情很容易思前想后,什么三思而后行,行动起来自然慢。

  但是,落第秀才这个群体也是很恐怖的,

  黄巢、李自成、太平天国运动,这三个著名的造反运动,有两个都是落第秀才领导造成,

  这些都是很著名的例子,还有很多给人当师爷,出谋划策,也是给社会不稳定贡献聪明才智。

  普通人造反,农民造反,是遇到了旱灾,水灾,活不下去了。

  读书人不一样,他们想一展抱负,想功名成就,想青史留名!

  说白了,想当官!

  吴用就是这样的人,他不甘心当一个私塾先生,给那些大户人家当教授,领一些微薄的薪水,勉强度日,哪怕在乡村里有一些威望名声,也无法满足他内心的需求。

  他需要强者的认可,需要同类人的认可。

  弱者认可,他不需要,也不稀罕。

  哪怕晁盖有这样和那样的缺点,吴用还是愿意和他搅合在一起,这也是他性格的缺陷:

  依附于强者,好好的辅佐!

  不能辅佐赵官家,那就辅佐同样是暴力团体的首脑。

  晁盖腿都坐麻了,看吴用还在哪里思索,实在是坐不住,轻轻撑起身体,朝屋外走去。

  到了屋外,忍不住张开双手,舒展下身体,嘴里嘟囔着:“教授什么都好,就是不够爽利,要我说,管他是谁,当我路者,杀了就是。”

  不过,这也就是嘴上说说,让晁盖搞这些江湖事宜,他是得心应手,不然也聚拢不起这么多人,只是他不习惯想太多,对未来也没有多清晰的规划。

  大步走到庄子前院,几个精壮的汉子在哪里打熬气力,晁盖走到武器架哪里,伸手拿出一把朴刀,挽在手里,刷出一个刀花。

  朴刀是宋朝非常常见的一种半农半兵的器械,多流传于民间,江湖地位相当于那些混混打架所用的板砖。

  非常的方便携带,一般是由两部分组成,单独使用,就是稍微短一些的刀,又比匕首长,

  同时,还大都配一把木质的长柄,组合起来,有点类似于青龙偃月刀的缩小版。

  可长可短,官府不禁。

  “天王,我们要不要联合西溪村,结村自保?”旁边的管家兼心腹晁虎小声说道,他也知道自家和隔壁村的仇怨,

  自家哥哥托塔天王的名声怎么来的,还不是踩着对面上位的!

  “对面主动来说的?”晁盖其实有些意动,要是单纯原来的汪伦等人,他是不怕的,只是现在多了个禁军教头,还有边陲军官,着实有些拿不准。

  晁虎苦笑一声,摇摇头:“哥哥,怎么可能,当年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多少年都很少来往了。”

  当初自家哥哥做这件事风风火火,外人看起来确实痛快,自家村子也更加团结了。

  只是,对面这个仇怨算是结下来了。

  这条大溪每年夏季都会淹死人,不仅是自己村的,还有隔壁村的,只是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青石宝塔真有用处,自家村子死人总是小一些。

  这常年累月下来,仇怨是越来越深,已经都不通婚了,本来双方都有亲戚往来,也没有以往那么亲密,过得是别别扭扭。

  晁盖心中有气,睁大双眼,吼了一声:“梁山贼人敢来,我要他死!”

  一刀劈向地面,青石地板陡显几道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