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就是太放不开了！”诸葛冢虎没有和姜唯过多争辩。
没过一会儿就有侍女进来上了酒菜，当诸葛冢虎点的清倌人进来之后向两人作揖后就去了屏风后，悦耳的琴音响起，诸葛冢虎陶醉不已的自饮一杯。
姜唯也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琴弹的不错啊。”
“那当然了！”
诸葛冢虎略带骄傲的说道：“杨柳河的花舫是咱上京城最好的烟花之地，甚至于这一条杨柳河都是为了花舫挖的，能不好嘛。”
姜唯侧头看向窗外，欢声笑语响彻整条杨柳河，他有些惊讶的说道：“整一条杨柳河都是为了花舫挖的？谁这么大的能量啊？”
“还能是谁啊，当然是咱们的二皇子啊。”诸葛冢虎嘴中完全没有对于皇族的尊敬，“当今陛下有三位皇子，二皇子崇文，三皇子尚武，夺嫡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所以二皇子就搞出了这一条杨柳河。”
姜唯看了眼屏风，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命了，这种事情也能说的吗？”
“别害怕。”诸葛冢虎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咱们大虞王朝就算是一个普通百姓也可以谈论政事，况且二皇子和三皇子夺嫡是放在明面上的事情，就算是路边的小摊都能跟你聊上几句。”
“啊？这么开明的吗？”
姜唯本以为这些事应当是禁忌，“陛下就不管吗？”
诸葛冢虎喝了杯酒，捏起一枚果脯放进嘴里，“管什么啊，这有什么好管的，难不成不让人讨论就没有这件事了吗？”
姜唯问道：“历来如此？”
诸葛冢虎点头道：“历来如此！”
姜唯禁不住的点头，心中那一份谨慎悄然散去三分，“哎，不对啊，三位皇子，那大皇子呢？”
诸葛冢虎闻言谈了口气道：“大皇子......大皇子身体不好，十多年前受了伤一直在疗伤，而且大皇子一直以来都不参与任何的政事，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自己的府中，所以大家都默认大皇子不参与夺嫡。”
既然大虞王朝允许百姓讨论政事，姜唯的兴趣也上来了，好奇的问道：“二皇子为了钱搞出了杨柳河，那三皇子呢？”
诸葛冢虎坐直了身子道：“咱们这位三皇子是一位沙场大将，缺钱了就让手中的军队去北方、西方这些大虞王朝之外的地方劫掠一番，以万国供养一国嘛。”
“厉害！”
姜唯感叹道：“果然战争才是来钱最快的方式。”
诸葛冢虎拿起酒壶给姜唯倒满酒碰了一杯后问道：“小姜啊，你以后准备做什么？”
姜唯问道：“怎么？有事？”
诸葛冢虎拿起酒壶醉眼惺忪的指着外面的万家灯火道：“美不美？”
姜唯顺着诸葛冢虎指着的方向看去，万家灯火宛若璀璨的火炬，纵然处于黑夜当中带依旧明亮，仿佛希望之光一样让人向往。
“美！”
诸葛冢虎声音陡然高昂：“那想不想跟我一起守护这万家灯火？”
花舫穿过桥下，一位少年郎骑马过桥，俊朗的外表引起花舫上许多女子的欢呼，姜唯醉意涌上心头道：“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接话是不可能接话的，只能胡言乱语糊弄了事。
诸葛冢虎努力瞪大惺忪的醉眼，看着骑马过桥的少年郎道：“那是二凤，他长得确实是不错，不过比起咱们两个还差一点。”
姜唯接话道：“对，比起咱们两个还差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
欢快的笑声从窗外传出破碎在风中。
成年人都有体面，不回答也是一种拒绝。
这一晚两人喝了很多酒，花舫绕内城两圈之后又回到了码头，姜唯和诸葛冢虎相互搀扶着歪歪扭扭的上了等候在码头边的马车。
马夫驾车很稳，把姜唯安安稳稳的送回了齐国公府。
“小诸啊，今天......喝......明天继续......”姜唯满嘴都是醉话，说完之后也不管诸葛冢虎的回应便歪歪扭扭的走进了齐国公府的大门。
当跨进齐国公府的大门之后，姜唯半佝偻着的身子挺直，气血运转间排出体内的酒气，他的步伐又变得坚定，眼神也清澈了。
“啧，以前是没钱才去做筮官，现在有钱了谁还去做筮官啊。”
“想不想跟我守护万家灯火。”姜唯学着诸葛冢虎的语气道，说完之后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有点真恶心。”
齐国公府外，车夫轻甩手中的马鞭，豪华的马车调转方向，车内已经醉了的诸葛冢虎揉了揉太阳穴嘀咕道：“小姜这厮怎么变的这么滑不溜秋了，七天的时间变化就这么大？难搞啊！”
......
姜唯刚走到芍药坊的门口，元真就迎了过来，她好似没有闻到姜唯身上浓重的酒气一样，只是问道：“少爷，需要沐浴吗？”
“要。”姜唯抬起胳膊闻了闻问道：“酒气很大吗？”
众所周知，长时间的呆在一种环境里鼻子就会适应那个环境，他的鼻子已经习惯酒气了。
元真摇了摇头道：“少爷的身上有一种劣质的胭脂味。”
姜唯脸一黑道：“诸葛冢虎说带我去的是最好的花舫。”
元真对着旁边伺候的健妇挥了挥手，然后就开始伺候姜唯脱衣，浴桶进来之后姜唯泡在热水当中发出舒服的呻吟。
元真来到姜唯的身后为姜唯按头：“少爷，您是去杨柳河了吗？”
“嗯。”姜唯两只胳膊搭在浴桶的边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元真的按摩，“诸葛冢虎以前是我的老上司，一路从陵州来到上京城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元真一边给姜唯按摩一边说道：“杨柳河的花舫确实是最好的，可烟花之地就是烟花之地，那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比寻常人家高档，可比咱们府里用的比起来就很劣质了。”
说完之后她觉得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解释道：“其实那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品质都可以，只是她们都钟爱用一个牌子，再加上她们做的生意，因此大家才会说那种胭脂水粉是劣质品，因为风尘味太浓了。”
“懂了！”
姜唯忽然想到他那个时代的会所了，那些技师身上的香水味就很浓，而且好像每家会所里的技师用的香水好像都一样。
风尘味都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