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选择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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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回到了流魂街,放眼望去道路两旁皆是一排排的木质板房,十分简陋。

  走在路上的人也都是一件布衣遮体,基本上没有什么像样的穿着。

  街上行人各异,但最醒目的还是时不时巡逻走过的治理人员,这几位也都是街区本地出身,听从长老安排。日常巡逻主要是为了防范其他流窜到花枯的人闹事,一般的小打小闹是能驱赶,但若是有什么亡命之徒来此的话,恐怕这几个人也没办法应付。

  “乱菊。”

  “优代婆婆。”

  途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笑着向乱菊抬手打招呼。

  乱菊也微笑示意,礼数周到的弯腰行礼。

  看得出来,乱菊在街区人缘极好,因为性格外放又很懂事,所以很吃得开。

  至于月和银两个人嘛…

  “我要是像你这么受欢迎就好了。”月莞尔道。

  “算了吧…你们两个人的性格,一个比一个不可爱。而且,我都教训过那么多次了,一点也没有改的迹象。”

  乱菊双手叉腰,有些得意的吐槽道。

  月和市丸银相视一笑。

  半晌,走走停停,他们回到了暂住的孤儿院。

  说是孤儿院,实则就是一间空置的木屋。

  推门而入,就见屋子内摆着几张简易的床榻,上面坐着一群比三人年纪还要小的孩童,正在聚众玩着游戏。除此之外,就是满地的草席了,这些草席就是他们这些大一点孩子的床铺了,然后是一些破旧的生活用品。

  “你们回来了…”

  一个扎着束发,有着淡淡胡渣且面带慈祥中年望了过来。

  “麻川大叔。”

  乱菊再一次礼貌的喊道。

  市丸银也微微躬身。

  月则是颔首点头。

  这个叫麻川的,算是花枯的管事者之一,也是长老的人。

  平时没事就会来照顾一些他们这些孤儿,为人很好。

  至少在62番号的街区,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一些孩子都是可以安全长大的。所以,在生存和安全有一定保障的前提下,人性善良的一面得以呈现,麻川大叔会时不时的给他们送来一些补给品。

  “最近还是少往外跑比较好,我听说外面很乱…死了不少人,前段时间,还有虚出现在了戎卜那边。”麻川大叔提醒道。

  “是。”

  三人心头一动,连忙应道。

  像他们这些孤儿,不单是月他们三个,还有很多孩子时常会去街区外面游荡玩耍。

  所以,麻川大叔这一次来,明显就是警告所有孩子的。

  “我先走了。”

  又交流了一会儿,麻川就率先离开了。

  “我说你们三个…还真不怕死。今天又跑哪儿去了?小心点,万一撞见了什么麻烦的家伙,就别想回来了。”角落里,一个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枝的男孩,在麻川走后,冷眼瞥了过来,没好气的说道。

  他叫足太,年纪比月三人要大一些,也是从别的街区流亡过来的,比较幸运被长老给接纳了。

  62街区环境在他看来,已经是天堂了,他来的地方可是比这里危险十倍,几十倍。

  大人就无所谓了,很多像他这种孩童或少年,可都是撑破脑袋想要在安全的街区立足。

  最近街里已经有一些孩子失踪了。

  虽然他是出于好心,但语气听起来却不怎么样。

  “谢谢。”

  银轻声说道。

  “哼。”

  足太冷哼一声,转了过身,背对着他们不再言语。

  目前这个小屋里一共住着二十多人,月他们三个的年龄处于比较中间的位置,还有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

  日常生活的话,无非就是聊天或是玩一些枯燥的游戏,所以去郊外玩耍成了孩子们主要的娱乐项目。

  乱菊很快就与弟弟妹妹们打成了一片。

  市丸银则是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再次出门了。

  “又要去帮忙了?”月见状,问了一句。

  “嗯。”

  银点了点头。

  说白了,就是去打工。

  去街区内的邻里或店铺帮衬,想要在街区立住脚可没那么容易,小小的年纪的市丸银已经明白了人情世故。别看他在孩子或同龄人之间不怎么受待见,但银有他的行事法则,他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就一定会成功。

  可别忘了,他是市丸银…那个差点干掉蓝染的男人。

  虽然城府比不上后者,但秒杀其他大多数的角色,没什么问题。

  对眼下的市丸银来说,他出去工作一方面是赚取收益,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乱菊和月。

  在街区内得到一个好名声与人缘,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曾经就不止一次有人想要收养银,但都被他拒绝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话,也许…他会拥有一个好的家庭。”

  月暗道。

  自己这具前身本应该是死亡的,那样一来,银在没有遇到乱菊之前就是孤身一人。

  在这过程中,兴许已经被收养了。

  “一路顺风。”

  片刻,市丸银向他和乱菊挥了挥手,走出大门。

  只是,在他出门前,月突然喊了一声。

  这样市丸银顿时停下了脚步,狭长的狐狸眼缝慢慢睁开一条细缝,打量着月。

  因为…这是月第一次在他外出打工前,给予了祝福。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银本能的察觉到了什么。

  不对劲。

  月躺在草席上,一脸‘天真无邪’的扣着耳朵,感应到了银的目光,装傻充愣道:“干什么?就是一句祝福而已,你被感动到了?”

  “呵呵呵…月,你该不会是打算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吧?”

  银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弧度,语气冰冷。

  此时的他,像是突然变成了一条毒蛇,口吻带笑。

  这是他本性的一部分,也只有在面对月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平时的他,除非是遇到了什么让他觉得有趣或者想要恶作剧的人或者某件事,否则…现在还没像成年后那么明显。

  “唉…好吧,我收回行了吧?”

  月佯装举手投降的模样,“记得回来多带点柿饼…刚才路过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下,街尾那棵柿子树上长了好多,估计他家的柿饼一时半会也卖不完。”

  市丸银阴冷的气息缓和了下来,睁开的眼缝也重新眯了起来,点点头后,终于走掉了。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的乱菊鼓起腮帮子,嗔怒道。

  显然是在教训月。

  虽然她不清楚市丸银为何‘生气’,但刚刚月显然是招惹到了银。

  “你还真是…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啊。”

  月瞅着乱菊,心中闪过一句话,接着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我已经把话收回了,算是道歉了吧。”

  乱菊撅着嘴巴,切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

  月翻了个身,看似是在小憩,实则眼睛并没有闭起来。

  银的觉察力太敏锐了。

  果然,将来能成为护庭十三队的队长,并跟在蓝染身边那么久,是有缘由的。

  他和银知根知底,两人都清楚对彼此的感情,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袒露过,因为不需要用言语去说…哪怕之前银照顾他那么久,甚至为了他报仇,月也没有直言过感谢。

  至少,他们两个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

  所以,当他说出一路顺风,这种略微带有一点感情外露或透着某种意思的话语时,银会觉得异样。

  而事实…也确实是月准备行动了。

  他游走在火影与死神两个世界之间,他正走在一条十分‘泥泞’的道路之上,因为两个世界未来的危险与黑暗,他都清楚。为了能抵达终点,他必须付出一切的努力,更不能浪费时间。

  他要争取到一切的资源与可成长及变强的方式。

  他不会乖乖躺在这个孤儿院,就这么坐以待毙。

  时间…很宝贵。

  否则,等将来的某一天,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他将要面临的…多半是绝望。

  首先,流魂街虽然大部分都是普通平民,但并不意味着这里没有可取之处。

  在流魂街诞生出的狠角色可是不少,这些人在没成为死神之前,已经通过厮杀、斗殴积累出了大量的实战经验,是街头狠茬子的代表。

  初代的护庭十三队,可大部分都是在流魂街最为可怕的街区摸爬滚打过的。

  而后世,名气最大的,无疑是更木剑八。

  其次就是像斑目一角这种。

  月不指望能达到剑八的高度,说白了,那是妖孽…是独一无二的天赋。

  他只希望自己能成长到一角的水准就可以了。

  哪怕一半也行。

  厮杀、打架…是真的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拥有足够的战斗经验,可以提升他的存活几率。

  要知道,即便是在火影中,现在身为草隐一名刚毕业的下忍,他可还没有杀过人呢,没有见血,完全就是一个稚鸟。

  学校里教的那点东西,和真正踏上战场,根本就是两回事。

  像是在原著中,初见大蛇丸的佐助,只是被大蛇丸释放出的杀意罩体就基本上不敢动了,大脑一片空白。

  要不是鸣人的主角光环…三人将会被随意拿捏。

  同样对比之下,被誉为草隐天才的自己,绝对比那个时期的佐助弱了许多,更没有鸣人的主角光环…若是身临其境,怕是反应比第七班还要糟糕。而现在,流魂街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一个适合他的试炼场。

  当下的火影世界中,可没有这种环境给他提供。

  “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为了感情也好,为了生存也罢,早点去选择接受…总比后面没得选要好。”月暗自道。

  他拥有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与思维。

  所以…有一些事,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抉择。

  即便明知道,前方的路会很难。

  想着,他闭上了眼睛。

  市丸银的感觉是对的…但和银一样,当月决定了去做某一件事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

  到了晚上,小小的房间里挤满了年纪不一的孩子,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

  街上也是一片安静。

  归来的市丸银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的手上拿着一袋柿饼。

  没有吵扰到其他人休息,视线熟悉的扫向了月所在的草席。

  那里…是空的。

  只有一封信。

  皱皱巴巴的信,显然,这封信月已经准备了很久…并不是临时写的。

  市丸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早就有了一种预感…以至于外出后,都始终心神不宁。

  他的脚步没有发出半点动静,走到了月的草席上,跪地将信拿起打开。

  ‘突然有点事,出去一趟,勿念!回来的时间未定,看情况…不要问,不要找,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现在有乱菊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等再见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大吃一惊。’

  ‘知道你很生气,但先别气…等相聚的时候,请你吃柿饼,好多好多柿饼。’

  信上的字写得七扭八歪,但银把每一个字都看了进去。

  他手上拿着的一袋柿饼,被他捏的嘎吱响。

  一双眼眸完全张开,睛目在黑暗中似掠起了一抹冷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