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降临。
隔壁的乙字号奶牛舍乱哄哄一片。
这里有乙字号的奶牛倌,还有丙字号的奶牛倌,奶胖子人挤人,有人挤到了奶牛妹顿时故意耸动身体,引起一阵喧哗大笑。
“可怜的奶胖子,哎,希望今夜过后你们还能笑得这么欢乐。”
宋刚来了,走进院子就摇头叹息。
身为铁甲护卫飞蛇营大队长,他奉命率队前来清剿奶牛院的鼠患。
他很羡慕奶牛院和谐美好的气氛,但也怜悯奶牛倌的无知与弱小。
他的身后跟着一队披坚执锐的铁甲护卫,煞气腾腾的戒备着,個个眼神严峻。
相比一无所知的奶牛倌们,他们更清楚这次鼠患的可怕与危险,因为有不少铁甲护卫已经被这些老鼠残忍杀害,被吃的残破不全的尸体让他们想起来就浑身发寒。
今夜过后,这群奶胖子能有几个人活着。
“今夜把我苏七兄弟护住就可以了。”宋刚沉吟,“昨晚有一个小队长外出执行任务未归,多半遇难,他的职位空了下来,正好给苏七兄弟留着。”
宋刚看到奶牛倌就想到了苏七,嘴角微扬,同时不自禁的摸了摸口袋。
自从被苏七往口袋塞了钱后,他不知不觉就有了这样的习惯。
“哟,这不是宋队长吗,快快请进。”一个留着倒撇八字须的中年男人手提衣摆快步迎了上来,大肚腩左右甩动,如八月孕妇。
他是乙字号奶牛舍的牛倌长吴海。
看到宋刚,他知道这位是后宅行走,那位大人跟前的红人,随便一句话都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他可不敢得罪。
靠近行礼的瞬间手腕一转,一包银子已悄然滑落宋刚的口袋。
宋刚一愣。
奶牛院很流行送钱吗?!
刚见面就塞钱让他这位一向不是很善于收受贿赂的大队长有些局促和紧张,眼睛左右四瞄发现队员们都在四周警戒没有注意这里,他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吴倌长辛苦了,我们奉命来清剿乙字号奶牛舍的鼠患。”宋刚的语气温和了许多,摸了一下口袋里的银子,发现最多也就半两,心中一阵不喜。
出手这么吝啬还没有我苏七兄弟给的多,亏他还是个倌长。
宋刚面色冷了几分,提高声音道:
“废话少说,时间紧任务重,你们乙字号的鼠窝找到了没?”
他突然的大嗓门吓了吴海一跳,忙道:
“这群老鼠太奸猾,我.....”看到宋刚要发火的样子,吴海着急补充道:“但我们找来了援兵,丙字号牛舍的倌长韩春正在给我们找,应该快了。”
宋刚闻言颔首。
丙字号奶牛院的事他也听说了。
他们是最早发现鼠患的牛舍,但也是第一個解决问题的牛舍,听说死伤了不少牛倌,但最后没有凭借铁甲护卫而是用他们自己的力量铲除了鼠患。
不可思议。
这件事得到了后宅的那位大人褒赞,并让他向丙字号奶牛舍的多多请教,学习。
“丙字号牛舍的倌长来了吗,在哪里?”宋刚问道。
吴涛正要说话,就听到远处粪堆前有人激动的喊道:“找到了,鼠窝就在这里。”
霎时间,一群牛倌好奇围了过去。
宋刚迈步,奶牛倌们看到是铁甲护卫急忙让开了一条路。
宋刚走到了最前面,只见一个小胖墩奶牛倌牵着一条黄毛老狗正在院子里的牛粪堆前激动的手舞足蹈:
“我家阿黄说了,鼠窝就在这堆牛粪的下面。”
人群里。
乙字号奶牛舍的牛倌们都面色不信。
这个粪堆他们已经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鼠洞,这群丙字号的奶牛倌带着一条狗刚来转了一圈,就说这里有鼠窝,他们面色诧异,摇头轻笑。
韩春严肃训斥道:“有什么好笑的,按牛院规定,禁制在院子里堆积牛粪污秽,当天铲圈的牛粪须当天送出。
“你们乙字号奶牛舍管理松懈,脏乱差的环境让鼠患肆虐,理当挨罚!”
乙字号奶牛舍的牛倌顿时不敢笑了,嘴里却嘟囔着是我们倌长让堆在这里,吴海听到了吓得瞥了眼宋刚,大踏步走出“啪啪啪”甩了给了那几个乱说话的牛倌几大耳刮子,怒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堆牛粪铲了,看看下面有没有鼠窝。”
一群乙字号奶牛倌急忙动手。
不得不说奶胖子的体力惊人,堆得小山一样高的牛粪堆只三五下就翻了一圈。
然而地面乌黑肮脏,潮湿一片,并没有鼠窝。
宋刚疑惑的看向韩春,韩春焦急的看向鲍皮短,鲍皮短微笑着看向身边的黄毛大狗,摸了一把狗头道:
“阿黄,展示一下吧!”
“汪!”
阿黄看了眼脏兮兮的粪地,朝着远处卧在陈涛身边偷懒的独眼黑毛狗叫了一声,凶恶的眼神威胁示意,独眼黑毛狗一个激灵急忙窜起,顾不得脏,跑到了粪地上两只前爪子上上下下一阵狗刨。
“轰”
地面忽然塌陷,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洞中,传出了清晰的老鼠叫声。
“是那群该死的老鼠!”
有牛倌惊叫。
陈涛带着田彩凤等一批很有经验的丙字号奶牛倌连忙喊道:“快,所有人把这鼠洞围起来。”
嘴里说着,他们却悄然退至众人身后。
能抗能打是夺命三郎志强没来,啵啵铲第一高手苏七也没来,深知这群鼠怪凶残的他们可不敢逞强,纷纷有自知之明的退到了乙字号奶牛倌和铁甲护卫们的身后。
“一群胆小鬼。”
周浩带着几个老奶牛倌来了,看到鲍皮短等人不由耻笑鄙视。
得益于他的舅舅是牛馆长吴海,他在乙字号牛舍很有威望,身边总是簇拥着一群很能打的魁梧奶胖子。
目光扫过丙字号牛舍来支援的牛倌,却没有看到苏七,周浩顿时兴奋的眼皮狂跳,凑近道:“姓苏的呢?被夺命三郎踢死了吗?”
一群丙字号奶牛倌齐齐怒目而视。
陈涛更是破口大骂。
他半张脸血肉模糊,而且没了鼻子和一只眼睛,那狰狞可怖的样子吓得周浩往后一个趔趄,在得知对方是被老鼠所伤后,周浩一个激灵,二话不说急忙跑回了宿舍。
再回来的时候竟然身上绑了铁板,头上戴了头盔,左手拿着一面盾,右手持着一把刀。
如此全副武装比韩春还要齐全的样子,看的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小胖墩见状暗暗警惕,这个周浩虽坏的流脓,可这家伙却不傻,反而异常警惕和机敏,他寻思回头要给苏七多叮嘱一句要务必小心这个家伙。
这时候。
宋刚走到鼠洞外查看,见到这群老鼠并不出来,蹙眉问道:
“得想个办法他们逼出来,韩春倌长,你们丙字号牛舍杀鼠经验丰富,不知你有何高见?”
韩春听得得意的瞥了眼满脸嫉妒的吴海,胸膛挺了一下,一边绑铁板戴头盔,一边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道:
“这群老鼠虽然狡诈,但格外嗜血,用血就可以把它们引出来。”
“最好是女人的月事血,味儿腥,劲儿大。”
大家闻言,急忙看向了院子里的乙字号奶牛舍的几个奶牛妹,然而不用她们说,周浩已经大声告诉众人她们还没来月事。
“昨晚我就检查过了。”周浩嘿嘿笑道。
众人听得嫉妒又羡慕。
不同于丙字号奶牛舍的奶牛妹是共享单车,乙字号奶牛舍的奶牛妹全是周浩的专属后宫。
宋刚回头吩咐一个铁甲护卫去找血,周浩却走了出来,狞笑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一摆手。
身后的几个奶胖子会意,一把将一个刚入职的新奶牛倌送到了面前,周浩一刀斩下,那个那牛倌惨叫一声,一条手臂已被斩落。
鲜血飞溅,洒了一地。
如此凶残狠辣的作风看的宋刚和众多铁甲护卫也不由侧目。
许多奶牛倌更是吓得不敢作声,对周浩满是畏惧与害怕。
牛馆长吴海眼中闪过满意之色,这就是他喜欢这个爱惹事的外甥的原因之一,做事干脆利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不拖泥带水,但嘴里却训斥了一句周浩,吩咐人把受伤的奶牛倌带下去疗伤。
带血的断臂留在了鼠洞外做诱饵,血腥味飘出。
很快。
鼠洞里传出吱吱簌簌的声音。
一群老鼠密密麻麻的冲了出来。
这些老鼠一個个碗口粗,尾巴比筷子还长,凶残嗜血的样子看的众人惊骇震撼,自诩人狠刀稳的周浩也吓得连忙往后退去,同时把自己舅舅吴海拉到了后面。
见舅舅居然没戴头盔和铁板,他急忙解下自己的装备给吴海戴上,并让他赶紧躲去馆长室不要出来,外面交给他来指挥。
鼠洞外围着一大圈的人,老鼠们不但不怕,反而红着眼睛尖啸着一扑而上。
如一群猛兽般凶恶。
“啊,快打——!”
奶牛倌们惊恐大叫。
他们胡乱挥舞手里棍棒,牛毛刷,啵啵铲,粪桶等各种工具,老鼠没打到,他们反倒把身边的人撂倒在地,捂着流血的头张嘴惨叫,老鼠循着血腥味扑来,猛然从嘴里钻了进去.....
现场一片混乱。
宋刚一刀劈杀了一只扑来的老鼠后大声喝道:“奶牛倌们后退!”
一群奶牛倌急忙往后退去,宋刚带领铁甲护卫冲锋在前,但很快他们就被庞大的鼠群给淹没了,四面八方到处都是黑毛鼠。
尤其此刻天色渐暗,视线模糊。
从周围其他地方,居然也有老鼠潮水般用来。
铁甲护卫开始有人倒在地上,老鼠顺着铠甲缝隙钻入,凄厉的惨叫声让人头皮发麻。
四周躲避的奶牛倌也被无数黑毛鼠包围陷入苦战,无法逃脱。
韩春见状惊恐叫道:“不好,鼠窝绝对不止一个,我们需要支援。”
“快,请我们的大杀器去!”
鲍皮短在黄毛大狗的掩护下一边后退一边惶恐疑惑的问道:“倌长,什么大杀器啊?”
韩春气道:“这么笨吗?除了夺命三郎和苏七,还有谁?”
“他们就是我们的大杀器!”
“快让苏七带着志强过来救我们啊,否则明天他就要吃我的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