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们来看乐子吧!”
当这道愉悦的声音响起,那么我们就应该明白,你我,皆是乐子人。
“不不不,今天不看乐子,今天,嗯,来看点日常系治愈的东西吧?”
当乐子已经不能吸引我们的目光,亲爱的,你应当明白,这时候,该看点不一样的,比如……把美好的东西撕碎或者把被撕碎的东西修补来看!
“哦,那些悲剧?哈,这不是更有趣吗?难道这不是乐子?你知道的,把美好的东西撕碎,那痛苦的哀嚎,那绝望的泪水,那崩溃的灵魂,都是最耀眼的!朋友,我说真的,你是懂得乐子的真谛的。”
想想吧,你可能记不住那些千篇一律的美好故事,但那些千奇百怪的悲剧,总是让你记忆深刻的。
是吧?我亲爱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把那些破碎的灵魂修补一下,是不是还有救?”
就像人们常说的,用一生治愈童年,或者用童年治愈一生,无论如何,总是有治愈这个环节的吧?
“哦!【拿什么修补我这支离破碎的人生?!】虽然我不是人。这有什么必要吗?你知道墨菲定律吗?或者,你知道那句话吗?【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真正的苦命人从生到死都是苦的,唯有消亡才能带来真正的解脱。亲爱的,我并不想打击你,但你知道的,他们会使我为数不多的良心感到悲痛。我不愿意看到他们。”
看不到,就等于不知道。不知道,就等于不存在。
你看,我们依旧可以——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不快乐吗?
“那我们挑几个,不那么苦,但又有点苦的来看吧?”
我不敢触碰那些真正的苦难,我只是想让自己感觉好过一点。
“好吧好吧,既然如此,亲爱的,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吧。”
——————————
自从父亲病情严重之后,灶门家的长子灶门炭治郎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
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六个孩子的母亲,灶门葵枝刚喂饱才满月不久的幼子六太,起身检查着其他孩子的睡相。
长女祢豆子一向睡姿老实,葵枝并不操心她,而是担心和姐姐一起睡的次女花子年纪还小,偶尔会抢姐姐的被子,不过花子今天很乖巧。次男竹雄和三男茂这两个臭小子果然踢被子了,不过还好,茂并没有尿床。
炭治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睡得很安稳。
葵枝无声叹息,丈夫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又才生下幼子,家里的重担几乎都压在了长子身上,但他今年也才不到十二岁而已。
“咳咳……”
里间传来丈夫压抑的咳嗽声,葵枝轻手轻脚地回到里间,顺便从炉子上拎起水壶,为丈夫兑了一杯温水。
灶门炭十郎喝下温水,低声道:“谢谢你,葵枝,孩子们还好吗?”
“孩子们都睡得很好,”葵枝的声音很轻,因为炭十郎常年咳嗽不止,为了防止孩子们夜里被吵醒,他们的房间距离孩子们的房间比较远,即使如此,他们也习惯了在晚上轻声细语说话,“今天炭治郎也睡得很好。”
炭十郎露出愧疚之色,他从不在孩子们面前显露负面情绪,甚至在孩子们面前,他的感情波动很小,一直都是沉稳可靠的形象。但夜深人静,独自面对妻子时,他总是对妻子儿女感到非常愧疚。
如果他的身体不是这么差,她们就不会过得这么辛苦了。
“别这么说,炭十郎,我知道的。”葵枝抬手捧起丈夫的脸,虽然他额头上有一块很大的红色疤痕,虽然他已经因为病痛瘦得脱相,但在葵枝眼里,他依旧是最英勇强大的人,“能够嫁给伱,对我来说是很幸福的事。”
葵枝能够感觉得到,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葵枝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他能够坚持地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此时,沉睡的炭治郎从未做过如此清晰的梦。
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间,他看不到墙壁也看不到房顶,只能看到迷雾里的圆桌,圆桌周围摆放着六张椅子,此时,他正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上。
另外五把椅子上也坐着人,除了一个蔫头耷脑的人和他看起来差不多大之外,其他的四个人似乎都是不到十岁的孩子,其中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才四五岁的小孩子。
“欢迎!欢迎各位来到【幸福人生互助协会】!”
圆桌上方骤然投下一束金色的光芒,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似乎充斥着整个空间,炭治郎甚至觉得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但当他扭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另外的几个人看起来和他的反应也差不多。
“不必寻找,我不存在,也无处不在!孩子们,你们可以叫我【会长】!是的,我就是【幸福人生互助协会】的会长!”
会长的话音刚落,炭治郎看到和他年纪差不多的那个孩子扣了扣自己的脸颊。
他嘟囔着:“什么幸福人生互助协会?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还梦到了这么多不认识的人?”
“哇!我是在做梦吗?”脸上长着奇怪猫胡须的小男孩瞪大了眼睛笑嘻嘻道。
炭治郎发现其他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有个非常明显的共同点——瘦弱。
尤其是那个个头最矮的孩子,他有一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穿着不合身的宽松衣服,显得他更加瘦小了。
他此时正摸着肚子,似乎是饿了。
炭治郎心生同情,那孩子看上去像吃不饱饭的样子。
有着漂亮蓝色眼睛的孩子看上去很谨慎,他也在默默打量着其他人。
而有着一双紫色眼睛的孩子,他表情淡漠,神色警惕而不安,如果不是大家都没有动,可能他会选择立刻逃跑吧。
“顾名思义,孩子们,协会的宗旨就是让大家都获得幸福人生!哦先别反驳我,我知道,你们的日子都不怎么样……”似乎在这句话后面有细微的笑声,但不是在座的孩子们发出的,那个神秘的家伙,性格有点恶劣啊。
“有一个懦弱而无趣的家伙,祂创办了这个协会,而我,一个可怜的路人,不得不接受祂卑微的请求,作为你们的引路人主持今天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