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鸭先知。
进出口环境好不好，企业是最有发言权的。
李主任这边作为慈余的地方Z府办公室主任，平时工作上没少和这些企业打交道。
自然也就知道一些关于外贸的信息。
所以当听到秦风说要做家电的时候，李主任心里的喜悦就少了一分。
招商引资一直都是地方发展的主旋律之一，现在还没兴起土地财政，地方经济也还没有和房产深度绑定。
所以经济的发展现在主要靠工厂。慈余这边工厂多，但是不代表不需要。
只不过李主任对于小打小闹的工厂真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大多数的小工厂其实贡献不了太多的税务或者Z绩。
“家电好，现在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对于家用电器的需求肯定都是越来越多的。”
刘局长说了一番不痛不痒的废话。
几人又聊了一会，秦风明显能感觉到李主任好像没刚才那么热情了。
到底还是周四方帮了秦风一句。
“小秦比我有魄力，刚刚我问他是租厂房还是卖土地自己盖，年轻人直接来了句：我要自己盖！”
秦风也顺着说道，“慈余作为长三角制造业基地，相应的配套设施也很完善。一直想在这边建个工厂。”
“我是准备效仿德国，做一家科技化、自动化的程度高一些的工厂。”
“从生产线到工程师我都准备问德国引进。”
“初步希望建一个5万平米左右的现代化工厂，3-5年内计划产值达到20个亿。”
前面其实还好，到后面其实秦风就是在瞎吹了。
现在连人都没有，地方都没有，就说产值，完全就是不靠谱的东西。
但有时候，你不说不行，你说的少也不行。
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给对方信心的过程。
所以不仅要说，而且要说的多。
给对方一种我就是你们这未来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经过秦风这么一说，李主任果然又不一样了。
毕竟是要买地的，而且这种规模及以上工厂是确实可以作为一种成绩的。
气氛又热闹起来，周四方长袖善舞，秦风配合拍马。
也充分展示了一下什么是年轻人的冲劲儿。茅台就干了1瓶多，红酒高脚杯四大杯。
......
秦风和周佳佳同年，所以今年也不过就虚岁19而已。
年纪不等同于能力，但年级约等同于阅历。
周四方虽然帮秦风，但其实也一样有私心。
你以为他就没得到任何好处么？
帮助地方招商引资，这不是好处么？
我给你们找来了一个大老板投资建厂，而且和我一样都是规模型工厂，这不是人情么？
如果以为他只是为了完成和秦风的约定那你就错了。
今天这个酒局，一方面他还了秦风的人情，另一方面又换来了其他的人情，两面都落好，这叫双赢。
当然了，除了这些，他也见识到了秦风另外一面，他有着一点都不像年轻人的油滑。
虽然你能听得出来，他恭维人的话是在恭维人，他还做不到像老狐狸一样不留痕迹，但这不就是年轻人么？
如果表现得太过头，反而让人新生防备，智近乎妖，谁还陪你玩？
周四方通过一顿饭，又一次从另一个方面认识了秦风。上一次认识秦风，是在医院和他谈话。
.......
主宾尽欢之后，秦风出了门送行。
从车后备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他知道来甬城周四方会给自己介绍一些人认识，但具体是什么人，他也没谱。
所以礼物他备了很多分，大多和周四方的都一样。
但唯独有一点，有一些礼物里面是有馅的----‘扁豆馅’。
数量当然不多，就在茅台兜子里面，酒瓶底下压得就是。
茅台这个东西真的就很神奇，喝酒吧，他有小酒杯。送礼吧，他兜子上面刚好能放两条烟。
你这玩意儿，指定是精心设计过的。茅台---专为送礼而生！
......
“李主任，不知道您喝红酒，我这带的都是茅台，是在不好意思。”
“哎呀，秦总太客气了。”
嘴上是这么说，东西可没立刻接过去。反倒是一边的司机，看了眼领导的脸色后，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拿过去防到后备箱了。其他几个也都这样。
几个人在门口又寒暄了一会，算是对秦风送礼的认可，不过谁也没说这个事，都是在谈经济啊，办厂啊，发展啊。
所以秦风觉得郭老师有句话说的挺对的：什么特么的高雅不高雅，半夜里还不都特么在被窝里看M片。
he~tui~
恶心！
我都关着灯！
不过这就是个约定俗成的东西。
.....
最开心的是刘局长，他直接叫司机送自己回家了。到家迫不及待的打开东西。
用手指沾了下唾沫，细细点了一遍‘扁豆馅’，不错不错，老周是靠谱的，这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就这么懂事。
.....
下午秦风又去周四方的公司坐了坐，喝杯茶醒醒酒，周四方是没怎么喝，全程都是秦风在陪几位领导。
“今天还算是比较顺利的，几位领导对你的感官都不错。
回头买地这个事情，李主任回去会积极推进。
关于一些办厂的政策扶持你就找刘局长，这一套东西都在商务局。
关于办厂碰到的一些问题你就联系李主任，他们地方人管地方事。
市监局虽然不直接打交道，但未来的产品检测还得靠他们，这个也要打好关系.....”
周四方通过今天以后是比较认可秦风的为人处世了，至于这个人更深层次什么样子，那得在深交看看。
所以后面说的这些，就算是长辈对晚辈的一些提携吧。
其实，如果不通过周四方，秦风自己想开工厂也可以。那有人会不欢迎钱呢？
只不过，周四方在制造业深耕细作了几十年，他有他的资源，他有他的经验。
或者，更好的方式是出口转内销，让霍顿去海外注册一个公司，然后来内地投资，这种估计那里都会欢迎。
另外，秦风其实还想着是和周四方拉近下关系。办工厂这一块，他是老前辈。
自己以后保不准还要搞其他的东西，如果能有周四方帮自己照看工厂，那就最好不过了。
.....
办厂不是一时半会能办起来的，今天只是吃个饭初步确认一下意向。
后续还是有很多手续要跑的。
不过只要是上面的大方向定下来了，秦风再塞点‘润滑油’，相信后面就会快很多了。
不过保守估计也要到年末土地才能审批下来。
土地的修正和厂房的建设道是很快的，只要肯花钱，随随便便几个月建个一流厂房。
晚上在甬城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秦风开车回杭城了。
.....
Z大。
宿舍楼下，秦风正在等关明欣。
关明欣今天扎了马尾辫，把刘海也竖起来了，看上去明媚、青春、美丽。
这张被刘海封印了18年的容颜，今日终于解封了。
“秦风~”
“呦，我家关关换发型啦！”
“嘻嘻，好看吗？”
“肯定好看啊，你本来就很美。”
“吃饭了么？”
“我吃过了。”
“那我们去图书馆坐坐？你陪我去看会书？”
“改天吧，今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去哪里？”
“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