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陈林直言不讳的说道。
“爸，你用这口气和我说话，你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事不厚道，不是吗？”
“哎！”李大山唉声叹气的道。
“我和小翠两个人一起进厂，我做设计打版，小翠做成型，一天上十三个小时左右的班，一个月才休息一天，赚的都是辛苦钱！”
“我和小翠还有三个孩子，我爸我妈需要我们养老，你和咱妈也需要我和小翠养老，咱先不说一碗水端不端平这话，真让我和小翠拿出二十万，这不等于把我和小翠这个小家都给掏空了吗？因为一个刘铁，把我和小翠给掏空了，这个家还要不要了，我爸我妈，你和咱妈将来养老还要不要我们了？”
“因为一个赌鬼，把我们两个小家都给整垮了，那我们这三代人，一大家子的日子还怎么过？”
“陈林，说什么呢！”李翠瞪了陈林一眼，“爸又不是不知道这些！”
“翠儿啊，我知道爸明白，不然爸也不会用这口气和我说话，我也只是想要把话说明白！爸也应该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陈林打着哈哈。
李大山明白归明白。
可这话，他还是得说一下。
起码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别说他和李翠的感情如何。
真要是遇见拎不清的公婆或者岳父岳母，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折腾，这个家迟早得散！这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更何况小姨子遇见这事，李翠身为大姐，她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不管不顾吗？出钱出力是少不了的！
“李老哥，小陈说的对！”
“李老哥，吴嫂子，你们心疼自己闺女和孙子这没得说，可就像小陈说的，不能因为一个赌鬼，把小陈一家子也给拖垮了。”
邻里乡亲纷纷附和。
“哎！”
“我知道的，我刚才也只是在想万一呢，所以才舔着个老脸……”
“小陈啊，爸都知道的，爸真不是想要让你为难……也怪爸这辈子没得本事！”李大山垂着个头，啪嗒啪嗒的抽着叶子烟。
“爸，说啥呢，你怎么就没本事，你和咱妈帮我养了这么好一个老婆，我可捡到宝了，不然我这辈子也都得打光棍！”陈林笑着说道。
“爸妈，你们也别瞎操心了！我和小翠现在也就奔四的人了，上有老，小有小，不是血气方刚的小年轻人了，做什么事都先得考虑自己有一个家，否则，就今天刘铁这小子的作派，腿都给他打断了！”
“赌鬼是没得人性的，被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今天把他给锤了，晚上就敢朝你家里泼汽油，把你家给点了！锤死几只大鹅罢了，正好过年了，做腊鹅也行！”
“他刚刚不还从家里抢了一千块钱吗？抢的好，抢的妙啊，我干嘛不找要回来，他想死，我干嘛拦着他，别说一千块钱了，他就是抢一百块，入户抢劫，也是十年起步，这小子消停了，小红和两个孩子才能过安生日子！”
“啪！”
“现在还得是年轻人啊，懂法！”
“李老哥，吴嫂子，小陈说的没错！”
“这小子入户抢劫，活该判个十年！”
……
邻里乡亲附和着。
“爸妈，即使为了小红和两个孩子着想，也该报警！”陈林掏出电话直接报了警。
“阿叔，婶娘们，大家帮个忙，和家里人吆喝一声，谁家要是在乡里见到刘铁，给我们打个招呼！”
……
“该死的，该死的！”
“两个老东西，偏心老大，不顾我的死活是吧！”
锤死了几只大鹅，刘铁越想越气。
一路走去，不知道踩死了多少花花草草，踹的田埂地头上散养的鸡鸭鹅鸡飞狗跳，鸡鸭鹅毛落了一地。
随后扭头又朝着山上走去，凭着同小红一起帮岳父岳母上山割菜的记忆。
寻到了吴菊香和李大山山上的几块利用冬闲田种植的可收籽油菜地。
他把一肚子的气，都发泄在了冬季闲田里种植的可收籽油菜地上。
好好的一片可收籽油菜被他糟践了个遍，油菜叶被扒拉了下来，茎秆也被硬生生的折断。
一通发泄之后，一屁股又坐在了田埂地头上远眺着。
他一眼就撇见了吴菊香和李大山的家，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着砸了过去，“艹！”
只是因为距离太远，他根本就没砸中！
丢了几次石头之后，仍不解气，随后起身拍了拍屁股，朝着山下走去！
半响，他就到了后山，吴菊香李大山两人屋子的杨沟后面，捧起一块大石头就朝着屋顶上的瓦片砸了过去。
嘭！
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个簸箕般的大窟窿。
“哈哈！”
“老子砸不死你们！哼！”
一通发泄之后，他终于消停了，哼了一声，就扬长而去！
堂屋街檐边，陈林同李翠一边开导着吴菊香，李大山，一边等着警察！
突然，嘭的一声，堂屋屋顶破了一个簸箕一样的大洞，瓦片哗啦啦的掉了下来，落了一地。
还好堂屋里没人，要是砸到人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林等人被惊了一跳，“山上滚石了吗？”
他们连忙跑到院坝子里头朝着后山看过去。
“凸(艹皿艹)！”
“是刘铁那个家伙！”
“那个畜生简直没人性，这要是堂屋里有人，还不被砸出个好歹啊！”
……
陈林等人一出来，就正好看见正朝着后山爬去的刘铁。
“我跟上去看看，不能让这小子乱来！正好等警察过来，把他给逮了！”陈林同李翠交代了声，“等警察到了赶紧联系我！”
“你小心！”李翠叮嘱道。
“放心，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呢，我才不会和一个赌鬼硬碰硬，根本不值得，我就是跟着他！”陈林摆了摆手，就跟了上去！
他也没打算引起刘铁的注意。
只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刘铁低头朝下一瞥就看见了陈林。
“艹！”
“追上来了！”
他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陈林砸了过去。
他站的高，砸的又远。
望着一块块飞过来的石头，陈林只能无奈的躲避着。
而这时，他背靠着一颗大腿粗细的大柏树，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侗子河的方向，一辆警车正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