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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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锦衣徐坤眼中寒光一闪,又悄然隐去。

  “哼,小孩子把戏。

  只要有时间,谁还不会做伪证?!

  相比这个,你说的高人救你,那高人呢?

  人证不在,还不是随便你一张嘴的事?

  我才十五岁,区区养气,且还是走了捷径,自问是做不到你这般厉害。

  被抽取了血脉,竟还能安然无恙的跑出来。”

  说是这样说,其实锦衣徐坤心中依旧略有忐忑,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有没有搞定手尾。

  不过紧张也仅止于此,正如他所说,有些东西,完全可以将其视作伪证。

  除非能有铁一般的证据摆在面前,不然两人都有疑点,都无法确认真实身份。

  棉衣徐坤也是略感蛋疼,这方面,确实如此。

  所谓的高人相救,便是他这一环最薄弱之处。

  没有高人亲自现身,便有疑点。

  但是没有办法,现在要争,就得冒险。

  不愿冒险,他又何必回来?

  毕竟若是没有被换掉内核,真正的徐坤根本不太可能逃出那种绝境。

  当然,这时却是万万不能露怯的。

  于是冷笑一声:

  “侥幸逃得一命已是得天之幸,我又怎敢强求高人趟进泥潭?

  人家不愿意,我还能逼人家不成?

  倒是你,当真狠辣阴毒。

  得知我昨晚逃出消息,立即就作出应对。

  一早就将我爹娘引出城去,怕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吧?

  只要最亲近的两人死去,一些细节判断便是无用功!”

  “牙尖嘴利!”

  锦衣徐坤亦是略有愤恨,不知是伪装,还是真被棉衣徐坤的言语激怒。

  “我还想说,是你为了将水搅浑,才故意杀害爹娘的呢!”

  “好好好!”

  棉衣徐坤不由大笑:

  “那我们何不等族地来人?

  往日同窗与族人那么多,总能通过细节之处发现些端倪!”

  锦衣徐坤双眼一咪,却是应道:

  “正该如此!”

  好小子,以为我会上当吗?

  方才就找了伪证借口,现在与族人互相验证都没有信心,岂不是平添怀疑?

  真正的徐坤,在记忆和行为习惯等方面,就是要有绝对的自信才行。

  因为其本身就是徐坤,根本就没有破绽,一切都是浑然天成。

  一拒绝,反倒麻烦。

  只有真等到验证出错时,才能找所谓记不太清之类的借口。

  当然,现在拒绝也成。

  只是,找借口说敌人比自己还要更了解自己,就有些牵强了。

  即使要说,也得注意时间和顺序,将这说法放到最后。

  棉衣徐坤略有遗憾,他未尝不是故意如此。

  哪怕这顶替者有着借口,也能凭此积累优势。

  到此,徐家众人议论纷纷,一时完全分辨不出谁真谁假。

  有人想试试成色,便说道:

  “等族地调人,怕是要等到晚上去了。

  不如我等先来问问?

  就是都知晓隐秘,最后问多了,也总归会出现差异。

  而从这差异与细节之中,我等便可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小坤,而谁,才是那个恶贼!”

  徐成贤无所谓的摆摆手:

  “嗯,尽管去试。”

  禁制再度松动,两人暂且恢复自由身,不再跪着,转而互相对立。

  “也好,只要问的多了,总有疏忽。

  就是你时时监视我,也绝不可能面面俱到!”

  棉衣徐坤看上去底气十足。

  锦衣徐坤一挥双臂,大袖卷起。

  “嘿,倒要看看,你能得知我多少隐秘!”

  他同样表现得信心十足,可实际上,已经开始强自压抑急促的心跳。

  正如棉衣徐坤所言,就是监视再严密,总有疏漏之处。

  问的少还好,一旦问的多了,他们之间的差异便会显露。

  若只是不知徐坤三分之一的隐秘记忆还好,可若连一半都不到,那就麻烦大了!

  好在这些年来准备充分,从此子六岁开始,便放入了宗门备选名单之中,偶尔关注。

  八岁之后,就是正式进行监视,足足走过七年!

  至于之前的记忆,有着大致情报,加上连猜带蒙,以及年幼不记事的正当理由,应该...

  能成吧?

  终究不是真正的徐坤,也不像棉衣徐坤那般获得了完整记忆。

  事到如今,心虚不可避免。

  但宗门投入这么久的时间,这么多的精力,如此关键时刻,岂能轻易后退?

  再不济,也得尝试一番才行!

  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能放弃!

  两人针锋相对,眼中恨意皆若火焰般熊熊。

  如果不是有着禁制,双方恐怕是现在就能冲上去大打出手!

  侍从搬来了两张案桌,上有笔墨纸张伺候。

  “接下来,我们提问,你们两个答,写于纸上便可。”

  一青年男子负手而立,披着长发,戴银冠,眉目冷冽,面目明显与徐坤有着两分相似。

  他心情明显不佳,视线在徐坤两人身上扫视。

  这是徐坤四叔,观其神色,若顶替者真被他发现,必讨不得好!

  徐坤两人仅是上半身能动,这时对视一眼,便都不动声色将注意力转到案桌上。

  毛笔,铅笔,圆珠笔,钢笔!

  嘿,又是一次考验!

  但两个徐坤都没有犹豫,皆是直接拿起毛笔。

  原身毛笔自然是会的,多年习练,书法也勉强合格。

  然而受到新潮影响,自是更喜欢圆珠笔。

  且最为重要的是,方便。

  练武要时间,习文也要时间。

  一天才那么点时间,孰优孰劣自不用多说。

  可这种场合,自是要用毛笔。

  不仅是规矩,更是更能从字迹中让人看出风骨,看出本质。

  徐少阳见此,并未失望,想了下,便开口连珠炮弹:

  “你们几岁上的学?谁带你们去族地学堂的?

  学堂报名之时提到了两个字,是哪两个?

  其中一个在方言上又有什么别称,被带你们去族地学堂的那位长辈戏称为什么?”

  先易后难,有点刁钻。

  徐坤稍作回想,便奋笔疾书。

  这简单,便是那顶替者,也仅皱眉思索了下,便毫不犹豫挥笔而下。

  四叔徐少阳问完,扫过答案,差距不大。

  就是最后一个问题,立即显了不同。

  他嘴角咧开一丝危险的弧度,意味深长的看了锦衣徐坤一眼。

  不过这还不能确认,没有多说,徐少阳退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其他徐家人上前,要么问自身相关问题,要么就是问本身见证之事。

  越是问的多,破绽就越大。

  多年监视,又哪能比得上继承原主记忆呢?

  直至最后一人问完,锦衣徐坤已满身虚汗,豆大的汗珠开始滴落!

  然而他还不死心,做最后挣扎: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常人哪会特意去记幼年之事!

  过个几年,大多就会忘了才对!

  你一定是假的,一定是你们在对我进行监视。

  大伯,你们不要被他骗了啊!

  所谓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这家伙定是因有我详细情报,这才显得比我自己还要更为了解我,这才能连些鸡毛蒜皮之事都比我记得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