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布埃尔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见到对方一副只差指天发誓的表情。加里布埃尔的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难道对方真的没有撒谎。那将原身父母带走的德军又是哪里来的呢?
连周围的邻居都已经听到了工程队放出的风声,他们本地驻军怎么会不知道。对了,工程队的说法是送到前线去修筑工事,并不是在本地施工。但,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烂了,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
所以,也没有问这个家伙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可即便修工事的消息是假的,没道理工程队都公开有人被征调的消息了,他这个驻军后勤处长会不知情吧!想到这里,加里布埃尔的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举枪对着对方的左腿膝盖就是一枪。
只听“啾”的一声轻响,穆勒中校的膝盖就被射穿了。此刻的穆勒中校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能无声无息地杀死这么多士兵了,原来,对方的枪声竟然微不可微。
要不是此刻自己左膝上的穿孔,以及痛彻心扉的疼痛,他怎么都没想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武器。可此刻的他已经没心情去关注对方的武器了。
“啊……!”
膝盖被射穿,让穆勒中校强装坚强的神情被彻底击破,发出了凄厉的惨嚎。要知道,先前他的右手就已经被打穿了,但因为心头的恐惧,让他强压住了身体的疼痛,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可再次被击穿左膝盖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身体的疼痛,已经彻底战胜了对未知和死亡的恐惧。
可惜,加里布埃尔可不会对他有任何怜悯之心,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和愚弄的他,只想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你以为你不承认就有用吗?8月22号清早,有一队德军士兵从本地工程队强征了一批民夫,并且,他们带走的还不止工程队的劳动力,而是将他们一家人全部带走了。
而工程队对外的说法,竟然是送到前线去修工事。你觉得这个借口,和你说你不知道这回事,有什么区别吗?”
身体的疼痛不断的冲击着穆勒中校的神经,让他有些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他感觉那些从自己体内流出的鲜血,正在带走他的体温,让他觉得感觉非常寒冷。
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却不得不认真听着对方的每一句话,害怕自己因为再错过什么,而再挨一枪。这次听见对方说的全部过程后,他终于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开口道:
“等等,等等,您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不等加里布埃尔回答,他又继续念叨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他们是谁了,不对,我知道是谁了,但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21号那天,确实有十多辆重型军卡从我们的防区路过,但他们并没有和我们联系。
这件事情,我还是听负责把守进城关口的军官说的。据他所说,这些人非常神秘,证件显示是元首卫队,整个车队也不允许我们检查。当时,他们并没有在我们的军营借宿,而是在城里过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才离开。
你说22号清晨,能从城区内强征走工程队的人,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他们了。但他们真的不是我们本地驻军的人啊!他们将这些人带到哪里,我们也真的不知道!”
“元首卫队?”
“是的,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军官,亲自检查过他们的证件,不会错的。”
事情显然出乎了加里布埃尔的预料,这位穆勒中校看上去也并不像说谎的样子,但以现在两人的立场来说,对方说谎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所以,他继续声音满含怀疑地开口道:
“路过的元首卫队从这里征调民夫干什么?你当我傻?”
闻言,穆勒中校也被噎住了,这个问题他一时间也找不到答案啊!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根据我能掌握的情况,那个时间段在斯特拉斯堡城区的德军,除了我们本地的驻军就只有他们了。但我们本地驻军真的没有临时征调民夫的行动啊!”
见到穆勒中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加里布埃尔也很无奈,如果事情真如对方所说的话,还真是比较难搞了,要真是那支路过的军队做出的事情,他还真是很难追查了。
“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正常来说他们应该是回德国了。”
虽然没有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加里布埃尔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看对方身后满满一仓库的物资,心中升起一抹狠厉。
“你不是第一次弄出这么多物资了吧!看来你这个中校赚的不少啊!”
对于,加里布埃尔的突然转移话题,穆勒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方的意思,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他终于明白,对方虽然装备精良,但肯定不是正规军,根本就不需要俘虏。所以,他有些忐忑地开口道:
“你……你不是盟军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盟军的人了?”
这时的穆勒,意识到自己可能误判了形势,对方只有一个人,不是盟军,看样子也不是游击队,对方明显是盯上了自己的财富,说明对方很可能就是悍匪,这样的家伙可是不会守规矩的,看样子,自己这下凶多吉少了。但蝼蚁尚且偷生,他当然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先生,我能用我毕生的财富换我一条命吗?”
“那得看看你这条命值多少钱,你又准备用多少钱来换了。”
“先生,我有十万美元,如果您能给我点时间把这些物资处理掉的话,我能给的更多。”
闻言,加里布埃尔忍不住挑挑眉,好家伙,这老小子还真是个肥羊啊!十万美元在这个时代,可绝对算得上是笔巨款。更重要的是,和现在的法国法郎及德国马克相比,他的币值稳定,更是能规避掉很多风险。
“哦!你准备把这些物资卖多少钱呢!”
“一百万,这些物资都是紧俏的战略物资,拿到黑市上,最少能卖到一百万美元。”
“那你需要多长时间来处理这些物资呢?”
“这……一个月,最少一个月。”
“那好吧!我们先谈谈十万美元的事情吧!我想知道我多久能拿到你说的十万美元。”
“马上,十万美元就在我家里,您跟我回家就能拿到。”
穆勒中校以为加里布埃尔已经同意给他一个月的时间来处理这批货物了,毫不迟疑地开口道。
见状,加里布埃尔并没有多说什么,头套里的嘴角扯了扯道:
“别和我耍什么花样,要是让我发现任何不对,我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有了活命希望的穆勒哪里能说个不字,现在的他就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样,忙不迭地开口道:
“您放心,我什么都不要,您能够饶我一命,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绝对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其实,对方表不表这个态,加里布埃尔并不在意,但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会饶他一命,他还是这样说了,毕竟,他想要求财,不想把对方逼上绝路。让对方自己心甘情愿地把钱交出来,要比他自己杀了对方再去寻找要更加靠谱。
穆勒中校见到加里布埃尔将自己肩头上的匕首拔下来,吓了一跳,直到对方割开自己的捆绑,他才悄悄松了口气。还不等他舒完这口气,加里布埃尔就已经一把薅住他的后衣领,将他往外拖去。
现在的穆勒中校,手脚都受了伤,根本无法正常行走,加里布埃尔自然不可能搀扶或者背对方出去了,所以,他采用了最简单省力的办法。
等将他丢到外面的办公室门口后,才重新回到仓库里,将整个仓库里价值一百万美元的物资,全部收进了自己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