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猿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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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西宇、李七弦、何安下还有崔道宁四人,便在此山洞内住了下来。

  周西宇并没有第一时间教李七弦和何安下,而是先想办法医治崔道宁。

  周西宇下山数次,除了置办必要的生活必需品之外,还带回一个洪钟以及数本佛道经书。

  李七弦和何安下每天都要敲响洪钟九下,两人合计敲钟十八下,然后再各读九遍经书给崔道宁听。

  除此之外,周西宇还带着李七弦、何安下和崔道宁三人,看日出日落,看月升月起,看花开花谢,看雷鸣闪电,看风吹大地,看青草生长,看雪落无痕。

  春来秋去,一整年忽忽而过。

  可惜,崔道宁的癔症还是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李七弦对此也无奈,由于自己的插手,崔道宁倒是没有被他弟弟和老婆害死,却成了癔症患者,这可真是福祸难料。

  元宵之夜,明月高悬,周西宇将李七弦和何安下带到山洞外,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周西宇开口道:“一年了,你们通过了我的考察。从今天开始,我正式教你们猿击术。”

  李七弦反应最快,恭敬道:“多谢师父!”

  何安下跟着道:“多谢师父!”

  周西宇点点头,继续道:“猿击术的总纲只有八个字,不离不弃,不嗔不恨。这一年,你们对崔馆主的态度,做到了这一点,这是你们通过了我考验的最主要原因。”

  李七弦苦笑道:“师父你这个考察还真是。。。真是别具心裁!”

  周西宇淡淡道:“做不到这一点,教你们猿击术你们也练不成,只是浪费时间。”

  “这倒也是!”

  “这个世界很奇妙,有阴,就有阳。有太阳,就有月亮。所有的植物,都崇拜太阳。大树的年轮,就是太阳的模样,花儿永远向着太阳开放。而所有的动物,都在追随月亮。动物总是在夜间活动,月亮一圆,它们都高兴起来。人也是动物,身上唯一太阳的痕迹,便是眼睛。可惜人们只会用眼睛彼此仇视。只有猿不同,不像其他动物的眼睛,害怕阳光。它可以一直看着太阳,得到阳光中的智慧和力量,跑得像风一样快。无论月练,日练,都是为了得到这样的速度,改变了速度,就改变了质量。多年前,我和你们查师叔一起修习猿击术,他是日练,我是月练。猿击术除了总纲之外,最重要的道理便是阴阳交汇。这一年来,我带你们经历的种种,都意在让你们明白这个道理。”

  何安下有些没有听懂,询问道:“师父,什么是日练?什么是月练?”

  周西宇解释道:“所谓日练,便是在白天修炼,汲取日光的力量;所谓月练,便是在夜晚修炼,汲取月光的力量。”

  李七弦道:“日光属阳,月光属阴。如果不进行阴阳交汇,会怎么样?”

  周西宇道:“经年累月吸收日光的力量,当力量壮大到一定的程度,就相当于无数小火苗凝聚成大火炉,人的身体承受不住,就会自焚而亡。反之,经年累月吸收月光的力量,最终会冰冻而死。阴阳交汇,便是中和这两种力量。”

  “原来如此!”

  周西宇继续解释道:“太阳的力量要远远强于月亮的力量,经年累月的修炼下,日练者力量要远强于月练者,哪怕小心翼翼,难免也会将月练灼伤。这时候,月练者便要保持不嗔不恨,不会记恨日练者。而日练者,进度远远快于月练者,要对月练者不离不弃。双方互相信任,互相促进,最终阴阳交汇,功成圆满。这便是不离不弃,不嗔不恨。”

  李七弦道:“功成圆满之后呢?如果继续修炼下去,还需要日练者和月练者一起吗?”

  周西宇赞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功成圆满之后,因为长期的阴阳交汇,不管是日练者还是月练者,体内的真气都已经是阴阳属性平衡,再吸收的日光或者月光力量,自然会被炼化进这种平衡之中。这时候,日练者和月练者可以分开修炼了。”

  “功成圆满的标志是什么?有何神奇之处?”

  “我也不知道标志是什么,我可以说说当年我和你查师叔功成圆满时候的状态。当年我们在这里修炼,三年大寒,三年大暑,功练垮了,人要死了。我们突然听到,外面的风像大地吹箫的声音,雷鸣闪电,是阴阳交合。我能听到青草拔节的声音,花开的声音,大地落雪的声音,我们练成了,在我死去活来的那一刻,明白了猿击术的真谛。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我此生难忘!后来我明白了,那青草,能把压在头上的石头顶开,飞出去觅食的鸟儿,不管千里万里,都能回到巢中,这就是不离不弃的力量。”

  “至于神奇之处,那就是可以牵引日光或者月光,将之流淌到自己体内的十二经脉,再调动十二经脉的真气,将速度推到极致,达到猿击术的至高境界。我给你们演示一遍,你们就会有个初步感觉。”

  周西宇说完,随着他运功,无数月光被牵引而来,如同一道白色匹练,没入到他全身十二经脉,真气涌动间,令周西宇恍若谪仙,缥缈而神秘。

  周西宇身影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三人旁边一棵老树树梢。

  而李七弦和何安下的目光,还看着眼前的周西宇。

  须不知,这已经是一道残影。

  周西宇站在老树树梢开口道:“我在这里!”

  周西宇话音刚落,李七弦和何安下眼前的残影如同梦幻般破灭。

  李七弦和何安下寻着声音看去,只见老树树梢站立的周西宇,赫然也是一道残影,随即也开始破灭。

  而这一刻,周西宇已经回到了李七弦和何安下眼前的位置。

  也就是说,周西宇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直到残影破灭,李七弦和何安下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如果是互相对决,李七弦和何安下已经死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