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河顾不得生气,看到螳螂虫向自己发动攻击,只能闪身躲避。
只是虽然漂浮起来,但是在密林之中,其实非常难受,反观螳螂虫却是非常灵活,时不时就能近身攻击。
好在崔河身上的法袍是法器,螳螂虫靠近的时候。会被法袍散发的白光阻挡,没办法攻击到他本身。
而且崔河还有一件下品法器长剑,此时正在他的操控之下,向陈景飞了过去。
陈景这个穷逼,当然是没有任何法器的。
花知意倒是有,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炼化,所以这个时候,御敌的手段,就只有自己的御兽了。
看到向自己飞来的飞剑,陈景给自己加了一个御风咒,脚底抹油,拉开距离。
他们这样的低级修仙者,灵力有限,使用法器,也用不了多久。
御使飞剑攻击,更是消耗巨大,飞不了多远。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攻击的事,交给御兽就可以了。
何况面对螳螂虫的攻击,激发法袍的自动防御,消耗同样很大。
崔河身上带着三层泌尿BUFF,时时刻刻都在往外排水,状态每况愈下,时间是站在陈景这边的。
如果他的御兽白头鹰在,陈景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但是现在嘛……
这么想着,陈景不怀好意的看着崔河。
另一头,螳螂虫不断进攻,崔河也只能是先攻击它。
虽然它没有神通法术,但是弹跳能力惊人,还可以低空飞行,两条刀臂砍在法袍的护盾上,激起一阵波纹,还会大量消耗崔河的法力。
缠斗一会儿,崔河表情就变了。
这么下去,他根本坚持不住啊!
念及此,崔河心生退意。
密林树木繁多,好在年深日久,所以都非常高大,就算是漂浮三四米,移动起来也不影响。
崔河现在只想离开密林,前往空旷的地方,和自己的御兽汇合。
一旦练气六层的白头鹰加入战斗,就能扭转局面。
他不是没想直接飞上去,可是螳螂虫的弹跳力非常惊人,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唔——”
突然,崔河闷哼一声,夹紧双腿。
可是淡黄的液体还是不受控制的顺着法袍滴落,后面更是汇聚成一道小溪流垂落。
“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崔河目眦欲裂。
如果刚开始还只是生气,觉得自己丢了脸面,这时候就是真的恐惧了。
他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
短时间内大量水分的流失,迫切需要补充。
可是陈景根本不给这个机会,一直让螳螂虫和他纠缠。
随着大量水分的流失,崔河甚至是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
而淡黄的液体,也开始夹杂了丝丝血色。
“师弟,放我一马如何?你我鱼死网破无甚意义,为兄以道心起誓,绝不将今日之事宣之于口,更不会因今日之事心生怨怼!”
崔河怕了,什么报复,拿捏之类的心思都不复存在,只想跑出去。
修行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有今日修为,大好时光等待着他,他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不知名的地方。
“师兄,秘密之所以是秘密,那就是知道的人少,我觉得还是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陈景的声音远远传来,自己本身却没有露面。
崔河是练气五层,谁知道手里有没有高级符箓。
只要默默等待,到时候时间站在他这边。
不过他完全没想到,泌尿虫的尿不尽这个效果这么霸道。
根本就停不下来,这都接近神通的层次了。
神通和法术,一个只是天地能量的运用,一个却是规则的应用。
所谓规则是什么?
被杀就会死!
水往低处流,燃烧变成灰烬,高空掉下必然坠落……
这都是事物的本质。
神通就是规则的应用,神通的能力就是必然会作用在你身上。
除非有另外得神通阻拦,不然必然生效。
这也是泌尿虫才区区练气一层,可是却能作用于崔河这个练气五层身上的原因。
如果只有一只,依靠着他的实力,还能强行抗衡,但是三只叠加起来,效果翻了很多倍,导致崔河挺不住了。
听了陈景的话,崔河狂怒。
“陈景,我乃崔氏子弟,身上有命牌在身,你杀了我,族里必然知道,到时候会有人为我报仇的!”
“那又如何?”
陈景轻笑。
“这里是修身林秘境,有秘境阻隔,你家族长虽是筑基修士,还能穿透秘境不成?”
虽然说的随意,但陈景心里却是警惕起来,防止对方拼命。
另一头的崔河,此时又惊又怒,威胁不到陈景,身体里水分还在不停的流失,甚至开始渗血了,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干瘪下去。
他也从一开始丰神如玉的青年,变成了此时形销骨瘦的模样,就像是常年流连与勾栏之地的浪荡子一样。
但越是如此,陈景越是不敢大意。
这种大家族出身的人,手里必然有保命得东西。
“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为何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崔河怒吼,不舍的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闪烁着流光的符箓。
陈景皱眉,下意识的往后退开了几百米。
虽然他和崔河之间隔着不少树木,但是和螳螂虫共享视野,所以崔河那边的情况他也能看得到。
“符宝?高阶符箓?”
陈景不清楚,但是小心为上。
此时崔河给自己拍了一张金光符,周身笼罩在金色护罩里。
吞了一枚丹药,手里握着一颗灵石,灵气疯狂的灌输进手里的符箓中。
一股莫名的威压出现在附近,心悸得感觉围绕陈景。
他想跑,可是却发现自己一身实力一半都发挥不出来,速度龟爬一样。
螳螂虫疯狂的攻击,可是只是让护罩荡漾起波纹,没有能够将之打破。
突然,陈景恐惧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原来的焦急,也是通通消失不见。
另一头的崔河,正在催动符箓,突然愕然的低头看去。
只看到水龙头正在疯狂的放水,只是水流从原来的淡黄,变成了鲜红。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只剩下一张皮裹着骨架。
而且水流湍急,争先恐后往外溢出,水龙头不够,甚至是从皮肤往外渗,眨眼间,崔河就成了一个血人。
内外压强过大,就在陈景的注视下,水龙头突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