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王爷,草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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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楚王朱桢准备就坡下驴,顺水推舟之时。

  就在罗忠明等一众官员起身高呼楚王朱桢心怀苍生之时。

  就在潘自成众人敬佩楚王朱桢为天下重义之时。

  “王爷,草民有罪!”

  “王爷,草民有罪!”

  “王爷,草民有罪!”

  “草民本想着,尽快完成王爷交代的为肃王妃殉葬之事,也好早日完成肃王妃遗命,迎娶崇信郡主,照拂肃王府!”

  “草民,也想早日荣获永泰候啊王爷,成为皇亲国戚。”

  “不成想,草民仅是将王爷之命下达给各县乡之主,调动衙役里甲搜寻,竟惹出如此大的麻烦。”

  “草民有罪,请王爷治罪!”

  陈武强出现了。

  行色匆匆,慌里慌张,从角落里狼狈不堪的连滚带爬的翻滚了出来。

  惊慌失措的隔着很远的距离便惊叫。

  将帽子再一次的扣在了楚王朱桢的头上。

  将楚王朱桢与他做的交易,就当着陕西两省所有官员的面,当着陕西两省所有大儒的面。

  将楚王朱桢以迎娶崇信郡主,封他为永泰候为交易,要他为肃王妃寻找殉葬者的事情,在这连滚带爬的路上如抖豆子一样,全部抖了出来。

  而且,不仅没有因此为朱桢说脱罪。

  反而,添油加醋的当着朱桢的面,加重朱桢视天下苍生为草芥,视陈家为玩物,视名声如金钱权力,以强权加在陈家身上的无耻行为。

  这一刻。

  肃王府门前举世哗然。

  罗忠明,杨立,何翔等陕西两省大小官员,惊骇之色涌上面容。

  潘自成,汪汝,陈让等一众大儒们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楚王朱桢,似乎在询问这可是真的。

  潘明,许迁,陆明,庞肆等一众同知武将不可思议的盯着楚王朱桢,似乎在这一瞬间,认清楚了楚王朱桢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

  楚王朱桢的脸色像是上了枇杷膏一样难看。

  那一双眼神恨不得将这突然冲出来的陈武强用眼神秒杀掉。

  让陈武强闭嘴,永远的闭嘴。

  “呵呵,可是,二伯有什么错呢?”

  “是传达楚王朱桢的命令之错?”

  “还是与楚王朱桢做了交易之错?”

  “二伯不过是将楚王朱桢的命令,传达给了甘州上下的按察使司官员和各乡里的甲正?”

  “那就把这些官员都拉出去斩了?”

  “还是说,二伯戳破了楚王朱桢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君子,有错?”

  永泰镇,陈文强嘲讽的凝视着南方,似乎隔着上百里的空间,看到了此时肃王府门前发生一幕。

  “额,我说七侄子,老子被你越说越糊涂了。”

  “咱们这么做,可是将楚王朱桢推在了极其尴尬的位置上,撕掉了朱桢伪善的面具,朱桢怕是恨不得千刀万剐了我们陈家。”

  “尤其是你二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朱桢脸皮子撕破,那不是找死吗,人家堂堂一个亲王,还不是随随便便把你二伯拉出去砍了。”

  陈武广稀里糊涂的瞅着陈文强。

  实在是想不通,为何这个侄子觉得,这样就能让楚王朱桢无功而返,陈家不仅能得以存活,而且朱桢还拿陈武强没有办法。

  “对啊,若是如此,那小五迎娶朱玉嫣的事情,岂不是也要泡汤了?”

  陈武思也忍不住的狐疑。

  这等反目成仇的方式,却还要得到陈家想要的好处。

  简直刷新了他的认知。

  “三伯,四伯!”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凡事有利有弊,顺时势之变而变,方可谋有所得。”

  “此次,不仅要让朱桢乖乖的从兰城铩羽而归。”

  “还要让朱桢不得不同意五哥的婚事。”

  陈文强冷冷的解释道。

  “哎呀,快说快说,七侄子,别卖关子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朱桢凭什么不敢?”

  陈武广干着急却想不明白的哇哇直叫了起来。

  “呵!”

  “先说第一件,朱桢凭什么不敢下罪于二伯!”

  “原因很简单,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青泥。”

  “的确朱桢拿捏二伯是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事情。”

  “可是,从因果关系上来说,朱桢与二伯,是同因同果,在同等罪责的地位上。”

  “这是朱桢与二伯之间做的交易。”

  “如果朱桢将二伯因罪斩杀,那么朱桢的罪名就是和二伯同等罪名,陕西两省无人能治朱桢,但这并不意味着朱桢就无罪。”

  “陛下拉拢湖广文仕,拉拢朱桢并予其高位,无外乎朱桢背靠着江汉书院,在湖广文仕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这并不意味着,当今这位陛下,就信重朱桢,宠信朱桢。”

  “同辈的亲王啊,而且还不是亲弟弟,借助着文人掌控着宗室,陛下不抓住机会削弱朱桢的权柄那才怪呢。”

  “我们是虾米,朱桢就是小鱼,陛下才是大鱼。”

  陈武广和陈武思两人恍然大悟。

  陈武思忍不住的沉思道:“也就是说,朱桢想要推卸责任,就要甩锅。”

  “不能甩给你二伯,而是要甩给陕西甘州之内大大小小的按察使司和所有乡里的里甲。”

  “不是决策的失误,而是执行的罪责。”

  陈文强不慌不忙的笑道:“当然,朱桢这人可聪明着呢,一来陕西不见陕西宣政司内官员,不见都司内武将,只见陕西大儒。”

  “这是人家立身之根本,当然要这么干,在天下儒生中的名声越响亮,地位越高,人家的地位就越稳固。”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懂得先保己身,后谋大事。”

  “这种人,可不会舍得一身膘,宁死也要拉陈家下马。”

  “当然,这只其一。”

  陈武广似乎有点明白的咋呼道:“还有什么,可以让朱桢忌惮你二伯?”

  陈文强笑了笑,摇头苦笑道:“封赏!”

  “朝廷悬而未决的封赏。”

  “二伯有功在身,却无名而下,兰城一役所立军功迟迟未决。”

  “所以,朝廷难道是觉得,有功没有办法赏赐,就另寻个罪名,将二伯斩了?”

  “如此,让天下文臣武将如何看待?”

  “这么说吧,朝廷一日不决封赏之实,二伯只要不造反,就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