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弦没有走错路,不仅没有,甚至成为了一个耀眼的,可以发光发热为他人带去快乐和希望的存在,这是温聿最欣慰的一点。
看到温聿进来,姬羽弦竖起食指放在唇边摇了摇头,大概是床上的少年刚睡着,不希望有人吵醒他。温聿会意,把姬羽弦拉出去到走廊问了问情况。
“W受到了惊吓,最近状态不太好,我想多陪陪他。”姬羽弦轻轻叹了口气,“柳姐说最近活动全面暂停,还好我们接的活动不多,勉强还能承担后果,不然再出什么事谁也负不起这个责。”
“要不要请苏医生过来给他看看?”温聿蹙着眉语气严肃,“你以前常去的那里。”
“苏医生他……”姬羽弦欲言又止,思索片刻才低声回答,“他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去世?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们?你之后都是在哪里做的心理治疗?”温聿内心大为震撼,他一直以为姬羽弦好好做着治疗,这方面他不太方便多去过问,毕竟是弟弟难以治愈的心理创伤,他不想亲手揭开,于是就都交给他自己处理,一次性交够了四年的费用,让姬羽弦有空就去。苏医生名叫苏羽歌,是个很年轻的医生,法学和心理学双学位,非常优秀,发表的不少论文都让学术界大佬们大加赞赏。
不仅如此,他在苏家也是掌权的继承人,养父养母是金融界有名的人物,对他十分信任,底下两个妹妹一个是和他一起从孤儿院来苏家的,另一个是苏家夫妇亲生的孩子。所以苏家一共三个孩子,有两个是从福利院领养的,具体的温聿没太关心,但苏羽歌去世的消息着实令他有些震惊——因为这位才华横溢的青年曾经被卷入一起舆论事件,但最后直到事情结束也没有传出过他去世的消息,加上不涉及刑事案件,温聿没有过多关心。
姬羽弦担心哥哥生气,赶紧摆摆手认错:“之后我去了其他的心理诊所,哥你放心……苏医生那里多交的钱我也有考虑过拿回来,但那时实在不方便。”
“钱不钱的问题不大,你没事就行。本来我不想过多干涉这个,但没人看着你又不安全。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后来找的地方靠谱的话我陪你去看看。”
看着弟弟一副低落的模样,温聿的语气缓和下来:“你可以把他请来医院,如果W也需要诊治正好一起解决,你俩的费用记我账上。”
“……嗯。”姬羽弦轻轻点头。
拍拍姬羽弦的肩膀,温聿和他寒暄几句后嘱咐同事多看着点,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又上车打电话给场馆那边。李松还在忙,他统计了一下踩踏事故的人数,两人死亡,十几人受伤。现在只能先封锁消息安抚媒体和家属,场馆这阵子都暂停使用。因为温聿第一时间打了火警电话,火势控制得非常快,没有造成这方面的伤亡,不过这地方得修缮一阵子才能继续开放,好在现场的痕迹提取及时,没有因为火势销毁掉所有东西。
做完这些事温聿感觉疲惫至极,常筱打电话来约他去放松解压,两人下班后就去了一家小酒馆打算喝点东西,微醺就行,关键时刻不能影响正常思维的能力。
在路过一家高级酒店的时候温聿让常筱等一下,自己进去一趟。
考虑到两人喝酒不能开车不如就在附近睡,温聿慢吞吞走进酒店。前台小姐朝他礼貌的点点头,问他需要办理入住手续吗。
温聿看了看价格:“特价房还有吗?”
“不好意思,已经订完了。现在剩下的只有豪华大床房,您看需要吗?”
“有标间吗?”
“已经没有了,抱歉先生……”
就在温聿无奈撅嘴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给他开个套房。”
一张卡被递到前台姑娘的面前,对方怔了怔,旁边酒店经理正在送客人下楼,见状大吃一惊寒暄几句光速迎上来:“文小姐,您怎么来了?”
那位被称作“文小姐”的女士身着鹅黄色风衣,举止优雅得体颇具大家风范,高挑的身材和精致的妆容都令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很浅很浅,是位知性儒雅的美人。
温聿也跟着愣住了,他张嘴刚要说话,文女士长辈似的用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一脸温和,带着年长者的宠溺:“怎么,不想住我开的套房?”
看了眼双手拿着高级会员卡不知所措看着自己的柜台小姑娘,温聿只好把身份证递过去:“不是,您这有点太奢侈了,不合适,我可是警察,回头被曝出包养或者受贿舆论就……”
“破孩子,废话一套一套的。”文女士抬手就对着他额头弹了一记,语气中带着自信与调侃,“不会,没人敢碰你的瓷,放心住。和小常一起来的?”
“嗯,准备去喝酒。”温聿没什么脾气,小声回了句。文女士点点头:“我跟着你进来就是想看你一眼,好久不见,怎么忙得一脸憔悴?我带你们去美容院一趟保养保养,再去按摩中心。”
“不不不!我俩不喜欢搞那些,您老自己去吧!套房卡我拿了,还得去找常师兄,拜拜!”温聿拿了卡就想开溜,被一把拎住。他不敢乱动生怕把对方弄摔倒了,只能老老实实停下来叹气。
“跑什么跑,跟见鬼一样,这么不想看到我?”文女士扬起嘴角好笑的把他拉过来牵着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之后慢悠悠开口,“我查了查,给你的卡怎么不用?就算你不想用现金和银行卡,那堆会员卡总可以用吧?”
“太奢侈了,真没必要……我一个公务员——”温聿无语的扶住额头,“您老别太夸张……”
“每天吃的什么?人都瘦了。”文女士自顾自继续说道,经理安静的为他们拿了一壶果茶和杯子上来,是文女士专用的茶具,茶点也是她喜欢的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