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这个选择是赵敏能做得出来的,但不是她想听到的回答。
我能这样做,但你不能说。
要不然我赵敏在你眼里是什么形象,心甘情愿为了男人离家出走的白眼狼?
好像确实是....
看到赵敏不太满意这个回答,许牧沉吟一声道:“敏敏,你觉得朝廷还能撑多久?”
赵敏瞳孔一缩,没想到许牧会从这里开始说。
许牧的意思很简单,赵敏也懂。
解救六大门派不重要,会不会连累到赵敏也不重要。
即使许牧不做这些,赵敏的处境也不会更好。
四处都是起义军,朝廷需要汝阳王平叛的情况下都还百般猜疑。
可以说,就算没有万安寺这回事,皇帝也会找机会弄汝阳王。
赵敏只不过是刚好撞枪口上了。
所以,根本就不是私不私奔的问题,元朝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多则八年,少则三五年,蒙古就要被打回草原。
赵敏早就不想掺和这回事了,她根本看不到希望。
所以,她才对放走六大门派之事没有太大反应。
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就是蒙奸的心态,觉得自己国家没救了。
谈谈恋爱挺好的。
心情复杂,赵敏没想到许牧会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
“什么叫能撑多久?明教余孽不过是乌合之众,朝廷召集人马剿灭他们不过时间问题。至于其他叛党,更加不足为惧。”
说完这话,赵敏自己都忍不住脸红。
完全是胡说八道。
赵敏梗着天鹅般的白颈,明明没有底气还要嘴硬的样子,十分的可爱。
“敏敏,你嘴怎么这么硬?”
许牧宠溺地捏住她的琼鼻,另一只手用力地来回揉搓她的脸蛋,疯狂地玩弄着她。
“唔,嗯~,啊啊啊。”赵敏挣扎着从许牧手里逃出来。
刘海被弄得纷乱,晶莹的口水挂在唇角,水汪汪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许牧。
反手掐了回去,赵敏嘟着嘴撒娇道:“那你说朝廷能撑多久?在我这敏敏郡主面前说些造反的话。我看你是活腻了。”
许牧嘴角抽搐,你也知道你是郡主啊。
用手将怀里的美人紧了紧:“你说的明教叛逆,各路反贼,都不是重点。不说朝廷有没有那个能力平叛,就算平了他们也会有新的叛军出现。”
“朝廷的问题太多,看似是政治问题,皇帝昏庸残暴。但其实是经济问题,即便朝廷现在想做什么补救都于事无补了。”
“经济问题?”
赵敏听到这个词,有些不太明白。
虽然她从小就被精心培养,但学习的内容都是阴谋诡计,习武打仗。
就连她父亲汝阳王都是武将,她又怎么会懂这些。
“你们蒙古人打战厉害,一路干掉了辽金宋,甚至直指欧洲。但你们确实不适合成立国家,没那个能力懂吧。”
“你!”赵敏急了。
这话先夸再贬,不就是说他们蒙古人有肌肉没脑子?
“别急。听我说完。”许牧把玩着赵敏的玉手,漫不经心的道:“你们自古以来,就是在草原上生活,如何能管理好中原的百姓?”
“你们抢到了土地,就喜欢把耕地变成牧场,农业遭到严重破坏。种地是百姓的根本,都让你们毁了,他们怎么能不造反?”
“再一个,以你们蒙古人粗放的管理方式。从小都没见过多少河流,如何治理得好水患?哼,治疗水患居然靠开新河?没钱了就变钞,真是不知道什么是通货膨胀是吧。就凭借这两样,你们蒙古就必死无疑。更别提腐败,区别管理汉人这些事了。”
听完这话,赵敏沉默了,双眼黯淡无神。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许牧这个理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以为谈起朝廷,无非就是君臣昏庸无道,不把百姓当回事才导致失去民心。
到现在,还有许多蒙古人做着换一个明君就能起死回生的美梦。
可按照许牧的说法,这就是能力的问题。
一直在马背上茹毛饮血,生死搏杀的蒙古人,根本比不上历史久远,文化传承渊深的汉人。
他们哪懂什么货币理论。
没钱了,朝廷印钱就是了。河堵了,那开条新河引开就行了。
印钱和开河会造成的后果,他们根本想不到。
赵敏此时双手无力,浑身使不上劲。
比剿灭不了反贼,更绝望。
从根本上就输了,怎么还能活得下去?
也许,中原真的不属于他们蒙古。
抢来的东西,迟早要还回去的。
如果说此前赵敏虽然对朝廷失望,但仍旧有着最后一丝希冀。但现在许牧的一番话说出来,让她彻底死心。
赵敏将头埋进了许牧的胸膛里,闷着不出声。
许牧说的这些理论虽然扎心,但显示出来的眼界却是远超这个时代的。
从发现许牧的“吊桥效应”理论开始,许牧一次次的给她惊喜。
绝世的武功六脉神剑,和他相处时的温馨氛围,救下六大门派的豪气干云,以一敌三的盖世神功。
本以为这些就足够惊艳,远超张无忌了。
但没想到,他对天下大势也看得如此透彻,真是全才。
至于张无忌?
赵敏都不用过多观察,单从他和明教教众的相处就知道,此人毫无政治智慧。
自从有了许牧对比之后,张无忌在她眼里就满是缺点。
想到这里,赵敏的心情好了不少。
用满是崇拜的星星眼看着许牧,问道:“喂,许牧,为什么你才艺如此绝艳,却甘心在我手下做一个幕僚?是不是早就对我有想法?为什么前两年什么动作都没有?”
赵敏的语气有些傲娇,一想到许牧是为了她,就连背刺这件事都看起来眉清目秀。
如果不是许牧爱我,根本不至于到背刺这个地步!
“启禀郡主,前两年我的武功未成,不敢觊觎郡主。而且,我进汝阳王府时,还不认识你。”许牧话锋一转,继续道:“但郡主貌比天仙,精彩绝艳。属下在府内这两年,对郡主倾心实在是人之常情。”
“哼,算你识相。”
赵敏甜蜜一笑。
二人就这样,又开始进行不可描述之事。
直到赵敏衣衫不整,浑身酸软的躺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