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这位吴开前辈又写道:“山门那里不要轻易去,会死人。”
顾九看着对方那认真的眼神,差不多猜到了这是一个血的教训。
“那我们岂不是很难出去?”顾九写道。
“只能尝试找到引路香,只是我俩不够格,所以我们暂时都被困住了。”
顾九想到入山门时,那些道童在台阶旁插的燃香。
“不过风师兄应该有机会。”
“风师兄?”
“已经去了内门的一个同伴,也是我知道的唯一去了内门的同伴,只是我暂时无法联系上他。”
“我甚至怀疑......他叛变了。”
写着写着,吴开又补了一句。
“为什么?”
“他是时常来前山的,我在前山留下了信号,可是他再也没回应过我。”吴开神情凝重的写道。
“那你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顾九思索道。
“所以我俩的关系最好就这样了,不能再深入了,我怕牵连你。幸好我从一进来开始,就和这里许多人都都比较要好,大家都知道我喜欢结交,你只是其中一个。
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我们监天司的夜目心智一向坚韧,绝难叛变,可这黄玉观处处透着诡异,所以我才会有所怀疑。
至少到现在,风师兄没做出任何对我不利的事,也许他还有别的隐情。”
“师兄,你知道那位风师兄住在哪儿吗?”
“知道,可惜后山你我都过不去。除非我们能一举登阶成为内门弟子,或者当长老的肉童子。”
肉童子这个牺牲确实是蛮大的,顾九忍不住问道:“当肉童子有什么途经?”
吴师兄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一边举杯喝茶,一边写道:“师弟你这姿色没问题,只是这不是好选择。肉童子天天跟在长老身边没法做事不说,还吃了清白的大亏。”
“最好的方式是修炼登阶,直接入内门,我还差一点了。”
顾九写道:“师兄,你这登阶后是九品,还是八品?”
“八品,来这里的,丹田里已练出一口‘太阴真气’,其实已算九品,再上一阶就是八品了。这也是我怀疑风师兄叛变的原因之一,太快了,修行者很难拒绝这种修行速度。”
顾九问道:“那这里的九品和八品称作什么?”
“我只知道在这观内,九品叫作‘阴雀’,八品就不清楚了。不过很快我就会知道了,我感觉离登阶不远了。兄弟,千万不要急躁,最稳妥的方式就是登阶入内门。”
之后,顾九和这位吴师兄又交流了一段时间,然后分开。
两人在推进暗探任务的手段上达成了共识,那就是靠修行登阶进入内门最稳妥。
而顾九也要到了那位风师兄的住址,如果情况有变,他说不定会潜入后山去找对方。
对于一个七品剑师来说,潜行是可行的,大不了把发现他的全杀了。
不过这是备选的手段了,因为一旦这么做了,势必会惊动黄玉观的高层,那时他在观内是没立锥之地了。
如果被长老等人围杀,说不定还有危险。
是的,目前顾九只有自信和漂亮的长老们一对一,多来两个他恐怕就没法应付了。
得到这个信息后,顾九生出了些许迫切感。
于是在第三天,他去到了西院,西院众人见到他皆十分欣喜,嘘寒问暖。
是的,因为之前他的倾囊相授,大部分人还是买他账的。
期间,顾九向阿六诉说了相关情报。
“你小子练快点,别到时候拉胯了被捉走了,人都找不到。”顾九提醒道。
阿六轻松回应道:“放心,我再怎么说也是练过的,即便不像你这般一骑绝尘,也绝不会拉胯垫底。”
之后的一段时日,顾九将精力完全投入到了修炼之中。
他不得不承认吴师兄说的有几分道理,那就是这功法对修士有巨大的吸引力,不止修行进度飞快,并且修炼起来浑身冰冰凉凉的,在这大夏天极有爽感。
要知道即便是监天司的“走夫”、“贩卒”、“夜目”,都需要长时累积贡献,才能换取入品登阶的机会。
即便习得了入品登阶的功法,可如果天赋一般的话,又是日复一日的水磨功夫,极其考验耐心。
一比较下来,黄玉观的功法自然有巨大的吸引力,简直如发横财一般。
黄玉观位于群山之间,又云雾缭绕,住在里面有种不知岁月之感。
不知不觉已过了两月时间,初夏时节已然变成了酷暑,只是黄玉观清凉,要不是远处偶尔会传来蝉鸣,众人根本感受不到有什么变化。
这段时间,观内前来查看修行进度的人越来越多。
这日来的是一位身材丰腴的女道,自称“王师叔”。
她同样戴着一张灰白色面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给人一种神秘莫测之感。
阿六盘腿坐在那里,心情有些紧张。
因为他的进度不如自己说的那般乐观,丹田内久久不见真气的痕迹。
他的身旁,是那个麻子脸姑娘。
这时,王师叔已然扣住了她的脉搏,说道:“吐纳行气。”
那麻子脸姑娘赶紧照做。
“你确认已吐纳行气了?”王师叔问道。
麻子脸姑娘脸都白了几分,战战兢兢道:“回师叔,已吐纳行气了。”
王师叔摇了摇头。
麻子脸姑娘近乎要哭出来,带着哭腔道:“师叔,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那王师叔看向了她,只一瞬间,这麻子脸姑娘就噤若寒蝉。
因为她感到了巨大的恐惧,仿佛只一瞬间,她就会丢掉性命。
很快有道童过来了,劝说道:“师妹,即便不适合修行,也终究是黄玉观的人。”
麻子脸姑娘点了点头,跟着下去了。
这一次,这位王师叔已带走了近十人。
接下来,轮到阿六了。
“吐纳行气。”王师叔说道。
阿六硬着头皮开始吐纳行气。
王师叔捏住他的脉搏没有说话,阿六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别人都以为这次不行,是沦为黄玉观的道童和奴仆,可阿九已告诉过他,很有可能会死人。
“再看看吧。”王师叔语气不耐烦道。
之后,去到了下一位。
阿六后背已被冷汗打湿了。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如果下次来查验时他再没有什么进展,恐怕就要没了。
要不要告诉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