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小娃娃,十条教主宝训,你都背得出来吗?”
“都背得出,一天不读教主宝训,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读了教主宝训,练武有长进,打仗有气力。”那十岁孩童如此说道。
“很对,这话是谁教你的?”
“爸爸教的。”
“他是谁?”
“是爷爷。”
“那你爷爷不读教主宝训,不听教主的话,反而背叛教主,你说怎么样?”
“爷爷不对。每个人都应该读教主宝训,听教主的话。”
“你们日月神教的思想建设,还真是没话说,知道要从娃娃抓起,厉害啊。”杨信不由得嘲讽道。
听听这话——一天不读教主宝训,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读了教主宝训,练武有长进,打仗有气力——这番话,相当有水平,还是个十岁的小娃娃说的。
杨信也没想到,自己才一进来,就亲耳听到了以上的这番对话,询问者是杨莲亭,而回答的则是风雷堂长老童百熊的孙子,一个十岁孩童。
“讨厌得很。”
东方白冷哼了一声,他也很讨厌这一套,黑木崖上,只有她是最特殊的,在她面前,不需要这些,她也根本不把所谓的“教主宝训”当一回事,因为她的特殊身份,也没人敢说啥,当初任盈盈就是受不了这些,加上内部勾心斗角,才离开黑木崖去绿竹巷隐居的。
用杨莲亭的话说,这叫做——教主的恩宠。
“嗯哼。”杨信并不意外,耸耸肩,将目光放在高坐的那位长须老者身上,故作不知,问道:“那个就是东方不败吗?”
此人的身旁,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相貌看不清楚,身旁有两个紫衫仆从,杨莲亭则站在东方不败侧前方。
“他是假的,傀儡而已。”东方白摇摇头说道,很显然,她是知道内幕的。
“行吧,那就先看戏吧,看看这位杨大总管的威风。”
“好。”东方白自无不可。
高台上,杨莲亭叹了口气,道:“既童堂主不肯认错的话,那我可救不得你了!将他家属都带下去,从今天起,不得给他们吃一粒米、喝一口水。”
“且慢!”童百熊连忙向杨莲亭道:“好,我认错便是。是我错了,恳求教主网开一面。”
杨莲亭闻言,冷笑道:“刚才你说什么来?你说什么和教主共历患难之时,我生都没生下来,是不是?”
“是我错了。”童百熊忍气吞声道,看着杨莲亭的双目,怒火都快喷出来了。
堂上,杨莲亭利用童百熊的家人,逼童百熊认罪,童百熊纵然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看到家人被挟持,无论再不情愿,也只得认错,向杨莲亭低头。
“看来不见得是东方不败多么爱好和平,所以才减少了与五岳剑派的冲突,而是日月神教内部相互倾轧,没精力去管五岳剑派了。”看到这一幕,杨信不由得如此想到,连早年与东方不败生死相交的童百熊都被这般对待,可见日月神教内部有多混乱了,杨莲亭版的“攘外必先安内”了。
堂下,任我行很快就忍不住了,童百熊的遭遇,让他联想到了自己被关押在地牢中十几年的经历,当即出手,暗器直取冒牌东方不败,而向问天也一鞭将杨莲亭拿住,然后踩断了杨莲亭的双腿。
后世有不少读者认为,向问天就是个墙头草,等到在教内失势了,才去救任我行,这其实是冤枉了向问天,一开始他也被瞒着了,不知真相,毕竟连任盈盈这个女儿都被瞒在鼓里,再后来向问天就被杨莲亭给囚禁了,原著中,他刚出场就是戴着手铐脚镣,越狱被日月神教追杀。
不要小看任我行,要是向问天真的是墙头草的话,任我行也不会如此信任他,任盈盈日后,也不会将教主之位传给他。
“光明右使,还不快快出手,铲除叛逆。”杨莲亭高声喊道。
“我要见……东方不败。”东方白施展轻功,落在杨莲亭面前,直接了当道。
“你,你……”杨莲亭如何还不知道,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东方白竟然背叛了神教,与任我行勾结。
东方白一眼就看出了杨莲亭心中所想,当即说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带我去见他,我知道,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如何见到他的。”
“好!好!好!”杨莲亭连续三个好,既是回答东方白的问题,也是庆幸东方白与任我行并非一路,他相信东方白的话,或许是因为东方白开口了,杨莲亭爽快了许多,直接答应带路。
向问天和上官云临时客串了一回轿夫,抬着杨莲亭,按照他的指引,朝着里面走去。
一行人走到大殿后,经过一道长廊,来到一座花园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出言道:“推左首墙壁。”
东方白伸手一推,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交给童百熊,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地,哪知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
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
众人万万想不到,竟会见到这等美景,心中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几个转弯,众人就在杨莲亭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精雅的小舍,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
东首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一件粉红衣衫,娇艳、刺眼,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这人剃光了脸上的胡须,施了脂粉。
“师,师……师……”东方白目瞪口呆,一个“傅”字,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