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集第二天,出城的几家陆陆续续的有人回来,只剩锻兵铺、长远镖局几家还在城外搜索。
孙胖子倒是回来了,不过买了些丹药,当天下午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黎渊见他中气十足,也就没拦他。
事实上,他怀疑此事到此就为止了。
一个多月前,城里时不时还有哀乐奏起,有人送葬,可后一个多月,连受伤的都没有。
浩浩荡荡的出去,估摸着要灰溜溜的回来?
第三天一大早,黎渊又告了半天假。
这几天大集,他每天都会出来逛一圈,十六个城区的***都走了一遭。
其间倒是不少见到入阶,甚至二阶的兵刃。
奈何,大多都有主。
能入阶的兵刃,最差也得是利器。
这种兵器,即便是断折了一般都不会丢弃,而是会去修复,想要捡漏,着实不容易。
黎渊转悠了下三天,也没发现第二把入阶兵器,倒是买了不少杂书,一些有年份的药材,也算是有些收获。
柴渔坊某处摊位,黎渊拿着一本薄薄的册子,和摊主讨价还价。
那摊主寸步不让。
黎渊让了好几步,眼见那摊主寸步不让,也懒得搭话了,丢下册子就走。
这下,那摊主倒是有些后悔:
黎渊压根没回头。
集市上的东西很多,很杂,但入阶的兵刃极少,武功秘籍却是压根没有的,就这么一个暗器投掷手法稍微沾个边。
黎渊有些惋惜,却也没太在意,本来就是来碰碰运气的。
眼见到了晌午,黎渊寻了处路边摊子吃了顿饭,就回转锻兵铺,没到门口,就瞧见了岳云晋。
黎渊打了个招呼。
岳云晋点点头:
黎渊拱拱手。
两个多月里,内城那位路大小姐没少开小会儿,但参与的越来越少,据他所知,吴明、王功、赵小铭统统被筛选了出来。
估摸着外城这些家,至多也就岳云晋在内的三两人。
不过,被筛选出来的人,还在不断的往上凑,至于原因……
对于这个人称‘蛰龙府天的门派,黎渊自然很有兴趣,但也不会上赶着往上凑,因为多半没用。
回锻造房时,黎渊瞥见了吴明,他收拾的颇为干练,却是追着岳云晋而去。
……
吴明匆匆赶到一字酒楼外,方才追上了岳云晋,脸色有些讪然:
岳云晋叹了口气,心下直摇头。
上次黎师弟被筛出去时,你可也没说为他争取一下……
吴明拽着岳云晋的袖子,不肯松手。
岳云晋拽了几下,也有些恼了,一发力扯断袖子,头也不回的进了一字酒楼。
吴明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断袖,脸色青了又白。
他似乎听到了嘲笑声,却硬是没有离去,闭着眼在门外等。
六楼包间内,听着一干小姐公子们的谈笑,岳云晋心中不是滋味,只能闷闷的坐在角落。
……
一墙之隔,路白灵要了几一壶蜂蜜茶,给自家小姨倒了一杯,也有些闷气:
神兵谷大开山门,广收弟子,各县皆有名额,可那个名额,是外门考核的名额,固然珍贵,但和内门弟子又怎么能比?
内门弟子,可是有资格学上乘武功的。
面对自家侄女,方云秀的话才多了些:
路白灵闷闷不乐,抱着自家小姨的手撒娇:
方云秀心下无奈,只得解释:
路白灵撒着娇:
方云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路白灵脸色一白。
方云秀毫不留情的打击着自己的小侄女:
路白灵脸色发白,终是大哭着跑了出去。
……
……
傍晚,黎渊刚下工,还没出锻兵铺就闻到了一股鱼腥味。
梁阿水提着鱼篓在门外。
梁阿水开门见山。
黎渊接过鱼篓:
梁阿水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展开。
上面画着一件似枪似刀的奇门兵器,许是画工问题,黎渊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把鱼叉……
黎渊打量了几眼,不由得皱眉,试探性的问道:
梁阿水挤出一抹笑来:
那老头画的画,他都没认出来。
看了一眼鱼篓,黎渊觉得这活儿怕是很有些难度。
梁阿水将‘画也递
给了黎渊:
黎渊又看了几眼:
见他这模样,梁阿水也有些迟疑,他搜集材料可不容易,想了想,道:
黎渊自然没有意见,收起图纸,提着鱼篓回了家。
孙胖子不在,黎渊直接回了二哥家,灵鱼这么好的东西,他自然不会藏私,毕竟,还有一条。
小院里,黎林一脸震惊,刮鱼鳞的手都抖了一下,生怕多刮一丝肉下来:
将鱼鳞一片片的收起,黎渊准备拿回去,看看小田鼠吃不吃。
黎林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黎渊懒得说了,抢过鱼来自己收拾,他也是在伙房帮过厨的,炖条鱼自然是不在话下。
黎林全程跟着,大呼小叫。
黎渊不听他的,香料照下,只是不放辛辣之类的料,很快,鱼香味就飘了出来。
屋里躺着的王娟本来都不想动,这时闻到味道,也忍不住跑来厨房。
眼见哥嫂要吵起来,黎渊忙指挥了起来:
……
鱼汤入口,黎渊只觉鲜味十足,入腹温热,像是服丹,却比蕴血丹都要温和的多。
而且,这么一口,几乎顶的上两枚蕴血丹了!
这么一口,黎渊顿时不觉得一斤鱼肉一两银子很贵了,连着喝了几口,津津有味。
但黎林和王娟一人喝了一小碗,已是面色发红,流出汗来,虽然很馋,却也不敢多喝了。
只能看着黎渊将四斤鱼肉加汤,一股脑的灌进肚子里。
两口子对视一眼,都有些傻眼了。
最后一口鱼汤喝完,黎渊都出了汗,他擦了一把,正想说什么,脸色突然一变。
腹内的热流十分温和,但他周身的气血,却变得燥热,甚至炙热起来。
黎渊坐不住了,起身辞别哥嫂,一出远门,风一样的窜了出去,强忍着到了租住的小院。
就忍不住低吼一声,跳进了满是铁砂的大缸里,搅弄铁砂来磨擦全身,以缓解难难忍的燥热和酸痒。
黎渊几乎以为自己身上着火了。
这一次的反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大!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是这条鱼补,而是……
两个多月的自虐苦熬,到现在,终于要成了?
奋力搅动着一缸的铁砂,黎渊只觉像是有火烧进了皮肉,烧到了骨头,那酸麻剧痛让他差点昏厥过去。
砰!
也不知过了多久,剧
痛、灼烧和酸麻才如潮水般退了去。
这口大缸,也‘咔嚓一声裂开,铁砂如水般将黎渊冲了出来。
恍惚间,黎渊又听到了猿啸,又看到了那头持锤怒啸的白猿。
不同的是,他这次像是‘听懂了这白猿表达的东西。
……
八更两万五,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