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还真是胆大,你可知道,就你我这样当面而坐,我出拳挥掌,甚至都不需碰到,只要内力一吐,您就会立时殒命。而以我的武功,杀王刺驾后想全身而走,也还是有把握的!”
汝阳王内府宅院当中,徐信和汝阳王面对而坐饮茶畅谈,徐信放下茶杯,笑吟吟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父王赠你宝剑,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在旁响起,原本只是藏着偷听他们说话的绍敏郡主跑了出来,小姑娘抱着汝阳王的一只胳膊,一双大眼睛气呼呼的瞪着徐信。
“小郡主还真是可爱!”
徐信称赞一声,看着小赵敏那带有几分婴儿肥的脸蛋,真想上手捏一捏,不过也只是想想,没有真的动手。
“王爷!”
这时那金刚门的几人来到宅院,其中一人手中还捧着一个金盒,在向汝阳王行礼之后,他小心的将金盒放到了桌上打开。
金盒之中是满满的膏药,黑亮晶莹犹如黑玉的药膏,闪烁着动人的光泽,浓郁的药香进入鼻腔,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这些年行走天下,手上那点黑玉断续膏都要用尽了,还要多谢王爷愿意再度赠药!”
徐信稍微检查了一下,确定黑玉断续膏为真,而后向汝阳王抱拳客套的一礼,将金盒合上,移到了自己这边。
“徐兄弟行走大江南北活人无数,察罕也是佩服的,只是一些黑玉断续膏罢了,不算什么……”
汝阳王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一声叹息,这些年他和徐信多次碰面,徐信是行走大江南北治病救人,而他则是如同救火队长一般被调到各处镇压乱军。
汝阳王有大志向,想要为病入膏肓的元廷续命换天,中兴帝国。他文武双全,不仅擅长统兵,对治理地方也有自己的见解。他本该有更好的局面,现在却被束缚住了手脚。
他在各地东征西讨,击溃义军无数,每到一地便能迅速平定乱局。但每当他想要一展抱负治理地方解决问题根源之时,就又会被召回大都王府恩养。
这样的结果导致各地乱事可平,但根源难灭,等到汝阳王一走就又起乱事,并且是此灭彼起,岁无宁日。
大都的皇帝昏庸,宰相贪权,但他们在权力面前却很精明,忌惮汝阳王的能力和威望,又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平乱,所以用其掌兵又限其政权。
绕是如此,汝阳王在朝中依旧是威望渐高,权力日盛,或无造反之心,但却已有造反的能力。
若非如今天下乱事四起,时常需要汝阳王去紧急救火,说不定他早就被赐了白绫毒酒,兔死狗烹了。
“徐兄弟,现在时局纷乱,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王爷,我早就说过了,我是南人……”
汝阳王和徐信的话都只说了半截,但两人都很聪明,停止了这个话题。
“你这人好不知羞,从我家先拿宝剑又拿膏药,就抓了一个奸细就算送礼?你这样真能心安理得吗!”
聪慧的小赵敏注意到两个大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她的小脑瓜很灵光,大眼睛动了动,气鼓鼓的看向徐信说话。
“哈哈……小郡主这时问我要礼物吗!你想要什么?”
徐信爽朗一笑,对这小女孩的态度温和,虽然有些不喜她对人命的冷漠残忍,但这小女娃只是被教坏长歪了而已,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去调教。
小赵敏看向自己的父王,汝阳王察罕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让她自己决定。
“你喊我兄弟……咱们各论各的!”
徐信看着眼前这位父慈女孝的一幕,脑海中突兀闪过这样一句话,他看察罕的眼神忽然就有心虚了。
这倒不是徐信禽兽到对小女孩都……而是自从他在黛绮丝身上那个……过了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某些猜想是正确的,有名有姓的一些女子能引起金光反应,有名有姓的一些“男配角”被他弄死后,也会引起金光反应。
虽然还需要以后再去慢慢试验探索金手指,但步入原著主剧情的时候,他肯定会和长大的赵敏多多接触试验,说不定就……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小赵敏期待的看向徐信,说道:“你这大话鬼不是说武功天下无敌吗!那你教我最厉害武功吗!”
“我所学武功繁杂,主修内家功法和由外而内的龙象般若功,武功路数不怎么适合小郡主!”
徐信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龙象般若功乃是密教金刚宗的护法神功,王爷应该认识金刚宗的上师,可以去打听一下。
这门神功入门简单但难以修行高深,每练成一层便能滋长一龙一象之力,百年前的蒙古国师金轮法王将此功修行至第十层,实力仅次于那金刀驸马郭靖和掷石击杀蒙哥汗的神雕侠杨过。
龙象般若功虽然威力巨大且入门容易,但想要练到高深,非得花费苦功和时间,而且必须资质契合才能突飞猛进,女子若是学了,容易骨节粗大影响形貌,小郡主怕是不适合。
我已将此功练至第九层,配合上乘内功,可将千斤巨石玩弄于股掌之间,想来已经超越那位金轮国师。所以我才敢称,自己的武功已天下无敌!”
徐信一阵自吹自擂,故意透露自己的一些底细,事实上这些东西别人迟早能调查清楚,毕竟他去臧边金刚寺之时是瞒不住的。而他暴露这些,避重就轻,让人以为他最强的是龙象般若功。
小赵敏眼珠子一转,又是说道:“大话……徐叔叔,你刚才那把苦头陀抓起来的武功又是什么?这個可以教我吧!”
徐信低头看着赵敏,说道:“控鹤擒龙之功,需要高深内力才能施展,而内力积蓄走不得捷径,我倒是可以传伱一门内功,就看你愿不愿意下苦功夫去练了!”
“我学!”
小赵敏忙不迭的点头,撒开自己的父王的胳膊来到徐信身边。她亲眼见识过徐信那犹如在世神佛般的手段之后,自然是想要将那种厉害的武功学到手。
“小郡主不要着急!”
徐信又是抬头看向汝阳王,说道:“我欲去大圣寿万安寺礼佛,还需再请王爷帮帮忙给个方便。我可在王府多留几日,指点小郡主功夫!”
“徐兄弟愿意盘桓王府指点小女,本王自然是高兴的。”
汝阳王答应了徐信的条件,他看着小郡主拉着徐信离开宅院,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金刚门的那个取来金盒的光头这时开口道:“王爷,府中有西域进贡的奇药,无色无味,要不然……”
汝阳王摇了摇头,沉声道:“这事的把握太低,而一旦与此人撕破脸皮,后果太过严重。
他的商队横跨大元和察合台汗国,甚至通商到西域之外,受其影响之人何止百万。
虽然他很有威胁,但毕竟真正兴兵造反,若是有把握我自然愿意为朝廷剪除隐患,但没有把握……只能暂且安抚,以待日后……”
察罕叹息一声,他搜集过徐信的一些情报,自然知道这是个很有威胁的人物,但现在的他行事多有掣肘,又没有必定能杀死徐信的把握,所以只能选择安抚,虚以委蛇,不撕破脸皮。
……
大圣寿万安寺位于大都城西,此地原有一座建于辽代的破旧寺庙,古寺内有一座“释迦舍利塔”,珍藏有20粒舍利,一到深夜“屡放神光”。
元世祖忽必烈知道此事后,命人开启释迦舍利塔,收获了许多灿如金粟的舍利,其中还有一枚铜钱,上铸“至元通宝”四字。
忽必烈十分高兴,因为他的年号也是“至元”,认为这是天意,是“圣人制法,予定冥中,待时呈现”。
至元八年,忽必烈敕令在此处构筑一座规模宏大的藏式佛塔,并以此塔为中心向四方各射一箭,以箭落之地作为寺的界址,名曰“大圣寿万安寺”,即今天俗称的白塔寺。
因为这座大圣寿万安寺意义特殊,一般达官显贵都没有资格前去礼佛。
而据徐信从金刚寺上师获知的消息,昔年他们就是在万安寺最深处的某处佛院觐见活佛八思巴。
虽然他们未曾亲眼见到过八思巴,只感受到一股佛性气息,但数十年过去了,还是那么的印象深刻。
这日清晨,徐信用汝阳王府的名帖进了万安寺,找人“打听”清楚了佛院的位置之后,他撇开僧众独自去了。
“方外之人,特来拜见八思巴活佛!”
徐信在即将来到佛院之外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佛性气息,这让他很是忌惮。他凝神以待,降临佛院之外,出声开口试探。
“阿弥陀佛!施主身具佛缘,何不皈依我佛……”
一个晴朗的佛声在院内响起,仿佛雷音轰隆在徐信的耳畔炸响。他还是站在佛院之外,但这一刻徐信的眼中仿佛出现万道佛光,身体也是不自觉的的向着那佛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