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无比宽阔的江面之上,一艘大船顺流而下,大船的甲板上,有几道身影坐着板凳垂钓,其中有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坐在一处,一边钓鱼的同时正说着话。
“小常,你真的只有十一岁?”
徐信偏头看着身边看上去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高大健硕异于常人的身形,还有嘴唇上微微发育的绒毛,这怎么看都不像十一岁的模样啊!
“哎呀!徐大哥,你这都问我十几遍了,虽然我长的确实偏大了一点。”
常遇春有些无语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颇为崇拜的丐帮英雄,真正见面的时候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你这……不止是大一点吧!”
徐信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偏开话题道:“小常,继续和我说说你胡师伯的事情吧!他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那“见死不救”的名号。”
“这件事,好久了吧!反正我认识胡师伯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名号,他对以前的事讳莫如深,好像是有一些隐情的。”
常遇春如此说道,又拍拍自己的胸膛,很肯定的说道:“不过徐大哥你不用担心,你对我们明教有大恩,还有彭长老亲笔书信,胡师伯非破例不可!”
“希望此行顺利吧!”
徐信听了常遇春这话只是笑笑,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些事情,在他的有意结交之下,二人的关系很快就拉近许多。
蝶谷医仙胡青牛所隐居的蝴蝶谷,在皖北女山湖畔。长江自汉口到九江,流向东南,到九江后,便折向东北而入皖境。
徐信和常遇春雇船行了小半条长江,到得集庆下游的瓜埠,休整了一日后,他们雇了一辆大车,向北进发,数日间到了凤阳以东的明光。
常遇春告知徐信,那位胡师伯不喜旁人得知他隐居的所在,于是待行到离女山湖畔的蝴蝶谷尚有二十余里地时,徐信便打发大车回去,而后与常遇春徒步赶路。
山路崎岖,颇为难走,常遇春的速度逐渐跟不上了,徐信索性将他背在背上,让他给自己指路,运转起上乘身法快速赶路。
徐信健步如飞,纵跃于山林之间,一路上嫣红姹紫,遍山遍野都是鲜花,春光烂漫已极。
他们两人一路赏玩风景,转了几个弯,却见迎面一块山壁,路途已尽。只见几只蝴蝶从一排花丛中钻了进去,过了花丛,眼前是一条小径。
蝴蝶越来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这些蝴蝶也不畏人,飞近时便在二人头上、肩上、手上停留。
“徐大哥,咱们到蝴蝶谷了,放我下来吧!”
常遇春说道,徐信便是将他放了下来,他们沿着小径继续向前,很快便是看到,一条清溪旁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种满了诸多的花草。
“徐大哥,咱们到了。这是胡师伯种药材的花圃。”
常遇春指了指那些花草,徐信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自己只认识一小部分,只能说这是自己的一个短板方面,需要好好加强才是。不然以后碰上珍贵的灵药却不认识,事后岂不要后悔死。
“弟子常遇春叩见胡师伯。”
常遇春这时走到屋前,恭恭敬敬的朗声说道。过了一会,屋中走出一名僮儿,说道:“请进!”
常遇春和徐信走进茅屋,只见厅侧站着一个神清骨秀的中年人,正在瞧着一名僮儿搧火煮药,满厅都是药草之气。
“胡师伯好。”
常遇春上前行礼。
“原来是你这小子,我记得你也给我当过一段时间的熬药童儿,这回怎么过来了?受伤还是中毒?你们看着气色很好,不像有事的样子啊!”
“丐帮徐清风,见过胡先生!”
这个时候徐清风也开口了,胡青牛听得他的自我介绍,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消失了。
“你带外人来见我?”
他看向常遇春的目光变得凌厉,语气也有些冰冷。
“胡师伯,徐大哥于我教有大恩,曾出手帮助过我袁州分坛。我们这次过来,还带着彭长老的亲笔书信!”
常遇春说着看向徐信,示意他将彭莹玉的亲笔信取出来给胡青牛看看。
胡青牛冷冷的说道:“谁的信也没用,“见死不救”胡青牛天下驰名。我既然立誓不救我教之外的人,必定不可能破誓毁诺!”
“胡师伯!”
常遇春欲要劝说,却被徐信给拦了下来。
“胡先生恪守誓言,在下佩服。不过我今日前来,并非是为了请您救人,而是有些另外的事情需要请教!”
徐信说着从自己随身的包裹中取出一个盒子翻开,里面存放着一些纸张,全都是他临行前从各处搜集而来,与医道、药道有关的典籍古方。
徐信很恭敬的一拜,朗声道:“这里面有一些古老药方,我想请胡先生帮忙研究,另外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欲学医道,想请胡先生教授一二……”
胡青牛多看了徐信两眼,说道:“姓徐的,你是丐帮中人,跟我学医?不怕被人说成是背叛师门吗!”
徐信平淡的回道:“古人有言,达者为师,医药之学乃是我所不擅长的,为此特地拜师学艺,没什么丢人。至于旁人胡说八道,我自会让他们闭嘴!”
“你说的话很中听,但我可没兴趣教人学医!”
胡青牛摇头,看着徐信认真说道:“就算是我教中人,想要学胡某人这一身本事,也得看我是否乐意。你的话,就算对我教有恩,但旁人应下的事情,与我无关。”
“胡先生想要什么束脩!”
徐信仿佛没有听到胡青牛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华山派新任掌门鲜于通,我如果把他抓来蝴蝶谷,这个礼物足够吗!”
“你,你说什么!”
胡青牛听到徐信说束脩什么的时候略皱眉头,但当他听到后面的话时,脸上表情迅速变幻,变得非常吃惊。不要说胡青牛,就是常遇春和胡青牛的几个童儿,也全部都被惊到了。
“鲜于通这个卑鄙小子坏了你妹妹胡青羊的清白,又将她抛弃,娶了上代华山掌门的千金,致使你妹妹一尸两命。胡先生,你也不想自己的妹妹,一直蒙冤不得安宁吧!”
徐信如此说道,胡青牛的脸色已经大变,带着愤恨与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