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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大将军带路!”季伯符收起手中的水壶起身说道。
鱼俱罗深深的看了一眼季伯符手中的水壶和腰间的乾坤带,眼底深处溢出一丝羡慕。
娘的,要是咱军队的辎重也能用乾坤带来运输就好了。
可惜这种珍稀玩意儿就只有高门大派当中才有,朝廷当中不是没有乾坤袋,但是有归有但是却没有多到用乾坤袋来运输大军辎重。
先不说乾坤袋不多,问题是咱也造不出来那么大的乾坤袋。
狗大户!!
用力的捏了一把水壶鱼俱罗就带着季伯符出了大帐。
季伯符淡淡的瞥了一眼留下一个拇指印记的水壶便起身跟在鱼俱罗的身后,看起来这些感染了瘟疫的将士们不太好过,都把鱼俱罗给逼成这个样子了。
也是为难鱼俱罗了。
鱼俱罗带着季伯符向着军营的后方走去,季伯符见鱼俱罗一路上闷不吭声他也不说话,一路上看着军营当中的风光也颇有意思。
两世加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进入军营当中,拒马、兵戈以及巡逻的将士们都让季伯符开了眼了。
清晨的露珠已经在将士们身上的铠甲上布满了一层雾气,寒光凛冽的兵戈似乎都不再杀意横生。
只是军营上方冲天而起的兵戈之气彰显着,这只打盹儿的猛兽一旦睁开眼睛是要吃人的。
不大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军营的后方,军营后方空旷无比唯有一座被围起来的空地,空地当中有许多的帐篷。
鱼俱罗站定脚步,颇有些自得的说道:“小道长,你看如何?”
季伯符眉头一皱,鱼俱罗所说的看定然不会是眼前这一副平淡的样子,轻轻的瞥了一眼鱼俱罗,还想要考贫道?
季伯符右手手持九节帐在空中轻轻一点,双眸深处太平之气浮过。
望气之法开启!!
只见硕大一片营地的上方有一口淡黄色的罩子倒扣下来,将整个营地封的死死的,淡黄色的光罩之上还有着淡淡的灵光闪烁。
季伯符眼角还瞥见了营地一角上贴着的黄色符箓。
“手段还不错,略微有些粗糙!!”季伯符淡淡的说道。
“哦?”鱼俱罗诧异的看了一眼季伯符,这个小考验他不认为季伯符看不出来,但是季伯符如此口出狂言还是让他有些没想到。
一想起营地当中的几位季伯符的‘同行’,他的脸上便出现了一抹笑意。
笑意一闪而过,鱼俱罗问道:“还请小道长指点一二?”
季伯符打量着营地周边的封印淡淡的说道:“如此封印只会让营地当中的疫病之气更加的严重,感染瘟疫的将士们严重的会更加的严重,轻症状者也会变成重症状者,最后就只有全部死绝一条道路。”
“气得通,气不通则不顺,无论是人亦或者是天地都是这样!!”
季伯符又默默的补上一句,这句话就是他们太平道修行的主旨,也是核心精华!!
鱼俱罗闻言脸上不由得挂上了苦笑:“小道长,如此手段咱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咱这不是没办法嘛。”
“贫道有办法!!”
季伯符的一句话宛若惊雷一般在鱼俱罗心中炸响,“小道长当真?”
“自然是真的!!”
“该如何做?”
“把人治好了不就行了......”
鱼俱罗:......
鱼俱罗脸上有些幽怨,我们要是能把人给治好了还去请你干嘛?
“不过贫道也理解如此做法,将疫病之气封印在一起总好过扩散开来,万一涿郡城当中的百姓们也感染了瘟疫,并且让瘟疫扩散了开来就不好了。”
一句话顿时让鱼俱罗眉开眼笑。
谁懂啊,他一个大将军不仅仅要管理军队当中的事情还要顾及涿郡城当中的百姓,难啊!!
“那就拜托小道长了!!”鱼俱罗拱手郑重的说道。
季伯符没有直接应承下来,反而是说道:“先去看一看情况吧!!”
直接答应是不可能直接答应的,万一真的治不了怎么办?
反正他下山以来从没有说过自己一定能治,这人无论是处于什么处境当中都一定要给自己留点退路。
鱼俱罗内心轻叹,这小道士怎么滑不溜秋的,一点都不像这個年纪的小娃娃。
两人肩并肩的走入营地当中,这座营地上方的封印只是针对疫病之力的流动,简单来说就是将所有的气全部锁在了这座营地里面,对于人或者物的流动就没有效果了。
刚刚踏入营地的一瞬间,季伯符的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整个人由外呼吸瞬间转为内呼吸,手中九节杖轻点地面体内太平之气滚滚涌出贴着自己的皮肤形成一道屏障。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此地的瘟疫竟然如此可怕,在望气之法开启的视角下滚滚疫病之气向着扑面而来,想要入侵他的体内但是却又被太平之气隔绝在体外。
微微侧目看着没有任何防护的鱼俱罗,内心当中有那么一丝丝的羡慕。
武道高手,血气喷涌如同烘炉一般,这些普通人避如蛇蝎的疫病之气进入他的体内只不过是血气冲刷一遍的事儿罢了。
营地之内并没有季伯符想象当中的哀鸿遍野,反而是寂静无比。
饱受瘟疫折磨的将士们早已经没有了哀嚎的力气了,在经过多轮的治疗无果之后现在的他们也只不过是静静地躺着等死罢了。
“小道长,你看现在是怎么办?先去看看患者?”鱼俱罗此时也不再急迫了。
季伯符仔细的打量着整个营地好似在寻找着什么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之后季伯符在一排帐篷当中走入了挑选了一个走了进去。
鱼俱罗看着季伯符的背影眸中异彩连连,一来就直接挑选了瘟疫最严重的士兵所在的那个帐篷,是真有本事还是瞎猫碰着死耗子?
季伯符走入帐篷当中就是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躺在帐篷当中的十个士兵躺在地上沉睡,他们的全身上下都鼓起拇指大小黄色的脓包,有些脓包已经破开顺着皮肤流下腥臭的液体。
季伯符径直走向躺在帐篷当中最里边的那个士兵旁边蹲下,左手从乾坤袋当中掏出一张黄符,指尖电光一闪黄符便燃起一道小火苗。
黄符落下正中士兵的脑门,火苗以眉心为起点窜起一道又一道细小的火线烧向他身上的脓包。
腥臭、肉香瞬间在帐篷当中涌现。
季伯符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个士兵的反应,烈火烧灼之痛都没有让这位士兵醒来,仿佛身上着火的不是他一般。
反倒是他身上的那些脓包一个个的消失了。
“没了,没了!!”
鱼俱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季伯符的背后,看着季伯符一道黄符烧向士兵的身上之时他还以为季伯符要痛下辣手,就在他还在想要不要阻止季伯符的时候,没曾想这个士兵身上的脓包全部都消失了。
季伯符没有与鱼俱罗那般开心,他依旧是蹲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着士兵。
伸出白皙的手掌搭在士兵的头颅上,一道太平之气窜入士兵的体内,太平之气所过之处巫术引起的瘟疫病灶全部消失。
“还好,不太难。”
病灶全部消失之后季伯符收回了手,就在他收回手之时黄符引起的烈火也熄灭了。
季伯符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就见这位士兵的身上再一次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脓包。
其中有一个脓包当着他的面更是直接炸开了。
季伯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不对啊,体内病灶已经全部消失了,这怎么回事儿??”
“难不成是因为疫病之气的侵袭?”
季伯符手中九节杖挥舞,太平之气构建的屏障将这位士兵牢牢的保住与营地的环境隔绝开来。
黄符落下,细长的火线以眉心再一次的奔赴全身。
不多时刚才治病的一套又来了一次。
“来了!!”
烈火熄灭之后季伯符紧紧的盯着士兵,在他身后不明就里的鱼俱罗也跟着一块儿紧张了起来。
在季伯符和鱼俱罗的注视下,这个士兵的身上再一次的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脓包。
鱼俱罗满含期待的双眼又一次暗淡了下来。
一轮又一轮的治疗,一次又一次的来人,他心中的期盼早已经被消耗光了。
“病灶还在体内......可是身体当中的病灶已经全部驱逐完了啊!!”
季伯符蹲在地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病灶已经全部驱逐完了,这怎么又生出来了呢?
不对!!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检查!!
季伯符眸光一亮,这个士兵的神魂还没有检查!!
季伯符神魂顺着太平之气探入这个士兵的灵台当中,入眼所见就是一个紧闭着双眸的男人,这个男人的身上正缠绕着一条漆黑的大蛇,大蛇正在不停的撕咬着毫无反应的神魂,在太平之气入体之后顿时停下撕咬,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太平之气。
“嘶~~”
“疫兽?这玩意儿现在竟然还有呢?”
季伯符看着这一只黑蛇眼中大放亮光,想要,很想要!!
“可惜了,本体不知在哪儿,这里只是一丝印记罢了!!”
太平之气化做一道电光,顷刻之间便打在了黑蛇的身上。
黑蛇化作缕缕青烟消失在了士兵的灵台当中。
“敢对着贫道呲牙,等让贫道逮到你再好好的炮制你这畜生!!”
季伯符收回了神魂之后,那一个士兵身上密密麻麻的脓包在他的注视下消失的一干二净。
“成了,成了吗?这就是成了吧!!”
鱼俱罗欣喜无比,他虽然不知道刚才季伯符做了什么,但是这一次看起来明显就是成了。
季伯符起身,士兵身上笼罩着的太平之气屏障随之破碎,他对着鱼俱罗轻轻的点头道:“贫道幸不辱使命,已经找到病因了!!”
“谁家的小娃娃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贫道等人都没有找到病因,你一个小娃娃竟然敢口出狂言?”
帐篷当中信息的气氛瞬间凝固,季伯符看向帐篷外,眼底有一抹电光闪过。
狗东西,敢坏道爷喜悦之情,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