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腾云驾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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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面獠牙的妖怪摆阵归入流沙河内的洞府之中。

  他惊魂稍定,喘息结束,却忽然间听到了水中不同寻常之声响。

  他起身探看,原来是那岸上猪妖潜入水中,用那钉耙推开水之声响。

  那怪于这水中,灵性颇通。

  他举杖高呼道,“你这和尚哪里跑!在这水中天上地下没人能救你!仔细看打!”

  猪八戒驾住钉耙说道,“我不是甚么妖魔鬼怪?敢在此间拦路?”

  这水怪听八戒如此说,气从心头起,他说道,“你不认识我,我还不认识你哩!我不是甚么妖魔鬼怪,我有名有姓!不是甚么无名无姓之辈!”

  八戒手持钉耙问道,“你端是甚么姓名?如实说来!我方可饶你性命!”

  那水怪说道,“我自一小时候,便有那迥异于常人的精气神。”

  “少年时候,便在这人间万里游荡。”

  “我也曾在这四面八方有着莫大的威名。”

  “天下豪杰谁不高看我一眼?”

  “无论是这万国还是九州,无论是五湖还是四海。”

  “我有幸遇到那得道真人,得道引领进入大道。”

  “做满三千功德事,一招飞升至天庭。”

  “玉皇钦扣封卷帘,南天门里我为尊。”

  “我在那凌霄宝殿上悬挂虎头令牌,手中执着降妖杖。”

  “只因王母蟠桃会,失手打碎玉玻璃。”

  “玉皇盛怒生嗔言,欲将我身斩立决。”

  “赤脚天仙祈求情,遭贬流沙东岸上。”

  “砍柴的樵夫见了我便是没了命,打鱼的渔翁碰了我也无全尸。”

  “只是我这饥肠常辘辘,唯有吃人解心慌。”

  “你等今日犯上门,我之肚皮今有望。”

  ……

  八戒不待他说完,便骂道,“你这个泼物,竟没有一点脸色!还若吃了老猪和我那师父师兄。”

  八戒手持钉耙劈头盖脸打去。

  他也与那悟空与他初见之时一般,没有自报家门。

  这天蓬元帅和那卷帘大将,大战百余回合,足有数个时辰不分胜负。

  也不知八戒是在哪受了甚么气,他竟然都撒在了这水怪身上。

  那边岸上的悟空守着李福,嘴上虽与李福有一言没一语的聊着什么。

  他脸上却是望眼欲穿,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师弟与那怪争执。

  可他确实不擅水战,不好动手。

  八戒那边气也撒了,终是想起了正事。

  他虚晃一耙,假装不敌,转身往岸上逃去。

  那水怪也是打了个上头。

  他劈头盖脸的追了上来,不知觉就上了岸。

  这是,悟空于李福说道,“师父,我去去就来!”

  刹那之间,悟空冲了过去,劈头盖脸一棒又是打了过去。

  只是那水怪滑地宛如泥鳅。

  他见势不妙,钻回河内。

  八戒气急败坏,他吼道,“你这弼马温,怎得这般猴急!你再缓一缓,等我哄他到了高出,不就十拿九稳可以捉拿住了。你怎就在这河边就袭击于他?”

  “三番两次遭遇伏击,你可让他再如何上当,可以出来了?”

  悟空烦躁道,“莫叫,莫叫。”

  他说道,“是我错了又何如?”

  “今日既若这怪再不出头,那我等便回去寻找师父,与他说个清楚,先食顿斋饭,再从长计议。”

  八戒与悟空同行回到岸上的高山上。

  李福与悟空闲聊的时候,手上也并未闲着。

  他带了一些画纸,又令悟空随便砍了根树,做了个画架画板。

  一张厚纸铺在上面,炭笔描描画画,如今数個时辰过去,这流沙河全景也是栩栩如生。

  他见两个徒弟回来了,他说道,“徒弟们辛苦了。”

  八戒说道,“且不说甚么辛不辛苦,只是这降服了妖精,送得师父伱过河,才是万全之策。”

  李福问道,“可捉到了那妖怪?”

  八戒“哼”了一下说道,“那妖水中的手段,与老猪相差仿佛,是个对手。”

  “老猪我原本与这弼……师兄商议,我这边诈败,逃入岸上,师兄再降服。”

  “怎料到那怪滑不留手,一见师兄举个棍子便逃跑了。”

  李福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是有些麻烦。”

  悟空这边说道,“师父放心,莫要焦急。如今天色已晚,师父你这画也画的甚是漂亮。待老孙去化些斋饭过来。我等吃了睡下,明天再看。”

  八戒那边斗了数个时辰,肚子“咕噜咕噜”响。

  他说道,“说得是,该吃些东西了,去吧去吧。”

  悟空驾起云朵,四处游曳,找了户人家,用那紫金钵盂化了一碗斋饭来。

  李福见悟空来得快去也快,他刚想问,“为何不问这附近化缘人家可否有着过河的对策?”

  他自己便哑然失笑。

  悟空问道,“师父,你笑甚么?”

  李福望着紫金钵盂里的饭食说道,“我适才想问悟空,这化斋的人家可否知道渡河之法。”

  “我却看到这碗里的芡实,哪是这附近人家能化缘到的呢。”

  悟空说道,“是呢,是呢。这人家离这里远得很呢,足有六七千里之遥。”

  “怎会知道甚么过河的办法。”

  八戒那边还生着闷气,他“呼噜呼噜”吃完了斋饭,在那边说道,“哥哥你又扯谎了。这六七千里的路,怎会如此之快便会回来。”

  “俺老猪也会腾云驾雾,这么短的时间,我可走不了那一万两千里。”

  行者说道,“呆子!你那腾云驾雾是甚么方法,老孙的腾云驾雾又是甚么方法。”

  “我会那筋斗云,一纵便有那十万八千里,如此六七千里的路途,不过是点个卯的功夫便到了。”

  “老孙想要回来也简单的很,只要把这腰身直上一直,便会回来了。”

  “如此来回,不过须臾之间,有何难?”

  八戒说道,“哥哥,你既若有如此大能,为何不背驮师父,也纵身跃上一跃?”

  “何必与那水怪苦苦鏖战?”

  行者见八戒说得轻巧,他说道,“你不会也会驾云,慢是慢了点,也能背师父过去。”

  八戒哭丧个脸,“师父肉骨凡胎,看似百多斤,背着不难。可在那驾云的时候,却重若泰山。我老猪本事小,能耐弱,怎比得了哥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