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公听闻之后欢喜异常,他这才令高才等下人摆开桌椅,陈列斋供。
这一餐,食至天黑。
高老太公问道,“太公,擒那孽畜要甚么兵器?要多少人跟随?你且与我说来,我这边好早有准备。”
悟空说道,“不劳烦得,兵器我自有。”
高老太爷说道,“二位手中金属长物,只有那根锡杖,可那锡杖如何打得了妖精?”
悟空听烦了,他一歪头,取出一根绣花针,食指拇指捻在手中,他迎风晃了两下,便是一根如桌上未撤饭碗粗细之金箍铁棒。
行者对高老太公说道,“你看我这棍棒,与你家那兵器如何?可否能打那妖怪?”
高老太爷咽了咽口水,此等神兵利器,他此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对此倒也不曾贪心,没与悟空表演那痛哭流涕,要留下欣赏一宿的模样。
他更关心的是怎么除掉家中那妖邪,他问道,“既然你有兵器,可要有人跟随?”
悟空摆了摆手说道,“我不需要甚么人跟随,你老儿只需找几个颇有德行之人,陪我师父清坐闲叙,与他解闷便好。”
“师父这边妥帖,我才放心去把那妖怪拿来。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好好说说所作之事,除了你那心病之根。”
高老太公急忙唤来高才,让他去请一些亲朋故友,来此闲聊。
李福这边如在观音禅院时一般无二,取出纸墨,一边与此处之人聊天,一边记录此方风土之人情,人心之想法。
悟空见李福怡然自乐,他说道,“师父,你稳坐于此,老孙去也!”
行者扛着那金箍棒,扯住了高老说道,“你引我去你那后宅妖怪的住处看上一看。”
高老太公走在前方,悟空跟在后头。
悟空见那后宅门上,朝外方向,有锁一把。
他心中嗤笑,“妖怪怎么用这一扯就断的凡锁,还锁于外面?”
他有了主意,问那高老太公,“你去把钥匙取来。”
高老太公下意识想要动上一动,可转瞬之间,他又止住了身形。
高老太公说道,“我若有那开门只钥匙,怎还用请你一请。”
行者心中有了答案,他说道,“你这老儿,年纪虽然大了,却开不得甚么玩笑。”
“我与伱胡谄两句,你便当了真。”
悟空走上前,摸了摸那锁头,是个由铜汁浇注而成的锁头。
他想用那双手扯烂,又觉不够优雅,他把那金箍棒如蒜捣一般,朝门一捅。
不提什么铜锁之事,门便直接开了。
往里一望,黑漆漆乌洞洞。
行者说道,“高老儿,你去叫你那女儿一声,看她可在里面?”
高老太公砸着胆子叫道,“三姐姐哩!”
那屋中女儿听闻父亲声音,才有声无力的应答了一句,“爹爹,我在哩。”
悟空双目闪烁,火眼金睛,夜视亦如白昼。
他见那黑暗之中,有一女儿。
虽是云鬓头发一副未曾整理的模样,一张小脸不似清洗过一般。
可那颜色上好,天生丽质。
娇弱如那林家黛玉。
樱唇无血略微粉,腰肢软弱似无力。
一双眼眸愁蹙蹙。
两弯细眉淡又淡。
身形瘦弱。
言语声低。
她见那到来只高老太公,拥抱一起,抱头大哭。
悟空说道,“且先莫哭!且先莫哭!”
“我问你!那妖怪住在何方?”
女子说道,“我不知在何方。我只晓得他每日天明离开,入夜归来。”
“来去之时云云雾雾,不知去了哪里。”
“或是因他晓得我父亲要将他捉拿驱散,他也常常防备,故此每日晚间郭阿过来,白日离去。”
悟空闻言,有了计较。
他与高老太爷说道,“不必继续说了。高老,你带令爱归去那前宅里边,慢慢闲聊,缓缓叙阔。”
“老孙这此方后宅等那妖邪便好。”
“他若不来,你也休要怪我。”
“他若来了,我便帮你行那斩草除根之事。”
高老太爷不知是再见女儿欣喜,还是听闻斩草除根之言高高兴兴。
他将女儿带至前宅。
悟空这边用那神通,摇身一变,变得如同刚才那女子一般无二。
学那女子柔弱之模样,独坐于房中等那妖精。
不多时,一阵风来,飞沙走石。
如那直升机落砟道。
起初之时,还微微荡荡。
再至后来,愈演愈烈。
狂风吹过,半空之中有那妖怪一只。
果然生得是相貌丑陋。
他黑脸短毛,长喙大耳。
穿着一领无甚品味,颜色不青不蓝,没个正色的大褂,系着一条花布毛巾。
悟空瞧他这模样,暗暗嘲笑。
他也不起身迎接,也不应他言语。
且靠在床上推说有病,口中哼哼唧唧声音不绝。
那妖怪也分辨不出真假,他走进房中,一把楼主悟空,便要亲嘴。
行者怎肯让他如意,他心中想道,“你这妖怪还要来占弄老孙?”
他托着妖怪的长嘴,用了个化劲儿,那猪头便是一个小跌。
妖精掼下了床去。
那怪从地上爬起,扶着床边,不再上来,眼巴巴,可怜兮兮地看着床上的悟空。
他问道,“今日姐姐为何怪我?想来是我来得太迟了?”
悟空口中说道,“不怪!不怪!”
那妖精说道,“姐姐既然不曾怪我,怎么就把我丢了这一下,摔了这一跤?”
行者怪道,“你怎就这般小家子气,见我之后,就要楼我亲嘴?”
“我今日不甚自在,若是往常好时。自会开门等你。”
“今日,你先脱那衣服睡下就是。”
妖怪闻言,不知何意。
他竟真脱了衣服。
悟空起身,跳到了净桶之上。
那妖怪一双大手在床上摸来摸去,就是寻不到姐姐身影。
他叫道,“姐姐!你去甚么地方了!请脱去衣物,一起睡罢。”
悟空那边说道,“你且先睡,待我出恭归来。”
那怪乖乖听话,在那床上等待。
悟空睹见他这模样,低声叹道,“造化低了!造化低了!”
那妖怪闻言奇怪,“姐姐怎得如此烦恼?造化又如何低了?”
“我到了你家,虽是食用了一些茶饭,却也不曾白吃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