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理浩视察完监狱的第二天钟楚雄的心病就被医好了,这货如愿以偿的成为了惩教署第一位华人惩教主任,黎明、巫小庆也跟着升了一级,作为幕后最大功臣的秋临也成了有史以来上位最快的狱警,直接从见习狱警升到二级助理。
原本准备大肆庆祝一番的钟楚雄被秋临拦住了,这孙子打的什么主意,谁还不知道,不就是接着庆祝的由头收礼吗!麦老头刚对惩教署有点好印象,别太得意忘形了。
好说歹说才让钟楚雄打消了主意,勉强的请一干心腹手下搓一顿走个形式,秋临还不让他收礼,这让钟大主任十分不爽,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行啦!晚上那顿我请,这总可以了吧!”秋临十分无语的看向焉了吧唧的钟楚雄。
“这可是你说的啊!”钟楚雄瞬间来了精神,不收礼就不收礼吧!晚上那顿饭能白吃也不错。
“靠!出息...”秋临气闷的竖了个中指。
“老大,现在下面跟着我的弟兄少说也有四五十号人,不可能吃大排档吧?随随便便去个一般的酒楼也得五六万打底,我一年的薪水加奖金油水也就这个数了...”
秋临摆手打断了啰啰嗦嗦的钟楚雄,神色凝重的问道,“不跟你扯蛋了,楼下的大奔怎么回事?说你买的新车?”
“我升职买台新车庆祝一下也不行?”钟楚雄很是无语的摊手反问。
“二十多万的豪车你一个月薪两千不到的狱警说买就买?”秋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跟你说多少次了别那么张扬,低调一点,麦老头一上任就不停地在强调反腐倡廉,别以为做出了点成绩就不会被收拾。”
“说说而已嘛....”见秋临一脸严肃的表情,辩解了两句的钟楚雄变得有些忐忑起来,“你又梦见了?”
“把车退掉,等风头过了有的是机会开车豪车住豪宅。”秋临没有过多解释,戴上帽子准备起身离开。
“退掉?”钟楚雄脸色一苦,懵逼的看着他,“没法退啊!这车是大傻处理给我的,没花几個钱,那混蛋进来了,怎么退?”
“投降输一半进来了?”秋临愣了愣,好笑的问道,“犯什么事进来的?”
“抢地盘呗!有人去西贡抢食,火拼了一场,砍死好几个,判了五年十个月....”钟楚雄撇着嘴角,一脸揶揄的耸了耸肩,这些矮骡子也就这点事儿了。
“握草,这法官收了多少啊?判这么轻?”秋临一脸惊愕,暗地里一个劲儿吐槽,这尼玛是在给麦老头上眼药啊!这头刚说完要反腐倡廉,转过身下面那些混蛋就胡来,这简直是把他的话当放屁嘛!
“防卫过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警方、律政司、法院,大傻只差申请破产了。”钟楚雄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他奶奶的,这王八蛋真不赶趟,掐着我们不收钱了才进来。”
emmm......
这一脸遗憾的表情气得秋临直翻白眼,没好气的朝他骂道,“那都是买你命的,不怕死就拿吧!”
“哎,知道啦!说得跟真的似的.....”钟楚雄嘟嘟囔囔的很是不以为然,对秋临的警告半信半疑,当差不为发财,那还当个锤子的差啊!
“那这车怎么处理?人都进来了,那混蛋也没钱退我啊...”
“行了,打分报告上去交代一下,让威尔帮你兜底。”秋临不耐烦的打断了钟楚雄,想了想又好奇的问向他,“这车花了多少钱?”
钟楚雄没有吱声,比了个八的手势。
“八万?你他娘的还真够狠的.....”
“是八千....”
“操.....”
秋临怒瞪了这货一眼,气闷的给了个中指转身出了办公室。
几分钟后,四监区犯责房内,大傻一脸茫然的被关进了老鼠仓,十分不解的抓着后脑勺,凝眉苦想,妈的,老子不过跟其他犯人吵了两句嘴而已,这就关老鼠仓,还只他娘的关我,监狱的规矩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吵架都不行?
他姥姥的,贱人雄这个冚家铲的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现在四监区他话事吗?提他名怎么不管用啊?艹,被坑了,八千多块就把车卖了,亏死老子了,贱人雄这孙子诳我.....
脚步声响起,大傻抬头望去,见秋临一脸乐呵呵的走到牢房外望着他一个劲儿的傻笑。
这小子有些眼熟啊?
大傻有些狐疑的挠了挠脑瓜子,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索性肉脸一横把一肚子的火气朝他洒了过去,“喂!小子,你笑什么?”
秋临被这一嗓子喊得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笑着抬手点了点帽檐,“挺横的嘛!看样子很少进来学习呀!”
见秋临一身制服,反应过来的大傻顿时焉了,干笑道,“阿sir,看你好眼熟啊!怎么称呼?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这时隔壁睡醒的傻标晃晃悠悠的走到牢门前,笑嘻嘻的伸手向秋临要烟,“给面子叫声临哥,不给面子叫什么都可以,对吧!临哥,给支烟解解馋。大傻,你个王八蛋什么时候进来的?偷车被抓啦?”
“傻标?”
听到熟悉的声音,大傻有些激动的抓着铁栏就是一顿骂,“抓伱老母啊!你个杂碎把欠我的尾数结了,他妈的,十多万的车给了两千块头期款就失踪了,老子亏大发了....”
傻标被骂得老脸一红,烟都顾不上点,扯着嗓子就朝大傻谩骂起来,“你他娘的还说,就是去西贡沾了你一身晦气,否则老子怎么会这么倒霉?刚在你手里买了车,回社团就抽到了死签,你敢说你不是丧门星?”
“我操.......”大傻顿时用一嘴无法描述的语言问候了傻标祖上十八代外加祖下三四代,骂得傻标直拍铁栏,叫嚷着让秋临放他出来,他要和大傻单挑。
“大傻,你等老子出去,老子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靠!东星大晒啊!里面我西贡的弟兄也不少,信不信老子打得你自己都不认识你自己....”
“大~傻~老子要和你单挑....”
“怕你啊!垫脚都差我半个脑袋,老子让你一只手。”
“鹅鹅鹅鹅鹅鹅.......”一旁看戏的秋临笑出一连串鹅叫声,没想到大傻这货的嘴皮子这么利索,骂得傻标毫无还嘴之力。
听到他的笑声,大傻怒目而视顺嘴就骂了过去,“鹅你老母啊!小瘪三,去叫贱人雄过来,收了老子二十多万的平治,还要关老子,我操他祖宗十八代.....”
犯责房里面顿时安静下来,被关在里面的角头大哥们惊呆了,全都意味深长的看向秋临,这些老油条几乎都深切体会过他的手段,这突然来个愣头青,一个个脸上散发着坏笑,等着看戏。
啪!
秋临拍了拍手,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我就喜欢嘴硬的。”
“老子有个地方更硬,要不要试试啊?”一肚子委屈的大傻双目怒睁,满脸的戾气。
“是吗?那就让它硬一个星期看看会怎样?”说完,秋临便转身离开了。
“大傻,晚上叫声小点,别打扰我们睡觉啊!”
“大傻哥,祝你好运。”
“大傻,你以后想硬都难了。”
“我看你还是认怂吧!跟小不点儿道个歉,他这个人还是好说话的.....”
众人纷纷给大傻提醒、劝解着他,可这货却一点也不在意,张狂的朝他们喊道,“道歉?我大傻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贱人雄收了老子好处,一会儿就会来放我出去的。”
“呵呵呵....”
听到他的话,隔壁的傻标乐了,“你他娘的还真是傻的可爱,你不是说里面西贡的弟兄不少吗?他们没告诉你监狱里谁最不能惹?有你好受的,白痴。”
“一进来就和福义那帮孙子吵上了,还没来得及和弟兄们叙旧就被关到了这里,我他妈怎么知道什么情况?”大傻抱怨了一通,见大家都在奚落自己,感觉有些不对劲,“喂!傻标,那小子什么来头?”
“告诉你可以,欠你的账消了.....”
“滚!不说老子迟早也会知道,这就想抵十多万的账,你干脆去抢好了。”
“靠!那你就等我出去再还吧!老子被判了十五年,加刑期都加了快两年了。”
“尼玛的。”大傻脸色一垮,郁闷的喊道,“傻标,给你少两万行不行?你还我个整,十万块...”
过了半响,不见傻标理他,大傻又喊道,“算你狠,钱我不要了,你换成烟给我,我被判了五年十个月,你还我五年...”
听到这话傻标急眼了,扯着嗓子又是一顿骂,“我去你MD,监狱里的烟多贵你不知道?想从我这里套消息还变着法敲诈我?”
“那三年怎么样?”小心思被戳穿,大傻尴尬的梗着脖子继续讨价还价。
“滚,老子等着看你哭爹喊娘的叫救命。”
“喂.....傻标...隔壁的兄弟......”叫嚷了半天不见有人搭理自己,大傻嘟囔着坐回床上,管他妈的,那小子年纪轻轻的一看就是刚当上狱警的菜鸟,还能比钟楚雄官儿大?
没心没肺的大傻索性不纠结了,倒头开始睡起了大觉。
“铛铛铛~!”
“吃饭啦!”吴正兴推着小推车,拿起一碟碟盛满饭菜的盘子放在地上。
看到大傻端起盘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傻子不是第一次进来啊!被关在四监区的西贡仔也不少,怎么没人告诉他不能招惹小不点儿呢?
“喂!别搞得到处都是啊!否则小不点儿会叫你舔干净的。”吴振兴怜悯的掏出身上的纸巾扔进了大傻的牢房,“省着点用,算我赞助你的。”
“给我卫生纸干嘛?什么意思啊?”大傻茫然的捡起纸巾,抬头准备询问,牢房外已经没了吴正兴的身影。
大傻满脑子迷糊思索着什么意思,突然感觉浑身燥热,摸了摸脸一阵滚烫,“我艹,饭里有毒.....”
“白痴,那是春药,叫你别吃饭啦!唉~!”被关在最里面的盲蛇大声叹气道。
“就是不知道小不点儿给你下的是‘淫枪破天’还是‘奸若磐石’,前者惊天动地,后者无法自拔,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啊!”骆牙炳的笑声响起,一边刨着饭一边向大傻的左右邻居打趣起来,“傻标,瘊子,小心大傻哦!”
penpenpen的声音响起,傻标饭都顾不上吃,趴在铁栏上朝大傻那边望去,双眼快冒出火光的大傻早已脱光了衣服。
“我艹,药效这么猛,不会两种药一起下的吧?”傻标瞪大了双眼,嘴里‘啧啧啧’个不停。
“唉!晚上是没法睡了......”叹息声接连响起,瘊子郁闷的端着盘子坐回床上。
“何止今晚,小不点儿说了,要让他硬一个星期,老子明天就出去念书学炒菜,总好过在这里被那白痴连累。”潮州佬放下盘子,拿起纸巾揉成团塞进耳朵里。
半夜,砰砰的砸墙声响个不停,大傻痛苦的怕打着墙,“我受不了,救救我....好硬啊好胀啊,我打了三次了,还是软不下去......”
“唉......”犯责房里响起一阵叹息。
“我明天也出去学修车算了。”
“修车很累的,还是学电工吧!”
“我打算学汽车电子技术,听小不点儿说是高级工种来的...”
“靠!高级工作这几个字你会写吗?学个焊工算了,跟你的气质挺搭的....”
一行人被吵得实在睡不着,索性起来抽烟打屁,隔着牢房一边互损一边听着大傻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