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蓝咬住嘴唇。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张艺娇滴滴道。
于蓝眼神开始刀他了。
韩绪笑道:“爸爸怎么会不爱你?”
于蓝拼命忍住。
“那你怎么只给清漪接戏,你是不是忘记我这个女儿了?”
“这事儿是妈妈做主的。”韩绪一本正经,“爸爸也要听妈妈的。”
于蓝捂住嘴,快要憋不住了,放在他腿上的脚就往他腹部轻轻一蹬,韩绪搂住她的脚。
张艺委屈道:“哼,那我要问问妈妈。”
干脆地挂了,接着于蓝手机响了,韩绪也手快,按了免提。
“妈妈——”
于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人家也想要拍戏,想替妈妈分担辛苦。”
“行了行了。”韩绪忍无可忍道,“你戏很好了,有机会的。”
张艺开心道:“爸爸妈妈你们在一起啊?”
于蓝脸红了,韩绪说:“爸爸妈妈不应该在一起吗?”
“应该在一起呀,但是是不是妈妈在拍戏你拿着妈妈的手机糊弄我?我要听妈妈说话!”
韩绪笑着挠挠于蓝的脚心。
于蓝忍笑道:“我们在一起呢!”说着脸又红了。给这么大一女孩当妈,还是有点怪怪的。
“真好!”女孩儿发出了由衷高兴的声音,仿佛吃了一口哈密瓜,“爸爸要照顾好妈妈哦。”
这句话格外发自肺腑,于蓝有些感动,韩绪也认真道:“知道啦,会照顾好的。”寻思这女儿演技也不错,值得一部好戏。
“嗯。”她似乎忘记她原本打来干什么,就挂了。
有时候你要什么并不用说,只要让人记得你就好了,这样人家有好东西的时候,自然就会想着你。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真的有一种为人父母的感觉,你看,女儿们都这么漂亮懂事。
韩绪深情地说:“蓝蓝,我们真的生几个女儿吧!伱这么漂亮,女儿一定会很可爱呀!”
于蓝心一动,她三十岁了,想要孩子的话也该生了。但是,时间就是金钱,在正当红的时候去生子,又养孩子,而且还要结婚吧?
这一系列事情,可能把她现在的一切都打乱了,瞬间冷静。
见她没说话,韩绪脸色一暗,低头继续给她涂指甲。
于蓝看着他的头,出神。
下午就一场戏,拍完后,看看夕阳正向青龙山坠去。韩绪拉着于蓝的手,“走,我们去山顶看日落。”
其实于蓝只是说说而已,她习惯了出门坐车,尤其是现在还挺晒挺热的,只想休息。但是看韩绪很兴奋,而且那天是她自己说的想去山顶看日落。
事实上,她从来没想过和谁看日出日落,甚至看不到周围的风景。但和韩绪在一起时,不知怎的就注意到周围的一切,原来那么美。
于蓝点点头,两人找到一条上山的小路,韩绪拉着她的手往上爬。青龙山不算高,只是都是土路,不算好走。
看她有点蔫蔫的,韩绪一手拉着她,一手打着伞,走到她前面,扭着腰,“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
“哈哈哈……”
腰好屁股翘,那个妖娆劲儿,令于蓝大笑。妖而不娘,媚而不腻,这个劲儿很难拿捏,但韩绪拿捏住了。
“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
于蓝身体里的劲儿一下被他唤起来了,被他拉着往上爬,不禁想着,他带孩子一定很好玩吧,又有体力,又温柔耐心,还会打扮,还长得高,颜值高,不生十个八個都浪费他了。
在韩绪快乐的歌声中,两人爬到了山顶,凉风送爽,视野开阔,太阳向更外面的山峰坠去,山间飘着一层玫瑰纱,没被照着的山坳里,一片幽绿,如翡如翠。
“啊!”于蓝忍不住大叫,“好美啊!”
韩绪坐到一块石头上,石头被太阳晒得有点热,拉着于蓝坐在他腿上。
一个古装,一个现代,韩绪抱着她,“这算不算仙子思凡,嫁给了凡人?”
于蓝笑看着他,“嗯,这样的凡人,仙子也会下凡呢。”
青龙河缠绕在山间,像一条绸带,被山遮住的地方一片青色,没被遮住的地方一片蓝色,日光投射的地方一片金光粼粼,向远方流去,流进夕阳的怀抱,闪烁成一片。
两人同时转头,看着对方,嘴唇轻轻凑到一起。
伞已经倒在地上,风把它推到一边,夕晖洒落在他们脸上。
于蓝不需要男朋友,但是谁会拒绝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爱着自己呢?谁又会拒绝这恋爱般的感觉?
于蓝偷偷睁开眼睛,看着他的睫毛覆在脸上,好认真!
又闭上眼睛,像他一样投入。
晚霞淡去后,天空只余一片淡蓝,韩绪牵着她的手下山。两人什么也没说,只因心里太满,已顺着指尖流到一起。
回酒店,群里发了第二天的通告,艾特了他们。
洗完澡躺床上,于蓝还沦陷在山顶的感觉里,勾着他的脖子,凑上他的唇,韩绪扭开头。
“怎么了?”于蓝看着他,不解。
“蓝姐,明天拍吻戏能不能找替身?”
“你不要管我。”于蓝不是生气地说,而是认真地命令。
韩绪背过身去。
于蓝看看他,这家伙!进了娱乐圈还这么爱吃醋!这都接受不了还进什么圈啊?
挠挠他后脑勺的发根,“除了你,没人会多想,那么多人和摄像机围着,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再说那么厚的妆,吃的都是口红,好恶心的。”
“既然恶心为什么不找替身?”
“武戏找替身,文戏找替身,吻戏也找替身,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韩绪无言以对。
于蓝靠过去贴着他的背,抱住他,“韩绪,如果你要留在我身边,你就要理解我。”
“好,我理解你。”韩绪赌气地说,翻身压住她。
霸道蛮横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幸好房间隔音好……
于蓝像一条被抽筋的蛇腻在他怀里,韩绪已经沉沉睡去。
看来刺激一下男人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快乐。
只是要把握好度。幸好这个男人她把握得住。
于蓝看着这张因她而嫉妒、愤怒、精疲力尽的脸,心疼,又漾起一阵快感。
虐待爱自己的人,是人类隐而不宣的欲望。操控别人的情绪,是自恋自大之人的乐趣。
如果韩绪真的才二十二岁,必将万劫不复。
但他已活两世,他操控了她的操控。
睡意像一张黑沉沉的毯子裹住了于蓝,这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整个世界就像一个无边的黑洞,于蓝放任自己沉下去。
即使隔了几层的心,依然在这一刻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