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的厨艺难得超常发挥了一回,在超常发挥之下,煮的奶茶也格外香甜。
江白看向已经清洗完走上暗的散兵,出声邀请:
“你应该也没吃饭吧,来跟我们一起吃吧。虽然饭菜简陋了一点,但填填肚子还是可以的。”
散兵的头发还在滴水,他看了那简陋的蔬菜炖肉一眼,坐在火堆前烘烤自己的头发。
他是人偶,可以并不需要进食。
他并没有认出江白和可莉来,他们当时在山洞里被斗篷包得严严实实,且没有什么存在感,自然也不会被特别关注。
“晚上会比较冷,你还是穿上衣服免得着凉。”
见他浑身湿漉漉的,江白将衣服和毛巾递给他。
散兵没接,只是拿过毛巾擦了擦头发。
“我不会着凉。”
见他不需要,江白也没强求,转而递给他一杯奶茶,“那喝点这个暖暖身子吧。”
散兵抬眸看了一眼这没见过的饮品,眉头微皱,“这是什么?”
“我用茶和牛奶一起煮的,还加了点甜甜花,算是一种比较甜的饮品。”
甜的?
散兵接过喝了一口,他人偶的身体并不担心食物里会有毒。
“甜甜腻腻的东西......”他的语气很是嫌弃,但他又喝了一大口。
江白发现这个少年还挺口是心非的。
不过态度好转下来,倒没有一开始那么难以说话了,江白再次就今天的事情向他致歉。
“今天的事情真的抱歉,可莉她不是故意的。”
散兵戚了一声,语气带着惯常的刻薄:“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不然我直接将这小鬼扔出去了。”
江白讪笑,“可莉的她爱好跟正常小孩子不太一样......”
“何止是不太一样,简直就是奇葩,我还是第一次见小孩子随身带炸弹的……”
散兵的视线落在可莉放在一旁的书包里,当他一直盯着那书包时,有致命的危险感从那里面传来,他能感觉的到,那书包里有一书包的危险品。
这么勇的小孩,即便是在至冬,他也没见过。
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小鬼的监护人,免得这小鬼哪天将自己也给炸了。
“你是他的哥哥?”
“不是,我受他哥哥的托付带她出来玩。”
“提醒你一句,少让小孩子碰炸弹这种危险的东西。”
听着他这看似随意的提醒,江白轻笑了一声,拨弄火堆让它烧的更亮些。
“你人其实挺好的嘛,干嘛要做出一副阴冷的样子?”
听着这话,散兵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阴冷?我很阴冷吗?”
江白着实搞不懂他戳到这少年哪个点了,对方这心情跟天气一样,喜怒无常的。
“呃,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散兵反问。
江白喝了一口加了多倍糖的奶茶,在散兵面无表情的目光中扬起一个笑容。
“真话是你挺阴冷的,假话是你确实挺阴冷的。”
散兵抬起头,眸中映照的火焰明明灭灭,“你在耍我?”
江白没在意突然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什么恶意的笑了笑。
“我感觉你很别扭。这种别扭体现在你的想法和作为上。你用一种别扭的方式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让自己做出一副阴冷凶恶不好接触的样子,就像你看似讨厌可莉,但你却几乎没有对可莉说过什么重话。”
散兵盯着火堆没有说话,他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些干了。
他看向可莉,可莉还在嘿休嘿休的洗衣服,小小的身影在有些漆黑的小溪边卖力的揉搓着。
有句话这个人说的没错,他确实并不讨厌这个叫可莉的小鬼头。
“每个人的经历和过去都不一样,我也不是想要说教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要与人相处的话,真诚比别扭更受欢迎哦!”
在江白的眼中,这就是一个青春期的别扭少年,不知道遇到过什么,性格非常别扭。
散兵不屑地嗤笑一声,“你对人真诚,但别人不一定对你真诚,真诚遇到的只会是背叛!”
听着这有些幼稚的话,再看着明显是青春期少年的模样散兵,江白将脸凑到他眼前,有些惊奇地道:
“少年,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啊?”
这话毫无疑问触怒到了散兵那根敏感的神经,一声炸雷从天空炸响。
他死死瞪着江白,双目中跳动着电光。
“我不需要朋友!”
看着散兵的表情听着他这话,江白知道他说对了。
青春期的少年就是别扭,不就是没有朋友嘛,多大的事啊。
他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化身指引迷途少年的心灵导师,“少年啊,朋友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如果你想让自己快乐的话,就要去做让自己快乐的事情......”
散兵:“......”
他感觉自己听了一段废话。
他甩开江白搭在他肩部上的手,“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可不比你小。”
“你说你不比我小?难不成你是什么活了千万年的老妖怪?”江白更惊奇了,但他的语气怎么样都不像相信了的意思。
散兵:“......”
他突然有些后悔跟这个家伙说话了。
见这少年转过头去,一副不想再搭理他的样子,江白摇了摇头。
他只是看他情绪不太好,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虽然不知道这少年究竟经历过什么,但他着实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可莉将洗干净的衣服放在斗笠里,捧着斗笠哒哒哒地跑了过来,“江白哥哥,刚刚打雷了,是不是要下雨了?”
江白仰头看了看天,“应该不是吧,我看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江白帮着将衣服晾起来,放在火堆边晾着,晾一晚上应该也就干了。
至于斗笠,用风元素吹一吹,上面的水渍便被吹走了。
江白将斗笠递给他,“你的斗笠。”
散兵将斗笠塞在脑袋上,调整了一下合适的位置。
长长的斗笠檐下压,遮住了他的脸孔。
他似乎很喜欢斗笠这种物件,能够将他包裹起来,只透过偶尔抬起的帽檐一角,隔着厚厚帷幔看着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