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柯从马车上下来,踏进这片紫色的空间时,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个瞬间,他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又从符文宇宙去到了一个克苏鲁和阴影恐怖漫画结合的世界。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紫色,地面上错落交织地排列着一根根锋利的牙齿;
周围,明明空无一物的地方,仿佛隐藏着许多正在偷偷窥视着自己的视线......
这里,还是恕瑞玛。
但,已经不是恕瑞玛了。
南柯去过艾卡西亚,那里不过是当初的战场而已,但虚空的血已经给那块地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些印记,或许对现在的人来说是一种奇观。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场战争最终取得胜利的基础上。
而这里,先不说最后胜利不胜利吧。
以现在这种侵蚀程度,哪怕是胜利了,估计这块区域也会变成了那种根本不适宜人类或是其他生物生存的贫瘠之地。
南柯抿了抿嘴唇,而后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他对于这里的变化,不过是有一种感慨而已。
而队伍的另一位......
弗拉基米尔此时也在看着阿兹尔。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阿兹尔此时的表现异常平静。
这位恕瑞玛的皇帝在最初似乎是有些愤怒的,但到现在已经完全进入了另一种状态。
“走吧。”
他甚至没有去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因为在历史都没有记录的地方,他曾经见过类似的场景。
南柯在马车上说对了一句话。
虚空卷土重来了,但他身边已经没了从前的队友。
但,自己有了新队友。
而虚空,还是那老一套。
作为一个皇帝,他懂得一个道理。
不发展就会落后,而落后就会挨打。
无论虚空在这里干了什么,无论虚空侵占了多少恕瑞玛的地盘。
但只要最终他们能取胜,那么任何牺牲都不过是可以接受的代价而已。
战争,哪有没有牺牲的呢?
阿兹尔往前走出了几步,一道紫色的影子忽然从阴影里朝着他袭去。
这道阴子,似乎是一条‘蛇’。
但在虚空的侵蚀下,它长出了怪异的触手和极为不协调的牙齿。
就在这条蛇即将触碰到阿兹尔时,耀眼的金色光芒忽然在阿兹尔身边亮起。
当光芒熄灭后,阿兹尔的长袍已经被一身金色的铠甲替换。
他的脸被形似‘鸡头’的头盔笼罩,而在他的右手里攥着的,则是象征着恕瑞玛绝对权力的权杖。
他什么都没有做,但那条蛇已经被太阳之力绞杀成了灰烬。
而南柯则从这身盔甲上看见了许多东西,这身盔甲并没有前世官网图片里那么鲜亮,上面随处可见的遍布着擦痕和凹痕。
刚刚那道金光完全是盔甲自己的反应,也就是说哪怕是这副盔甲都本能地会对虚空的气息产生反应,且是毫不犹豫地攻击。
而这两个细节都说明了,当初那场战役有多么不容易。
实际上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无论是哪个无神的世界还是这个魔法的世界,战争都是残酷且艰辛的。
哪怕你看了^_^籍,但依旧不可能真正体会到战争百分之一的残酷。
之前在双城的经历已经让南柯感触了许久,而阿兹尔曾经面临的,那场需要皇帝都身先士卒的战争,其残酷程度......
摇了摇头,南柯没有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人的许多烦恼都源自于自身,你越是想的多,烦恼就会越多。
而当你什么都不去想,直接去干时,反而能少很多麻烦。
当然,这需要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你身边还有一个人能替你去思考,替你把你没想到的事情都补起来。
否则一味的无脑确实能减少烦恼,但也能减少寿命。
“您待会儿稍微帮忙看着点。”
南柯对身边的弗拉基米尔道。
弗拉基米尔反问道:“你害怕?”
南柯点了点头,“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没什么经验,害怕让他们跑了。”
自打自己来到瓦洛兰大陆以来,确实是经历了许多。
但无论是暗影岛还是那位‘海神‘,在此时看起来都有些咖位不够了。
至于祖安和皮尔特沃夫......
南柯都懒得拿它们来凑数。
“呵呵,我会帮你盯着的。”
弗拉基米尔说着,身上亮起了猩红色的光芒。
血魔法能帮暗裔编织新的身体,也能给自己编织一身’衣服‘。
而弗拉基米尔此时给自己编织出了一套猩红色的长袍,整个造型跟前世的游戏原始皮肤类似。
看了看弗拉基米尔,又看了看前面一言不发一直往前走的阿兹尔,南柯小声道:“有必要么?”
有必要在开战前,特意给自己编一套华丽衣服么?
这是战争,又不是什么奥运比赛。
弗拉基米尔闻言笑了,他看了看南柯,问道:“你想光着屁股跟人打架么?”
“......”
这一刻,南柯承认自己年轻了,他之前的经历让他忽视了接下来这场战斗的强度。
属于死神的力量从南柯体内弥散了出来,它们环绕着南柯慢慢地在原有的服饰上拉出了一条阴影。
没有多余的设计语言,也没什么花哨的符文图案。
南柯的‘战衣’是一件很简单的黑色风衣,具体样式可以参照一下黑客帝国。
唯一的修改,是黑色的风衣下摆后面,有一层层不断升腾而起的黑色雾气。
它们,是死神之力的显化,而作用就是如同阿兹尔的铠甲一样,在感知到虚空气息时,主动去进行攻击或是防御。
换装并没有耽搁三个人前进的速度。
特别是在没有了阿莫尔这个‘挂饰’后,他们的速度其实并不比沙兵拉着的马车慢多少。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伞的柄端越来越近时,南柯忽然停下了脚步。
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阿兹尔也停了下来。
“有东西。”南柯。
“他,来了!”阿兹尔。
“......”
弗拉基米尔耸了耸肩,作为在场实力最低的一个,他在此时保持着沉默。
“你说的他,是指那位叛徒?”南柯问道。
阿兹尔点了点头,而后对着周围大声道:
“还要继续躲下去么,泽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