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她根本不是一个女人。
因为只看了她一眼,武靖脑海里瞬间就呈现出一幅幅心仪女人的模样。
有多年前隔壁栋那位,长着天使一般的脸,却总喜欢骑在武靖身上狠狠抽他嘴巴的邻家女孩;
有春风医院那个让武靖连续感冒两个多月的护士姐姐;
有总让武靖总禁不住舔屏还被他定制成“老婆”的那几个女明星;
有高冷的学姐,那个明明能上杭城第一重点中学,却偏偏要体验技校生活的完美女神;
有让武靖参加工作后,连续半年工资全买了机票的杭城机场空姐;
甚至,连幼儿园同学的妈妈,那个一看见武靖就喜欢把他搂在胸前,笑盈盈捏他嘟嘟脸的丰腴阿姨,都来了。
......
初恋、暗恋、迷恋、狂恋、变态恋,如今仿佛全集中到这个女人身上。
天哪!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武靖只觉得浑身上下热流暗涌,继而游遍全身,让他不自觉接连打了好几个激灵。
“咦?柱子,今天加菜了?老陈叔可真是疼你啊,明知我不吃肉。”
“傻孩子,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快过来呀。”
“哎呀!你不用怕,我不是你铁青姐姐,不骂你,更不会打你。”
“柱子,柱子!”
直到被拽了一下,武靖才回过神来,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这位会让人瞬间迷失心智的女人。
然后,武靖便感到有一只温润如玉的手,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头,仿佛在慰藉自己受殇的心。
“没事啊,铁青她们的肉肉不给你吃,阿姨的肉肉给你吃哈。给,都拿去吧。看你,这些天都瘦了,唉,铁青这丫头,脾气太倔,任谁也管不了她。你们师傅也真是的,一走就是五年,杳无音信,他若再不回来,我只怕再也撑不下去了。”
一段话,在武靖听来,大师姐的语气至少变了三次,刚开始像个充满保护欲的姐姐,后来像个无奈的慈母,最后又像个带着些许幽怨的深闺熟妇。
“谢谢大师姐。”
当发觉自己禁不住想往大师姐充满无限诱惑的怀里靠时,武靖猛然一惊,赶紧接过已经用干荷叶裹好的包子和肥肉,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慌忙逃出小木楼。
“唉,这孩子。”
后边仍传来轻轻的叹息。
快速奔至三师姐那座小木楼,将饭盒搁放在门口后,武靖便强抑住仍狂蹦乱跳的心,直接朝西院大门冲去。就连小冉和大眼妹,他也顾不上看一眼。
“呼——呼——”
“我.....我的M呀,太.....太吓人了。这个若云到底是人,是神,还......还是鬼呀?”
直到离开西院大门,到了幽静处,武靖才散架一样一屁股坐下来,一边大口大口喘气,一边惊魂不定地忖思。
从小木楼到这,顶多也就四百米的距离,可武靖却感觉自己好像跑了不止一万米,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究竟是她妖狐鬼魅,还是我出了问题?
其他男人见了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天哪,若是这样的话,也太恐怖了吧?铁柱才发育到八九岁的程度,只见一面,已经差点失控,要是再长大些,岂不得当场去世?
为什么通往西院的石阶路要立一个“严禁男人进入”的牌子?为什么戒备如此森严?莫非都是因为这个若云?
哇!这个可能性极大耶!
天哪!这也太危险了!看来我以后得离她远点,更不能看她。
她的神态明明像个三四十的女人,但肌肤粉嫩,吹弹可破,竟如同十六七的姑娘,胸脯规模跟三师姐不相上下,但那个线条,那个弧度,那充满诱惑的纤腰,那浑圆挺翘的屯,那夸张的月儿......
“啪!啪!武靖你个混蛋下流痞子,想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思绪几乎入邪,武靖猛地反应过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
听大师姐话里的意思,哑巴叔给铁柱开了可不止一个小灶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哦,对了,她的口吻怎么这么怪?什么叫你们师傅?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院长的徒弟,倒像是......
Wowowo!不是吧?莫非她和院长......难怪一向跋扈的三师姐对她如此忌惮。
清醒一些的武靖好像突然get到了某种自己不应该知晓的暧昧。
禽兽不如啊!
啪!啪!啪!
一想到大师姐的真实身份有可能是师娘,武靖毫不客气多赏了自己三个耳光。
再变态都行,但绝不能乱!
对!想都不能想!
这是武靖一直严守的底线。
举个例子,幼儿园同学的妈妈,这就是底。
过了就是红线!毙!
好险!到此为止!
武靖大呼了口气,终于站了起来,沿着石阶路往山下的大院子走去。
“陆师叔!陆师叔!”
两间石屋的门都紧闭着,武靖只好大声喊。可连着叫了五六遍,并没人回应。
正待将饭盒搁门口时,左边那个石屋里突然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武靖走了过去,以为陆师叔会开门,可等了半晌,里边却再也没动静。他寻思片刻,突然想起初七说的话,猜到这个陆师叔必定是个极不愿意见人的怪老头,于是轻轻叩门道:
“陆师叔,你的饭我搁门口了啊。不好意思,耽误了点时间,不过碗摸起来还是温的,您趁热吃啊。”
想了想,武靖又把若云赏给自己的包子和肉一并放在门口,然后才转身离开。
“这长辈的肉、包子,给长辈吃,正好,大补,嘿嘿!”
武靖嘀咕着刚走两步,感觉后面阴风忽起。猛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诶?饭盒不见了?门还是紧闭的,也没听见开门声。靠!神马情况?”
“哇!不要了啩?一个若云已经把我搞得差点去世,这会又多了个神出鬼没的陆师叔。这青云院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系统啊,不带你这么玩的,你倒是吱一声啊!搞出人命就不好了吧?”
......
武靖望着已经织满鱼鳞的天空,口中念念有词,不停祈祷,就差没跪下来。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一袭紫衫从院门外冲进来。
武靖回过神来,见是三师姐,赶紧扭头就跑,直往石阶路冲去。
“铁柱!”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清斥。
武靖很自觉地转身,低头默默朝右侧的马厩走去。
“你,没事了?”
三师姐已经骑着马踱到武靖跟前,附身望着他问。
武靖点点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事怎么流鼻血了?”
“啊???”
武靖大吃一惊,赶紧伸手去探鼻孔,果然摸到两行黏糊糊的东西,已经半干了。
是给若云那邪女人惹的?还是被我自己掌刮的?......“艹,哦,不!三师姐,我刚刚在上面摔了一跤。”
他只寻思瞬息,然后就撒了个谎。
“唉!我都不晓得该说你什么好。这么大个人了,扎了十八年的马步还是天天摔,难怪师傅都不想管你了。咳!算了,我看我也该死心了。”
三师姐摇摇头,叹了好几口气,终于夹了一下大长腿,驭马往马厩那边去了。
呼!就这样?不打不骂,也.....也不用我服务了?
扎了十八年马步?童子功吗?嗯,难怪男女学员分隔得那么严格。
武靖松了口气,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是三师姐。虽然逃过一劫,但他还是朝着那边过去了。
毕竟,一个活着的死颜值控,怎么能一鼻子血呢?
在微型瀑布下洗干净脸后,见同辈中人三师姐正弯着腰刷洗马腿,领口有点松。
武靖一时又没忍住助人为乐的本性,更主要的是,作为一名警察,他如今直接怀疑自己前世压根就没见过真凶,于是猫着腰小心翼翼问道:
“三师姐,要不我帮你洗身子吧?”
一束极为凌厉的寒光直射而来。
“哦,我.....我是说我比较高,够得着马背。”
武靖连忙补锅,挺起胸膛,目不斜视。
三师姐的眼神渐渐缓和,恰到好处的剑眉一挑,突然站起来将手里的刷子一扔,双手叉腰笑道:
“呵呵!转性了啊,好!难得你主动帮忙干活,既是如此,全身上下都交给你啦,哈哈!吃饭去咯!”
她说完,拍拍手,露出一个与她的年龄和身份不符的怪笑,随后便拎着搁在一旁的两只野兔,一蹦一跳朝山边的石阶路走去。
“别介呀!三师姐,一起洗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一个人洗多没意思啊!而且,你这样笑其实一点也不好看,人家还是喜欢看你凶的样子嘛。”
阴谋未遂,案情未明!
望着三师姐活力四射的背影,武靖只能默默用口嗨表达自己的无限遗憾。
帮三师姐洗完马后,见院子里地面平整,这个死颜值控立即脱下外袍,迫不及待开始跑起步来。
围着院子内侧跑一圈大约300米。
才跑了不到5圈,武靖便感到浑身奇痒无比,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同时叮咬。
长期不运动的人刚开始跑步都是这种反应,8成以上的人挺不过这一关。不过,对于死颜值控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暂时连一滴汗都没出,他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继续跑了5圈后,武靖却终于感觉到事情十分不对路。
挺过痒劲后,浑身上下的气血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沸腾,仿佛要把每一条血管都撑爆,特别是胸口和腹部,好像有一团熊熊烈火,烧得他龇牙咧齿浑不欲生。
“呼!呼!呼!快要出汗了!坚持就是胜利!”
死颜值控以超强的毅力一边深呼吸,一边暗暗呐喊着给自己加油打气,又硬撑了5圈,突然眉心处隐隐作痛,脑袋随即一阵眩晕,庞大的身躯终于轰然倒地......
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喉咙甘甘的,隐约有股淡淡的药材味道。
圆月初升,四下无人。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感觉身体安然无恙,于是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又跑起来。
这简直是拿命在减肥啊!
这一回,连续跑了至少一百圈,那种烈火焚身的感觉再次来袭。
尽管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再次晕倒,但当看到浑身上下终于挥汗如雨时,武靖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身在何处,只记得自己身上有一百多斤多余的赘肉。
十几分钟后,他再次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这次醒来后,他感觉喉咙苦苦的,充斥着浓郁的药材味。
武靖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不过苦苦思索了好久,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在排毒吧!”
他站起来摸了摸湿漉漉的身子,抬头见月亮已经挂在头顶,估计已经到了深夜,终于满意地走到马厩旁,拿起外袍,拎着背篓,离开了大院。
......
东院石窟屋。
桌子上的松油灯还亮着,大木盆的食物半点没剩。
武靖一回来就看见初七竟然横躺在自己床上,盖着被子,肚子位置明显隆起。
“七哥!七哥!快起来,回你自己房间睡去!”
武靖连喊了好几次,初七才极不情愿转了个身,梦呓般道:
“这是俺的房间,你小子.....你小子的房间在隔壁洒。”
“啊?不是吧?我这几天不一直睡这吗?”武靖有点半信半疑。
“俺怎么知道,你个龟儿子,那天晚上跑到俺床上睡,还把俺揣下床去。俺看啊,你就是贪俺这房间有个厕所,想霸了去。告诉你,木得门!这个厕所,可是俺辛辛苦苦凿了半个月,又费煞苦心引来山泉水,这才做好的。”
见初七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武靖只好用恳求的语气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没事了,七哥,你继续睡,我借你厕所冲个凉,总可以了吧?”
“啊?你又要上厕所?”
初七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神情骤然紧张。
“洗个澡嘛!至于这么大反应?”
武靖瞪了他一眼,本想到隔壁找毛巾和换洗的衣服,却担心一会儿初七将门反锁上,于是直接冲进厕所,解下衣裤,然后才大声道:
“七哥,我忘了拿衣服毛巾了,你帮我拿一下啊。以后,你顿顿都可以吃得跟今天下午那样。”
外边传来内涵十分复杂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