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俯视着富田和夫为首的复仇者联盟们。
“想活吗?”
富田和夫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想,想!”
不等富田和夫多问,其他淘汰者已经开始争先恐后地求饶了。
如果说之前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赢得比赛,那么现在他们更想要的就是保住性命。
尤其是对血色派对规则很清楚的代行者,他们知道投资人不可能会救他们。
在这种残酷的比赛中,输就代表失去一切。
打不过就加入。
现在这种情况唯一能做的就是缴械投降,并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仓木君,把我留下吧,我很能打的,我一定可以帮你赢得比赛。”
大仓左団次说道。
“我也很能打,我保证不会背叛你。”
“我也是,我也是,把我留下来吧,就算给我灰卡也可以。”
富田和夫看着几乎是集体投降的队伍,愤怒地咆哮道,
“伱们都在想什么?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你们就算是跪下来求他,他也只会戏弄我们,最后把我们全都杀死,拿到我们刚刚得到的投资!”
“富田,你闭嘴,如果不是你,我们会主动袭击仓木君吗?”
“是啊,本来也是仓木君为我们争取到的机会,假如不是你,我们根本就不会袭击仓木君,我们会追随仓木君的。”
他们开始指责富田和夫,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向富田和夫。
富田和夫扭头,和他们吵了起来。
“你们这群见利忘义的墙头草!”
高岛欣子拿起镜头,对着这群人,心里想着,吵吧吵吧,嘴脸越丑陋,直播的效果越好。
“拿开这该死的摄像头!”
富田和夫似乎发现了高岛欣子正在直播,再次咆哮道。
现在他除了一张嘴还可以输出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优势了。
高岛欣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差点没有握稳手机。
她愤怒地踹了富田和夫一脚,“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吼大叫,快点学狗叫吧,没准仓木君还可以看你可怜,原谅你。”
“欣子。”
西谷美央子拉住了高岛欣子,感觉好友自从加入这个游戏之后,性格都发生了扭曲。
从前的高岛欣子温文尔雅,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吧,仓木君就是想我们装狗而已,他只是想玩弄我们!”
富田和夫再次对淘汰者们说道。
“我愿意给仓木君当狗。”
“我也愿意。”
人群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令白川都有些意外。
不得不感叹,人的求生欲有时候会强到可怕的程度。
白川推了推眼镜框,他在取下兔子头套的时候,就已经戴上了这副眼镜,近距离观测、远距离追踪都不成问题的追踪眼镜。
“来吧,先做题。”
安多勋将白川临时写的特殊试卷发了下去。
这些题目是之前拜恩博士在离开前,白川以警视厅的名义,拜托他帮忙写的题目,目的就是检测心理变态。
变态程度越高,卷面分也会越高。
白川的想法是分数太高的直接当场淘汰,分数低的可控因素留下来。
众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现在给人做狗,也要考试吗?
还是说现在高校生压力太大了,他想让我们也体会一下被题目支配的恐惧。
淘汰者们如此想着,每个人被分了一支笔。
因为手被捆绑了,他们只能用嘴巴咬住笔,勾选答案。
好在所有的题目都是选择题。
一时之间,便利店就变成了临时考场。
安多勋看着这和谐的画面,突然开始怀念自己的高中生活。
石村隼太像是监考老师一般敬业,督促着他们各做各的,不要交头接耳和篡改答案。
白川悠闲地吃着豆沙包,喝着精神咖啡。
他对这群人的赛选分为2层。
首先排除掉心理变态,其次通过鉴定术排除掉危险因素,剩下的人可以继续跟着自己参与游戏。
即便是嘴上说着一万个不愿意,还一直在骂白川想要他做狗的富田和夫,也在求生欲的支配下,开始做题。
“只要考及格,就可以不死吗?”
“我也不知道,总之赶紧做吧。”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冥思苦想,有人奋笔疾书。
便利店的玻璃门外,以小椋君山为首的12人学生组,正悄悄地打量着里面的情景。
他们没想到复仇者联盟竟然完全被白川制服了,并且现在还在考试!
身为高校生,他们感觉这一幕太诡异。
“他们在做什么?”
“考试?”
“仓木君究竟要做什么?”
“便利店肯定是被他占领了,趁他没有发现,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小椋君山向仓本清芽建议道。
拿着没有子弹的手枪,让仓本清芽变成了小团队中的临时领袖。
仓本清芽害怕手枪没子弹的事被白川拆穿,于是点了点头。
12人悄然离开了便利店附近,开始寻找其他地方躲藏。
他们只需要一直藏起来,保住身份卡就可以。
“仓木君,这个题目好古怪,怎么会有人出这么古怪的题目,我感觉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便利店内,西谷美央子看着其中一个淘汰者的调查问卷说道。
“你做不出来就对了。”
白川平静地说道。
“为什么?”
西谷美央子不解地问。
“总觉得出题的人有点变态呢。”
安多勋说道。
让我们做这种题目的仓木君才变态吧。
淘汰者们心中腹诽着,埋头答题。
10分钟过后,石村隼太将所有人的试卷都收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白川。
白川根据标准答案,为16人批改“试卷”。
高岛欣子的直播间不断地飘出弹幕。
高岛欣子也想知道白川究竟想做什么,在这种地方组织一群人考试,感觉正常人都无法理解。
白川只花了3分钟,就改完了16张试卷。
高岛欣子将镜头对准了试卷,直播间里还真有人开始算起了自己的分数。
16位淘汰者紧张地看着白川,就像是刚刚参加完高考等待分数线的学生。
白川瞥了一眼富田和夫,想不到他竟然只有45分,这证明他不算变态。
至于那位对女性非常执着和迷恋的猥琐男三木泰治则拿到了89分的高分,妥妥的心理扭曲。
16人之中就有10个是变态,只有6个勉强算正常人。
也不知道这些家族是怎么挑选的代行者,或者说他们就是故意这样做,才能让血色派对变得更加血腥暴力。
“你们10个拿到了高分。”
白川让安多勋将这10个人单独拎了出来,站成了一排。
此时直播间内,已经有人在刷弹幕,表示自己拿到了满分。
“要放了他们吗?”
安多勋疑惑地问道。
10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希冀的表情,他们虽然心理有问题,但脑袋没问题,知道活下来才能拥有一切。
“太好了,我们通过了仓木君的考核!”
“题目虽然古怪,但我做的时候就觉得很顺畅。”
“哈哈,其实考试也不难嘛。”
他们笑着说道,心情愉悦。
“呵呵。”
白川冷笑了两声,“这其实是一份检测心理变态的测试题,分数越高的人心理越扭曲。”
“纳尼?”
安多勋突然为自己只拿了13分而感到自豪。
至于那些考了高分的选手,此刻的笑容都凝固在了脸上。
高岛欣子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都沉默了。
“大平先生,这10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
白川看向大平孝幸。
大平孝幸之前被他们打成了重伤,同伴也被他们杀死了,对这群淘汰者非常痛恨。
他兴奋地将这10人带走了。
高岛欣子也跟了过去。
很快直播间里就出现了血腥的画面。
高岛欣子被溅了一脸血,吓得她尖叫着后退。
大平孝幸回头,露出了渗人的目光。
“我只是在复仇而已。”
高岛欣子咽了口唾沫,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西谷美央子身边,
“大平先生,他,他,他把那些人都杀了。”
西谷美央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安多勋则是理了理头发,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本来也是一群人渣,死就死了。”
“可是……”
西谷美央子欲言又止。
复仇者联盟中剩下的6人听见同伴们被杀死了,他们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想着自己绝对也完蛋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都说了,这一切都是仓木白川在耍你们,你们偏偏不听。”
富田和夫似乎是受了刺激,开始嘲笑身边的人。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啪——
安多勋一巴掌拍在了即将发疯的富田和夫脸上,“阿西吧,仓木君还没说呢,你在这里瞎比比什么。”
这6人战战兢兢地看向白川。
白川宣布道,“你们可以留下,跟着我,也可以直接离开,当然,离开的人我不会给你们身份卡。”
包括富田和夫在内的六人全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仓木白川刚刚说什么?他要放了我们?”
“对,假如不离开,还能分配到身份卡。”
一时之间,原本愁云惨淡的脸上都出现了重获新生的喜悦。
他们如果不是被捆绑住了手脚,大概会手舞足蹈。
“富田君,你要走还是留下?”
“我当然是…留下了,我不相信仓木白川会这么好心,我要留下来见证他最后是不是耍我们。”
富田和夫最后的倔强。
众人选择了无视他。
“仓木君,我们跟着你。”
洼田恭一等人说道。
白川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大家就是一个团队了,现在我们就讨论一下,接下来怎么赢。”
“等等,你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承诺吗?或者交出什么把柄。”
洼田恭一紧张地问道。
白川神秘地笑了笑,“不需要。”
就在刚才,白川已经对剩下的六人做了鉴定。
他们都属于30个家族中选中的代行者,战斗力平均数8。
大仓左団次,男,26岁,曾经是拳击手,因为打假赛被禁赛。
洼田恭一,男,29岁,曾经是职业散打教练,喜欢他的亲姐姐,遭到家里一致反对而离家出走,选择从俗世的世界消失。
富田和夫,男,28岁,社团成员,暗恋自己的大嫂,并且还悄悄绿过他大哥一次,大哥推选他来参加血色派对,大概率就是报复。
濑尾健二,男,33岁,因为和继母偷情被父亲赶出家门,至今还惦记着继母。
赤泽达哉,男,24岁,从小就被培养的保镖,喜欢男人,暗恋家主的次子,患有轻度抑郁症。
松村东弥,男,23岁,曾经被父母虐待,后来送进福利院,被大家族收养,培养成了保镖。
六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白川为什么会突然对他们如此信任。
但他们都看见了白川的能力,无论是想要活下去,还是想要赢,和白川站在同一个队伍,总比成为敌人胜率要高。
随即,安多勋、西谷美央子、高岛欣子等人也聚了过来。
白川现在手上一共有27张卡,其中白卡有7张,灰卡11张,黑卡9张。
而小团体一共有11个人,所以现在拿白卡和灰卡是最好的,因为队伍不会出现分歧,并且还可以用灰卡做诱饵,吸引新的黑卡。
等到黑卡数量增多,再考虑要不要全体换成黑卡。
“现在有人想主动拿灰卡吗?”
白川问道。
“我吧。”
安多勋主动说道,“比起保护别人,我还是更想被人保护。”
“我也选灰卡。”
石村隼太自觉没有能力保护别人。
白川点了点头,“11个人,6个白卡,5个灰卡,还差三人,你们不说我就自己选定了。”
最后白川选择了高岛欣子、富田和夫和大仓左団次拿灰卡。
其他人则是拿白卡。
白川依旧手持3色卡片,可以随时调换。
就在身份分配完毕之际,大楼里的广播再次响起。
所有人都紧张地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