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
神盾局,三曲翼大厦。
玛利亚·希尔推开房门,对站在窗边的身影说道:
短短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两次大规模的建筑损毁事件,而起因也都和神盾局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上回,一栋大楼完全破碎坍塌,其他楼主要损失了灯光、玻璃和一些办公用品。
这一次,也许之前遭受的冲击隐藏得太深,所以,当那个上半截身子就高达数百米的,被唤作的恶魔出现,又连续制造了一次次地震之后,神盾局总部本就不多的大楼倒塌过半,剩下的也大多成了危楼。
唯一坚挺的,就只有低矮且地下部分极深的主楼三曲翼大厦,和旁边刚盖好不久的武装力量驻地大楼。
当然,考虑给总部换一个地址,主要还是因为这次的影响和波及实在太广。
白宫所在地变成了一个熔岩坑,提前躲进地下堡垒的那群人差点被全部烤熟。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那里仍有满是硫磺味的热气日夜升腾,经久不散。
一场持续时间不到半个小时的战斗,整座城市死伤数万人,且死状惨烈,尸体成山堆积,建筑及经济损失更是庞大。
又因为此事是确凿无疑的恶魔作乱,所以幸存下来的市民逃离了许多。
莫说尼克·弗瑞有搬迁的念头,要不是考虑到长久以来华府的特殊位置和各大国际组织总部,还有安定人心的原因,政府比他更想走。
毕竟,这里的宗教信仰传播广泛且深入人心,对恶魔的了解和恐惧自然是从小到大、累积至深。
再说了。
墨菲斯托那标准至极的模样,谁看了不害怕?
网络时代,发酵一个月,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这里出恶魔了。
希尔的回答简明扼要。
弗瑞也不禁叹息一声:
地下基地里停靠着天空母舰,还有许多正在建造的,加上各类配套的设施,以及多年来持续付出的海量资源,不是说搬就能搬的。
他突然又说。
希尔闻言,眉头微皱,却又不动声色地道:
弗瑞转过身来,独眼注视着希尔:
指向窗外,他道:
希尔脸上出现了瞬间的恍惚,她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少言寡语、眼神冷冽的青年特工。
经费和资源都是有限的,要在计划之外实现更多的想法,就必须摊分,或者开源。
弗瑞:
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希尔只能接受。
旋即,两人下楼,乘车前往波托马克公园。
片刻后,距离尚远,车辆已经堵得无法通行了。
街道两侧,甚至连车
道上都挤满了自发前来的民众。
这样的景象从数英里外一直蔓延到波托马克公园中心,即葬礼的举行地。
人们手持康乃馨,微微低头,沉默着随人群涌动缓缓向前。
当弗瑞看到窗外一个女童手持鲜花暗自垂泪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希尔明白他的意思,赞同道:
他的语气里不是没有遗憾。
可庆幸似乎更多一些。
希尔不禁轻轻抿嘴,她不是不能理解弗瑞的想法,她也认可弗瑞的心思。然而,现实之中,她却做不到像弗瑞这样对一个已经牺牲的人如此轻描淡写,甚至冷酷无情。
或许,这就是她和神盾局局长的最后一步差距吧。
从天空向下俯瞰。
明明是人山人海,却没有任何喧嚣。
此刻的沉默,比吼叫更加震撼人心。
少顷,直升机抵达公园中心。
公园四周,人们送来的鲜花遮掩了下方葱郁的草地。
一片场地被分隔出来,警察分散各地,特工守卫在四周,由朗姆洛带领的快速反应特种部队负责安保和警戒。
最中心的地方,一块巨大的红布笼罩着一座高大的雕塑。
整点到来,钟声敲响。
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人走到雕塑前致辞,无非就是先罗列莱恩的生平,再讲述他的功绩和贡献,最后表达自己的悲痛和怀念。
雷德、弗瑞和皮尔斯也轮番上场。
气氛庄严,肃穆,悲伤,沉痛。
片刻后。
一队人走出。
以雷德为首,安东尼娅、泽莫、莎伦、叶莲娜、杰西卡和约翰紧随其后。
他们全部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墨镜,面无表情。
几人一同握住红布,同时用力一拉。
红布滑落,一尊十余米高的汉白玉雕像映入眼帘。
人群中顿时传出惊呼声。
身着战甲,单手执剑,面容清晰,五官酷肖,发丝飘扬,目光坚毅。
背后双翼被雕刻成了一对展开的羽翼。这也可以理解,一是雕塑做不出光能那极其华丽的粒子效果,二来大家似乎都更加倾向于将他和信仰联系起来,或者说,有人需要大家这么想。
雕像左腿蜷起,右脚脚尖与地面相连,呈现出凌空而立的姿态。
随后,在主持的引导下,所有人面对雕像开始鞠躬。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极其隆重的葬礼。
远处,大厦天台。
古一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
古一转身离开,莱恩看着公园,给自己点了支烟。
第一次参加自己的葬礼,感觉的确很奇妙。
陪一根也是应该的。
时间来到深夜。
雕像被点亮,在白色灯光的衬托下,无论是战甲、光翼还是光剑,都和战斗中的形象更加相似了。
莱恩走向雕塑准备近距离看看自
己,忽闻天空震响,他立刻停下脚步。
金红流光从天而降,托尼从钢铁战衣中走了出来。
莱恩不禁挑眉。
侧耳倾听。
托尼手里拿着一支鲜花,步伐缓慢地走上台阶。
来到雕像前,他躬身将鲜花放在光剑旁,继而仰头观望,眼神复杂。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莱恩:聪明。
莱恩:我有流量,你尽管说。
至此,托尼再度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悲伤的情绪清晰地传递给了莱恩,以至于莱恩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失去了拥有两颗年轻肾脏的希望而难过,还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
托尼突然道。
莱恩蓦地一愣。
托尼眼角滑下一滴泪,语气也低沉了许多,
莱恩不禁摇头。
昨天死的,那就还来得及。
不过,什么来自天堂之类的,就很离谱。
托尼絮絮叨叨半天才终于离去。
莱恩上前。
只见,雕像脚下有一块光滑的黑色石板,上面雕刻着莱恩的姓名、背景和经历。
上面还写着这座雕像的名字,大概,也是人们赠予他的称号。
HolySord。
神圣之剑,或,圣剑。
还好,不是什么天使、光人或者光明侠之类的,不然我直接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