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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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贾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则是被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倒不是他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而是眼前的景象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

  明亮柔和的吊灯、充满了现代意味的站台以及站台上随意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工业、农业以及各种小商品,充斥在贾瑜的眼前。

  这里不但是他穿越前工作的地方,也是他这些天每天都在睡梦里梦到的地方……世博会馆,只是这一次的世博会馆不再是停电状态。

  明亮柔和的光线从头顶上的各种大灯上照射下来。

  贾瑜使劲揉了揉眼睛,又在原地使劲跺了几下脚,脚下传来的清晰的疼痛感在告诉他,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穿越前上班的世博会馆。

  等等……既然来到了世博会馆,这也意味着他可以回去了?

  一想到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贾瑜再也忍不住,飞奔着朝大门冲去。

  他要回家……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凶险、丑陋的世界。

  但贾瑜疯狂的转了近一个小时后,现实又给了他狠狠一棒。

  他绝望的看着面前那道灰色的壁垒。

  正是这道壁垒将面八万多平方米,三层高的世博会馆牢牢的包裹起来,无论他使用什么办法都不能冲出这道壁垒半步。

  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并非是穿越回去,而是进入了一个类似于芥子空间的地方,恰好这个空间正是他穿越前工作的地方。

  贾瑜瘫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面前是一个售卖化妆品的站台,展台上是一张化妆镜,此刻镜子里正清晰的映出他的容貌。

  这是一张十六七岁少年的脸,穿着一身破旧不堪,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单薄长衫,油腻的长发胡乱扎了个结

  但却是双眼无神,面色透露出一股因长期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苍白,加之身材瘦弱,整个人看起来单薄且瘦弱,而且后脑勺还肿一个足有拇指高的包。

  比起穿越前自己那具经过长期锻炼而壮硕无比的身体比起来,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脆弱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贾瑜终于认清了现实,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少年身上。

  “这是再也回不去了吗?”贾瑜喃喃的自语了一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次确定了这就是自己穿越前工作的世博会博物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跟着自己一道穿越过来了。

  “是不是那道白光导致自己穿越的?”

  贾瑜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穿越前那道不可直视的白光。

  “吧嗒……”

  正当他思索的时候,一阵全身性的酸痛传入他的脑海,习惯性的摸了摸额头,一阵滚烫的感觉传来,他这才想起自己还发着烧呢。

  “对了,我记得会馆的三楼开了一家大药房,里面的药品种类还是挺齐全的。”

  贾瑜挣扎着来到了三楼,循着记忆来到了一家药店,进了药店后,他先是找了一根水银体温针塞进了自己的腋窝。

  五分钟一到,他拿起体温针一看,41度。

  这还有啥好说的,赶紧将刚刚找到的布洛芬胶囊就着水吞了下去。

  吃完药后,贾瑜原本打算在会馆里好好睡一觉。

  毕竟这个空间里可要比另外那个世界安全多了,也没有人成天催自己交房钱。

  只是当这个念头刚涌起时,他的面色就是一变,因为他突然感觉到所处的空间仿佛变得有些黏稠起来,虽然没人告诉他,但冥冥中一股念头在告诉他,最多不到三分钟,他就会这里的空间排斥出去。

  感受到脑海中传来的念头后,贾瑜来不及做多余的事情。

  他赶紧站了起来,随手将桌上剩下的两颗药冲了出去。

  他几乎是以飞奔的速度来到不远处的一个做糕点的店铺,随手抓起两个面包,又跑到一楼的工业区的仓库,抓起一把东西塞进了口袋。

  当他做完这一切后,就感到自己就如同被挤掉的牙膏一样被排斥出了这个空间。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间充满了各种体臭以及肮脏的客房。

  “又回来了吗?”

  贾瑜打量了一下周围,嘴角露出无奈的苦笑。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中拿着的面包。

  这足以证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幻觉,刚刚进入的空间是真实存在的。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此时的贾瑜已经是又累又饿,他强打着精神给自己倒了杯冷水,将两个面包囫囵吞枣的吃了下去。

  当熟悉而又陌生的香甜味道通过味蕾传到他的大脑时,贾瑜的眼泪差点都流下来了,只有他才知道这几天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每天两块放到现代社会连狗都不吃的杂粮窝窝头,就这还不能放开了吃。

  再加上身上的伤势,简直是让度日如年。

  吃完面包,这几天一直处于解状态的胃部第一次有了饱胀的感觉,但随即昏昏沉沉的感觉便阵阵袭来,贾瑜挣扎着钻进了那床又重又臭的被窝,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睡梦中,贾瑜感到身体一阵燥热,汗水不停的从后背、额头流出。

  不知过了多久,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睡梦中的贾瑜吵醒。

  “开门……快开门……!”

  “别特么的装死,老子告诉你,再不开门爷爷可要撞进去了,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激烈的敲门声把贾瑜从睡梦中吵醒。

  他深吸了口气,下床后拉开门栓将门打开,胡掌柜那张消瘦的脸立刻出现在面前。

  胡掌柜冷着脸道:“贾公子,现在可是到酉时了。我适才可是说了,倘若酉初您依然不能把房钱交了,可别怪老夫将您赶出去。

  还有啊,你别以为被赶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老夫已然上报了顺天府衙,在五日之内你是不能离开南坊的,否则官差便会以逃逸之罪把您抓走。

  到时候可不止是笞二十了,而是要“戴枷示众”的,您可别妄想着能逃走!”

  “戴枷示众”

  听到这个词,一股无名怒火就从贾瑜心头涌起。

  虽然他在大学的时候读的不是历史专业,但继承了原主记忆的他当然知道“戴枷示众”可不是什么好玩意。

  所谓“戴枷示众”,就是将一副三十斤重,雨伞般大小的木质枷锁套在犯人的脖子上。

  惩罚期限从几天到6个月不等,极端情况下有长达2、3年,甚至永远枷号的。

  且其执行地点多在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主干道或官府门前),以达到羞辱罪犯的目的。

  这是封建社会特有的一种酷刑,一般人很难承受这样的耻辱。

  看到贾瑜瞬间变脸,胡掌柜还以为他怕了。

  心中暗自得意的他又习惯性的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手捋胡须道:

  “贾公子,其实您这又是何必呢。只要您答应将那块玉佩割爱,我不但免了您这半个月的房钱,还额外奉上一两银子。

  您拿着这一两银子无论是住店还是买点吃食都可以,这不比您到一旁的烧饼店买一文钱一个的杂粮馍馍好得多么?”

  “一两银子?”

  贾瑜故作冷笑道:“胡掌柜,您今早不是还说要给二两银子么?”

  “您也说了,那是早上的价钱。”胡掌柜一脸的奸笑,“我也不怕实话告诉您,现在我还能给您一两银子,要是再过一两个时辰您还不答应的话那可又不是这个价了。”

  说实话,贾瑜二世为人,还从未如此想要宰掉一个人。

  为了得到一块玉佩,一个人居然能无耻下作到这种地步。

  看到贾瑜不做声,胡掌柜又继续施加压力:“怎么样贾公子……您考虑好……啊……”

  话没说完的胡掌柜感到一阵剧痛从嘴里传来,一股腥味伴随着液体从嘴角涌出。

  “姓贾的,泥……你敢伤(伤)人!”

  赶紧捂住嘴巴的胡掌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落魄的少年都这模样了,居然还敢当着自己和两个伙计的面前伤人。

  又惊又怒的他刚想让伙计上前,却听到贾瑜冷笑道:

  “胡掌柜,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刚才是给您还房钱,谁让接不住呢,难不成这也能赖到我头上?”

  “还房钱?你小子都穷得连过冬的衣裳都当了,哪来的钱还……嗯……”

  说到这里,胡掌柜突然刚才捂住嘴巴的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他摊手手掌低头一看,手掌里除了一滩鲜血和一颗门牙外,一锭闪着光芒的不规则银块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里。

  “这……这是……”

  只听贾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胡掌柜,这锭银子可够还你的房钱?”

  胡掌柜习惯性的将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凭借着多年的经验,手中这顶银子的重量至少有八钱左右,还他的房钱绰绰有余。

  “不对啊,他怎么突然有了银子?”一个大大的疑问从胡掌柜心中升起。

  贾瑜继续逼问:“掌柜的,你倒是说话呀,这锭银子够不够还您的房钱?”

  看着步步紧逼的贾瑜,胡掌柜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也只能强忍着嘴里传来的疼痛:“够是够了,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贾某人给你的银子有什么不对么?”

  有了银子的贾瑜可不会再惯着对方,“胡掌柜,老话说得好欠债还钱,现在我已经把房钱还清了,我可以走了吧?”

  “当……当然以!”

  胡掌柜即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此时此刻也不敢出什么幺蛾子,因为他已经看到周围的客房门已经打开,不少人正探出脑袋在看热闹呢。

  “贾公子,您请自便!”迟疑了十多秒后,胡掌柜终于从牙缝里透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