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是女人还是女鬼。”
李诺解释着凑过去，看向猫眼外面。
一个盘着头发，带着眼镜，打扮靓丽的女人站在门口。
朱丽，开罗漫画社的人事经理，之前在编辑的引荐下见过面。
“请问李先生在吗？”
“完了……是朱丽……”李诺嘀咕了一声。
茶白疑惑看过来。
李诺：“你先回‘无尽回廊’，十五分钟后出来，我再和你说怎么回事。”
他们今天在“无尽回廊”剩余的时间还有不到20分钟，这期间要让茶白躲起来，不能叫朱丽这个疑似开罗星人的家伙看到茶白。
等茶白消失后，李诺才把屋门打开。
朱丽上下扫视着李诺，说道：“从伱的穿着打扮呼吸节奏上来看，我相信你没在卫生间，或是忙其它的事情。”
李诺嗯了一声，抵在门口不出声。
朱丽往里面看了看：“不让我进去？”
李诺：“我不打招呼去您家，您能让我说进就进吗？”
朱丽：“为什么不能，工作关系。”
李诺：“我不能。”
朱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李诺：“刚杀了人，正分尸呢。”
朱丽：“……”
对话到这儿为止，朱丽就没法接下去了，她从牛皮小包里拿出一纸合同递给李诺。
这时李诺的手机响了。
“哎，叔，联谊会是明天，别着急，嗯……”
他把电话挂了，拿着合同抖了两下：“那个……这年头武功秘籍都是电子版的，你们还走纸质合同？”
“看看再说。”朱丽说道。
“好，稍等。”李诺说完后直接把门关上。
朱丽被晾在门外，她攥紧拳头，在楼道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性格可真恶劣……”
门突然打开。
朱丽：“这么快就看完了？”
李诺：“楼道不能抽烟，给我掐了！”
咚！
门关的很用力，朱丽咬着牙把烟掐了。
这一等，就是五分钟。
看李诺开门，朱丽问道：“看明白了？”
李诺开门后说道：“很正常的合同，工资条款，甲方乙方的承诺协议责任，都很清楚，我就奇怪俩事儿，第一，怎么跳过面试了？第二，你干嘛亲自送一趟？”
朱丽摸了摸太阳穴。
这一动作被李诺注意到，他故意放松眼神，让对方觉得什么都没被发现。
“跳过面试是上级的问题，我只是根据自己的工作办事。”
“听说你现在还在用蘸水笔画东西，鉴于您的疾病，我担心您不爱用电子版的东西，纸质合同难以修改，对您很保险加公平。”
朱丽解释的有漏洞，但都属于那种……无伤大雅的。
李诺翻了翻合同书，他本来想拒绝的。
月底薪30000。
该死的资本主义糖衣炮弹。
朱丽眯了眯眼：“如果有犹豫……”
李诺说：“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欠庆哥一个业绩，还了就和您联系。”
朱丽双臂环胸，冷淡的问道：“这和你现在签合同有关系吗？”
李诺说：“装蒜能吓跑吸血鬼吗？”
朱丽：“你说呢！”
李诺耸了下肩膀：“你也知道不能啊，我不签合同也不可能，不是吗？还要吃这碗饭呢，别着急，朱丽女士，该进火葬场的人不会因为逃出一场火灾就获得火炕BUFF。”
朱丽懵了：“你这表达方式有点……蒙太奇啊。”
李诺纠正：“这叫抽象！”
“合同留你这儿，半个月给我发邮箱。”朱丽转头离开，拿出一根烟，一边下楼一边点上。
路上。
她拿着手机电话着。
“屋里有女人味儿，相当特别的气味儿，和外星人有关系，这小子的头像已经拍下来了。”
“嗯，放心，这次的照片没有任何修饰，能甄别出他的真实过往，大概能吧。”
“总之，没白来……还不是因为你们查不到他的关键资料！”
“算了，就这样吧。”
朱丽挂断电话，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回了下头。
这次……好像没人跟踪自己的感觉了。
……
“她说外星人。”
在一个昏暗的拐角处，茶白坐在石台阶上。
“别的我听不到，在这儿我的能力减半。”
“够了，这帮开罗星人可能在研究关于来到这里的外星人，他们应该是掌握了什么能力，可以闻出不属于这个星球的气味……”李诺摸着下巴，眼睛隐于黑暗。
要不要找个机会杀了她？
“李诺，别杀人。”茶白看出他那个眼神，便提醒了一声：“在你能有把握离开这里也可以好好生活的前提下，千万别把‘回廊’的习惯带进来。”
“我明白。”李诺转身打了个响指：“回家。”
路经小区逼仄的近道。
有一群蹲在街角的混混抽着烟，其中有人看着茶白在路灯下的身影，撇了撇嘴。
“这妞可以。”
“残疾。”
“那才好玩儿呢。”
李诺捡起一块砖头给茶白。
茶白用手指把砖头成碎渣。
那群人齐齐把头转向一旁。
茶白觉得李诺这个世界挺有意思，至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坏人，少了很多无意义的碰撞和矛盾。
安逸的异常。
两人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全都是面无表情。
要来了。
……
晚十二点。
茶白穿着李诺那件病号服睡衣，坐在地铺上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台灯暖黄光线从门缝透偷偷地跑出屋外。
李诺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往门缝里望了一眼。
“月工资30000……”
“这笔钱我是办个牛郎证……”
“还是换个承重力500斤的床？”
……
第二天，李诺回到空间后第一件事就是看熬了一宿的煎药。
……
……
……
有用的药剂就这三个。
也是李诺试了十来种配方后得出的最优解了。
这三瓶药放进药剂袋子里，可以作为常驻使用。
“有点意思。”
李诺感觉这两天运气挺好的。
他一直坚信着，只要你努力撞南墙，迟早有一天幸运女神会对你掀起裙子。
剩下的准备无非就是为了以后去考虑的事情。
马尔杰那边已经通知了不到四天就要出发，马哥特敞亮的决定一起去。
毕竟尼尔世界的科技高深莫测。
对马尔杰这种主修机械的玩家来说是个宝地。
另外就是他编写了一条留言，发给了陈寿、米洛、吴迪等一众尚未经历25级考试的玩家。
留言中刻意的避开了不能提的事情。
“如果你们的列车考试中遇到的怪物是一种很搞笑的玩意儿，别伤害它，和它搞好关系，没准能拿到隐藏奖励。”
他所指的隐藏奖励就是自己放在车头的。
只要有熟人能把那个卷带出来，他相当于又能拿回手里。
属于自产自销了。
另外提一句。
这几位由马尔杰“管理”，改造加枪械交换都是马尔杰那边儿的事儿。
李诺不掺和太多，他烦这些。
最后就是，还能邀请谁作为助阵玩家。
从一个个好友列表里找了一圈。
最后能锁定的只有三个人。
小舞、阿曼达和杰尔夫。
三人都是独狼。
且战斗力超标。
也不爱耍过多心眼儿。
索伦给他的并不是只有一个，花一点金币从索伦那儿再买一个也不是什么问题。
抛去零零碎碎开销，现在手头金币约42000。
考虑到近战远程辅助主攻的作战方式，李诺找到了阿曼达。
系统提示对方正在现实任务中。
退而求其次，找到了小舞。
先把之前答应给的1000金币交过去，然后发了个过去，提价2500金币，雇佣小舞准备下次副本。
“3000。”
“2510。”
“2990。”
“2600。”
“成交。”
和小舞这种玩家谈交易不费事儿。
总之，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准备的几天也没什么大事，一言带过，三天后，李诺将面临自己第一次25级后的剧本。
……
……
……
……
列车上。
李诺选定加入好友选项，把马尔杰招了进来。
关于的所有世界线基础，三人早就聊好了。
这次任务一是治愈逻辑病毒，给茶白找一条新的出路。
任务二则是尼尔世界里隐藏的事物，比如那个官方都几乎很少提及的夜之国。
他使用出个人权限。
下一秒只有他传送到了车头的位置。
操作盘上显示着“地球”地图，上面标注着几个降临地点。
一个全开放的世界，预示着一定会有大量超出想象事物的发生。
在地球分割线中央，李诺手指点在了距离夜之国最近的位置。
“我打算选一个距离‘夜之国’最近的区域降临。”
李诺用脑中联络器通话。
马尔杰：“都随你，我降临的区域和你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不是特殊好友，所以降临点随机。”
茶白：“车里有个售卖机，可以放进装备，等任务结束后再取出来，属于‘爆率系统’的升级版，是等你过来还是我随便放点儿东西？”
李诺：“随便放吧，我这边估计赶不回去。”
这一声结束后，车窗旁开了一扇门。
……
废墟都市的水流涌出管道。
驼鹿和野猪在奔跑。
灰尘在阳光中消散。
巨大化的植物们疯长。
机械们咔擦咔擦地走动，双眼空洞无神。
11941年。
3月15日。
李诺睁开眼，倒在一片草丛里面。
李诺面前出现了一行数字：
倒计时，30天。
四周没有其他玩家……
也就是说被放在在野区域了？
李诺想站起身时听到系统的警示声：
李诺平静的抬起头，刚想点开面板查看好友茶白和马尔杰的降临位置时，突然远处一发闷炮轰了过来！
他堪堪的躲过，一身灰尘的趴在草地中央，琥珀瞳孔睁开，扫视四周。
前方大量机械生物露出影子。
“上来就机械生物体大部队骑脸？”
李诺摸出手杖，握紧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马尔杰用通讯器发出的呼叫声：
“我……在夜……之国……被抓捕……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