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川看到沈岁这平静的样子,心中就更加慌乱了几分。
身为在修仙世界驰骋多年的魔修,他最擅长的就是观察局势的能力,一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跑路,能够大大减少自己被那些大门宗派的天骄干死的几率。
他能不知道自己不是沈岁的对手吗?
能够悄无声息地直接将自己传送到这样一个独立空间的人,放在修仙世界那可是妥妥的仙帝级别的人物了,这样的人物正面对抗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对手。
但就算看出来,那又如何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从沈岁完全不接受投降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没有放过他们这些人的意思。
那与其卑躬屈膝,倒不如放手一搏。
至少比起正面战斗,命卡决斗自己还稍微有那么一点获胜的概率。
李子川原本想要通过放狠话的方式来激怒沈岁,这样的话,说不定沈岁就会在因为急于杀死自己而在决斗中露出破绽。
这是他最常用的伎俩。
无论是谁,在极大的情绪波动之下是很难保持冷静的,都会或多或少地露出破绽。
这也是李子川作为一门心思寻求长生的事业狂却精通各种旁门左道的原因。
面对实力远高于他的绝世天骄,他只能通过激怒对方的方式来寻找那一丝一毫的破绽,以寻求逃脱升天的可能性。
他曾经用法术控制了一座城镇的凡人,就是为了逼迫追杀他的天骄放他一马——当然,事后他还是将那座城镇的人全部杀掉了,因为这样可以在那位天骄的心中留下永恒的心魔。
他也曾经在一位修仙天才的面前侮辱了一位美貌的女子,只为令其入魔从而找到逃脱的契机。
据说还是那位修仙天才的青梅竹马。他虽然不喜女色,但看到这些天才绝望的表情,还是让他内心格外的舒畅。
李子川环顾了四周。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木偶身上。
他开始认真地思考,如果自己侵犯这只木偶的话,对面这个家伙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沈岁如果知道这个家伙的想法,大概会直呼好家伙的。
因为侵犯木偶的话,死得可比直接攻击沈岁要快得多。
薇薇安在木偶的身上可是装载了大量的反涩涩系统的,为的就是防止沈岁对木偶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沈岁觉得这纯粹是在污蔑他的人格。
虽说我沈某人的XP囊括范围比较广,但是哪怕再奇怪的癖好,也得有个前提啊,至少对象得漂亮吧?哪怕不是人形,也得是人类审美观下的那种漂亮吧。
李子川自然不知道木偶的危险,但他知道沈岁的危险。
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还是通过命卡决斗去斩获那一丝的生机。
虽然对方大概率也掌握有在决斗中作弊的能力,但至少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而且,李子川是有那么一丝自信的,这自信不仅仅来自于他能够将自己的能力作用于牌组。
跟之前那几位超凡者不同,李子川跟自己这套牌组可是存在着很深的羁绊的。
里面的每一张随从卡,都是李子川用灵药与巫术精心炮制的。
里面的每一张法术卡,都是李子川在修仙世界中的所作所为。
他承认这所有的一切,他赞美这所有的一切。
他甚至为自己能够刷出这些卡片来而感到自豪。
修仙者是讲求因果的,这些命卡某种意义上便是李子川修仙之路上结出来的果实。
“我的先攻。”李子川舔了一口干燥的嘴唇,看了一眼自己的初始手牌。
看着卡面上女人痛苦哀嚎的画面,李子川仿佛能够听到她绝望的呼嚎。
这让他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制作这只血鬼时的场景。
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只充满仇怨的血母啊。
自己将她的孩子制作成干尸,塞回女人肚子里的想法果然是正确的。
“支付1魂点。”李子川抽出了这张随从卡,“从我的手牌中通常召唤,。”
一個痛苦哀嚎的女人随着召唤的光芒出现在了场上。
女人的面容扭曲,声带嘶哑,浑身上下散发出令人难以忽视的怨气。
明明只是一只1星的随从卡,但是这种怨气已经浓郁到了连沈岁都要皱眉的地步了。
沈岁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李子川在决斗中召唤这个玩意儿了,但如此身临其境都是第一次,难怪每次他召唤圣胎血母的时候,他的对手都会下意识地皱一皱眉头。
“发动的效果,当她被召唤·特殊召唤的场合,将一张加入你的牌组。”
李子川说着,他的手上已经出现了一张画有胎儿的命卡。
执行圣胎血母的效果,李子川将这张卡塞入了沈岁的牌组。
沈岁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超凡力量缠绕在了这张卡上。
不过,李子川的能力还不足以直接将这张卡准确地控制在沈岁的牌组顶部,只能保证它在最前列的几张之内。
但是这也已经足够了。
“然后,我将我场上的圣胎血母解放。”只见李子川非常迅速果断地将场上的圣胎血母解放。
也就是在解放的瞬间,林鹿儿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
“我的儿!我的儿!”
她哀嚎着冲向了沈岁。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岁牌组最上方的五张牌被翻了开来。
“发动的效果,当她离场时,我可以查看你牌组顶部的五张牌,如果其中有随从卡,我可以将其中的一张随从卡放置于你牌组顶部。”
而在李子川的控制下,非常精准地落在了前五张之内,于是李子川便执行了效果,将这张卡放在了沈岁牌组的最顶部。
紧接着,李子川如法炮制,又从自己的手牌中召唤了一只带有字段的随从。
似乎这个字段的少女都有着非常相似的效果,将名字各不相同的随从卡塞到对手的牌组之中,然后在离场的时候将前五张中的牌放置于牌组顶部。
因为这种查看只会挪动对应随从卡的位置,李子川原先控的那一张就被压到了第二张。
做完这一切,李子川心满意足了。
他支付魂点,盖了两张牌之后就结束了自己的回合。
他的场上并没有留下任何一张随从,但这就是他这套牌组的打法。
“我的回合结束。”李子川宣告结束了自己的回合。
因为牌组已经被李子川控顶了,沈岁倒也没有了抽卡的乐趣,毕竟他抽的卡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不过沈岁没有乐趣不代表李子川没有。
在沈岁宣告回合开始并从牌组中抽了一张牌的档口,李子川立刻说道:“当你从牌组中抽到的回合,这张随从卡的效果必须发动,将你手牌中的所有随从卡叠放,将其特殊召唤至场上。”
根本不需要沈岁的任何指令,这张在进入沈岁手牌的瞬间就触发了效果,直接将沈岁手上的两张随从卡叠放,将它自己特殊召唤到了场上,如同一个迫不及待出世的孩子。
正厄圣胎在特殊召唤登场的瞬间,发出了尖锐难定的叫声。
沈岁这个时候才看清这张随从卡的全貌。
,12星,4000灵值。
光看数值的话,倒也说不上是垃圾,但是这家伙叠放了沈岁手牌中的所有随从卡,确实是有一定恶心人的功力在的,要是沈岁这套牌组需要靠随从卡启动的话,这个时候估计就要被废掉大半。
当然,这其实还没完呢。
李子川在先攻回合的时候在沈岁牌组上方是控了两张随从卡的,现在才出来一张。
如果之后沈岁通过法术卡从牌组里检索了什么牌的话,自己控到顶上的那张可就要被洗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当对方场上特殊召唤随从的场合,打开盖牌!”李子川非常果断地打开了盖牌,“发动法术卡,双方从各自牌组中抽一张牌。”
一张非常简单的卡,但是在这套牌组中却也有着非常不错的配合。
根据的效果,沈岁从牌组中抽了一张牌。
根本不需要去抱有幻想,这张肯定就是李子川早已控好的。
在进入沈岁手牌的瞬间,李子川就开口帮沈岁咏唱起了效果:“当你从牌组中抽到的回合,这张随从卡的效果必须发动,该随从特殊召唤到场上。”
随着召唤的光芒,登上了沈岁的场地。
“血灵圣胎被特殊召唤成功的场合必须发动,控制者支付至少为血灵圣胎星级对应数值的魂点,然后血灵圣胎的灵值上升支付魂点数×200的数值。”
支付魂点的选项跳到了沈岁的面前。
同样也是12星的随从,这也就意味着沈岁至少要支付12魂点。
沈岁也不带犹豫的,直接就支付了所有魂点。
于是,血灵圣胎的灵值快速增长了3600点,来到了6600点的水准。
如果光看数值的话,此时沈岁场上的总灵值已经远远超过了斩杀线。
但沈岁却知道,自己恐怕没有办法轻松地获得这场决斗的胜利。
所有圣胎,都不能直接攻击。
这也是李子川场上不留任何随从的原因。
“看来你也发现了。”李子川颇为得意地说道,“孩子,是不会攻击父亲的。”
“知道这些圣胎是怎么来的吗?”李子川露出了张狂的笑容,“它们全都是我的亲身骨肉。天哪,你是不知道那种感觉是多么的美妙.”
李子川虽然面露张狂,但其实内心却非常的冷静,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沈岁,试图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愤怒的情绪。
只要沈岁表现出情绪的波动,就说明他并不是完美之人,就说明他有破绽。
但是让李子川感到失望的是,沈岁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难道这家伙的血是冰冷的吗?
当然不是。
只是在沈岁的眼里,说出做出这种事情的李子川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对于死人,沈岁才懒得浪费自己的感情。
他将注意力放在了场上这两只圣胎的身上。
李子川的这套牌组,核心的打发就是利用对手的资源来培育自己强大的随从。
这两只圣胎会在李子川回合开始的时候回到李子川的场上。
而如果自己想要解放它们的话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会让它们提前回到李子川的场上,并且临走之前还会给沈岁造成一定的伤害,数值是它们当前灵值的一半。
沈岁心中暗暗计算了一下。
如果自己解放掉它们的话,会让自己的生命值下降到700点,等于说是对自己的头上狠狠来上一棍。
甚至还不打算这么做。
这般想着,沈岁抽出了手牌中的一张卡:“当我没有魂点时,我可以从手牌中发动法术卡。”
这张卡可以让沈岁回复魂点上限一半的数值,也就是8魂点,这也是他将所有魂点全部支付的愿意。
“然后,支付6魂点,从我的手牌中发动,法术卡。”
“当前回合进行过至少两次特殊召唤的场合可以发动,令场上随从数量更少的一方从他的牌组中特殊召唤两只5星以下的随从。”
这张卡在一般情况下是用来反制对手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倒是可以用来让李子川在自己的场上召唤随从。
一旦李子川在场上召唤了随从,那么圣胎不能直接攻击的效果就可以规避了。
而且,五星以下的随从,灵值一般都不会很高,保不齐就让李子川自食恶果了。
李子川果然被沈岁掏出来的卡恶心到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张不算什么,但是对李子川来说这张卡妥妥就是阴间卡。
哪有人让对手召唤随从的啊。
虽然这么说,但李子川还是不得不从自己的牌组中翻找了合适的随从卡。
两张圣胎的血母随从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