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张振亚问。
宾馆房间内,杨泽、卓锦秀、张振亚三人坐在一块。
李广田的友情“提点”,不仅没有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反而让三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杨泽适应的比较快,他想了想道:“虽然你们两个这次来是为了协助我,但文化馆的传统不能变。
也就是说,除了和哈曼王子有关的事,其他时间你们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呗!
好了,就这样。”
两人:“……”
世界文化传播博览会的举行地点在浦东新区申江南路。
一大清早的,拉希德和马克图姆就在大门口守着。
尤其是拉希德,他一双眼睛瞪大如铜铃,精神更是高度集中,生怕错过了自己要找的人。
昨天哈曼王子身体得到缓解后,亲自给各省文旅部门的人回电话,盛情邀请他们参加今天的文化传播博览会。
只是拉希德已经看见了好几波熟悉的面孔,都是前两天过来拜访哈曼王子,被他强行拦住的人。
大家纷纷和拉希德打招呼,但无论是谁他回应的都非常敷衍,而且内心越来越烦躁。
因为直到上午十点,那个人都没出现。
“神医还没来?”
拉希德身体一僵,然后慢慢转过身。
果然,哈曼王子就站在他身后,表情冰冷。
“没……没看到!”
“废物,还不快去找!
如果中午十二点之前还见不到神医,你就去非洲的原始部落打猎吧!”
杨泽今天其实起的很早。
虽然李广田已经把话说的很明显,他还是决定到世界文化传播博览会看看。
毕竟作为文化馆员工,了解一下世界文化,对于他的工作还是非常有帮助的。
等杨泽收拾好,刚好碰到也要出门的卓锦秀。
原来卓锦秀和他一样,也要去世界文化传播博览会。
两人便决定同行。
从地铁口出来,隔着老远,杨泽就已经看到路对面文化博览会的大门。
他正准备过去,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藏医药浴法?我记得李时珍对这种方法可是非常推崇,可惜到现在也没见过,要是能见识一下就好了。】
杨泽呆住,因为说话的竟是《神农本草经》。
虽然他已经拿到了治疗哈曼王子病症的瘦骨嶙峋汤。
但瘦骨嶙峋汤到底有多少效果,杨泽并不确定。
所以这次出差他特意将《神农本草经》也带了过来。
虽然并未指望这本神奇的医书一定会开口帮忙,但带上总比不带好。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说话。
下一刻,杨泽就兴奋起来。
因为他验证了一件事,洪都文化馆所有可以说话的的文物,离开文化馆自己也能听到他们的心声。
这就要方便很多。
抬起头,杨泽朝旁边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张易拉宝上写着:
中医生命与疾病认知方法,中药炮制技术,藏医药浴法等传统医药诚邀医学界同行前来交流指导。
神农本草经说的应该就是这个。
杨泽看了一会,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管理中心,借着世界文化传播博览会召开的契机,也举办了一场非物质文化遗产交流会,地点就在世界文化传播博览会对面。
当然,非物质文化遗产除了传统医药,还有民间文学,传统音乐,传统舞蹈,传统戏剧等等。
卓锦秀见杨泽站在原地半天都一动不动,忍不住问:“怎么不走了?”
杨泽道:“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准备到这里看看。”
“你说非遗?”卓锦秀看到传统音乐分类中的“唢呐艺术”后,立刻恍然,“你是想和国内其他同行一起吹唢呐吧?
我和你一起去呗!”
和国内其他同行一起吹唢呐?
杨泽忍不住汗了一个。
看来自己修的这个第二学位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啊!
否则以后洪都文化馆举行活动时让自己上去展示才艺,就太特么尴尬了。
两人进入展会,场面瞬间热闹起来。
秧歌,京剧,围棋,剪纸,斗空竹,径山茶宴,朝鲜族农乐舞,甚至还有少林功夫的展示。
看的杨泽眼花缭乱,同时又深深佩服古人的聪明智慧。
走马观花般看了一圈,杨泽来到传统医药展示区。
和其他地方人潮涌动相比,这里就要冷清很多。
虽然医学对人类来说非常重要,但大家看病还是更信赖医院。
很多人对正统中医都持怀疑态度,就不要说更偏僻冷门的诸如“中医生命与疾病认知方法”“中药炮制技术”“藏医药浴法”了。
所以杨泽没费多少力气就挤了进去。
“藏医药浴法”坐着两个男子,看他们的服饰,以及皮肤经年被紫外线照出来的古铜色,应该来自藏族。
杨泽笑着打招呼:“你们好。”
两藏族男子在那坐了半天,一个主动来问的人都没有,早就有些无聊。
见到杨泽,忙笑着行礼道:“你好。”
简单攀谈后,杨泽知道两人一个叫桑吉、一个叫扎西。
桑吉问杨泽:“你是医者,还是看病?”
杨泽想了想道:“我最近老感觉身体燥热难忍,能不能帮我看看?”
桑吉点点头,抓住杨泽脉腕摸索片刻道:“能取点尿吗?”
杨泽配合道:“没问题。”
谁知他刚说完,旁边扎西就递来一个疑似用来吃饭的大黑碗,笑容平和:“接满。”
杨泽:“ヾ(。ꏿ﹏ꏿ)ノ゙?”
两分钟,他将盛满液体的大黑碗递过来。
只见桑吉拿着一根筷子对着黑碗开始搅动,那味道搞的隔壁开径山茶宴的人一脸黑线。
终于,桑吉道:“你这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对,如果我没猜错,你以前应该长期生活在北方,最近却在南方居住,身体因为不适应南方的热潮气候,才会感到燥热。”
杨泽竖起大拇指:“厉害啊!”
他是豫省人,加上备考,在洪都也就呆了一个月。
“那该怎么治一下?”
桑吉笑道:“很简单,放点血就好了。”
说完拿出一个胶皮管和一根针就要操作。
杨泽连忙向后躲:“呃,要不还是算了吧,身体燥热什么的我还能忍受。”
他额头汗水汩汩而下,心想怪不得你们这一个人都没有。
我就轻微的水土不服你就给我放血,那我的病要是再重点,你岂不是得拿刀捅我?
然而下一刻,杨泽就发现桑吉抓自己的手仿佛老虎钳,任他怎么用力对方都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