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逃卒没什么见识,但仍然能看出来五征三轮车的厉害。若是抢到手,定然能换来滔天的富贵。
他手持破铁刀,大喊着就向五征冲去,几个胆子大的跟在他身后,嗷嗷叫唤着,剩下的那些胆小怕事,从来没有见过五征三轮车,被吓得躲在了别处。
逃卒全然顾不上他们,目光闪烁着朝五征三轮车冲去。
驾驶室中的陈柏自然看到了那逃卒,冷笑着,再次深踩油门。
速度又提升一些,发动机冒出阵阵黑烟,朝着那逃卒冲去。
那逃卒也不傻,见五征三轮车朝他冲来,便急忙躲避,想要从侧方袭击。
但此处灌木丛生,他的速度一下子被制约了,而五征三轮车却没有这些限制,就这么直挺挺撞了上去。
那逃卒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五征三轮车,一下子慌了,连忙就跑。
可惜,他没有逃脱,被五征三轮车撞到在地,车轱辘从他身上碾过,当场死了。
周围的那些土匪一看这架势,瞬间慌了,着急忙慌的跑了。
一边跑,一边大喊:“吃人的蓝铁兽啊,这是吃人的蓝铁兽!”
陈柏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他们一眼,便开车三轮车走上了官道。
一群土匪罢了,等手中的兵马再多一些,把周围的土匪山贼好好清理一下。
车厢中的赵虎和张贵两人还没反应过来,还有些愣神。
“就这么一下,死了!”
“这和那个叫做挖掘机的法器,一样厉害!”
两人嘀咕着。
五征的速度又恢复了正常。
从陈柏的靖安墩到石门镇,只有一条年久失修的破烂官道,加之不是什么重镇之地,所以路上没有什么行人。
接下来的路程上,也没有什么土匪山贼,五征三轮车就这么安安全全的来到了石门镇外。
石门镇是一个标准的军事城堡,一个比靖安墩大不少的堡垒位于中央,周围散布着一些村庄。
陈柏早早的把三轮车又送回现代,带着赵虎与张贵两人,来到了城门外。
城门是开着的,几个破落军户站在门口,拿着破烂长矛,无精打采的看着墙壁。
见到陈柏过来,一下子警惕起来。
陈柏以及张贵赵虎他们,身上的衣服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花花绿绿的很容易引起外人怀疑。
“你们是谁?”那几个军户拿起长矛,对准陈柏。
赵虎从陈柏身后走出,怒喝:“瞎了你们的狗眼,竟然敢拦我家大人,就连你们百户都要让我家大人三分,你们还敢拦我们?!”
“虎子,不得无礼。他们只是寻常士兵,拦住咱们也是分内之事。”
陈柏叫住赵虎,训诫了一顿之后,接着说道:“告诉你家大人,就说,靖安墩陈柏前来!”
“陈柏?陈大人?!”那士兵眼睛直接亮了,警惕消失的一干二净,立马换上笑容,“原来是勇猛无敌的陈大人,小的这就通报!”
自从军报报上去后,陈柏的名声在蓟镇中路就传开了,虽然没几个人见过,但那勇猛无敌的名声还是听说一二的。
那士兵回来的很快,梁大勇也紧跟而来,除了梁大勇之外,身旁还跟着两个看起来有些精明的中年人。
“原来是陈兄!”
梁大勇笑呵呵的朝着陈柏拱了拱手,随后指着身旁的两人介绍道:“这位叫范财,这位叫范福,他们是介休范家的掌柜。”
说着,梁大勇又指着陈柏介绍:“这位叫做陈柏,是靖安墩的甲长,前不久,阵斩不少鞑子,还有两个建奴白甲兵哩。虽然他们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奇怪,但能力可不小啊。”
范财与范福朝着陈柏拱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了几句“将军威武”之类的话。
陈柏看着他们,眼睛亮了不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找你们呢,你们就送上门来了。
不过,眼下还得糊弄住。
陈柏笑着回应:“介休范家,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针寒暄之后,梁大勇带着陈柏回到了住所。
堂屋中,梁大勇坐在主位,那个范财却坐在侧位,至于陈柏,坐在了末尾。
梁大勇有拉拢陈柏的心,但范家来历太大了,在九边上关系超群,他根本得罪不起,也只能这样安排。
几人坐在堂屋里,就这么寒暄着。而梁大勇与范财范福两人,没有顾虑什么,当着陈柏的面就这么商议起来。
陈柏从几人的对话中,也听明白了事情。
范财与范福两人,弄了一些货物准备从大安口西边的鲇鱼关出关售卖。若是之前,范财与范福压根不会搭理梁大勇,但上次范家有个商队在此失踪,他们担心旧事重演,于是便找到梁大勇,希望梁大勇能够调兵保护。
晋商走私卖国,在九边之上是公开的秘密,陈柏自然没有多少意外。
但这对于陈柏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若是找个机会抢上一把,那钱不就来了吗?
陈柏心中暗喜,晋商啊晋商,你可真是及时雨,每次没钱了,你就送上门来了。
不过,出关应该是售卖货物。晋商卖给建奴的,基本上都是粮食、铁器、棉布之类的,这些东西拿回现代压根不值钱。
而建奴的交易物品,往往是金银或者辽参,所以,想要搞到钱,就得等他们完成交易后,或者趁双方交易时,将他们一网打尽,两头通吃。
想到这里,陈柏深吸一口气,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梁大人,从此处到鲇鱼关这点路,就靠大人了。”范财拱手说道,语气间并无求人时的做派。
“没问题,到时候,我也会让陈兄帮着护送!”梁大勇看向陈柏。
陈柏连忙推辞,“梁大人,我那点人属实不够。”
一旁的久不言语的范福盯着陈柏,心里不停的思量着。
“这家伙弄死了两个白甲兵,要是把他哄出边墙,送给后金,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范福笑了起来,“我说陈大人,你可谦虚了,整个蓟镇谁不知道陈大人的本事?由你护送,那就更为安全。还望陈大人不要推脱了,事后我们定有重谢。”
范财也明白过来,在那里不停的劝着。
陈柏稍作思考,便琢磨出一丝味道,“护送你们走出关外,和你们进行贸易的人是建奴,而我刚刚弄死两个白甲兵,那些前来贸易的建奴知道我的身份,能放过我?两人定然没安好心,肯定想把我卖给建奴换取功劳。既然如此,那我就顺水推舟,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挖掘机硬。”
想明白这一切,陈柏下定主意。
笑眯眯的对着两人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有将军相助,此事成矣!”范福笑着说道,与范财对视一眼,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