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宗泽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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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莘,是有运气的。

  就在宗泽进入汴京城后不足一刻钟,又有一个带着家仆驾着马车来到了汴京城。

  张叔夜。

  年少时蒙父荫当过录事参军,后受其父友人推荐,当了陈留知县。

  梁师成掉了几百根头发,在吏部那满是假内容的卷宗中挑中了他,在梁师成看来,这有可能是一个能吏,而且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人。

  受诏入京的人,开始陆续的住进了馆驿。

  不是吏部要他们入京,而是皇帝直接下诏。

  所以,无论是宗泽,还是其他人,内心都是忐忑的。

  什么时候,皇帝会召见他们,也未知,只能递了文书,然后住在馆驿安心的等候。

  皇帝。

  赵佶这会正在发脾气。

  原本,到了傍晚这会,梁莘就应该回到昭文馆,把从昭文馆拿出来的书放回去,然后回家,或者去酒楼。

  但今天,梁莘还没走远,就让小太监给叫了回来。

  因为,赵佶不高兴。

  见到梁莘,赵佶一摆手,示意小太监们滚出去。

  门关上。

  赵佶就发脾气了:“你出的好主意,现在几十个臣子堵在皇宫门前上疏,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就这?

  这点小事就发脾气。

  梁莘脑袋瓜嗡嗡,要知道在几个时辰前,赵佶你只差钻到桌子地下发抖。日蚀的锅刚扣到简王头上,还没有正式出结果呢,你脑袋里就想着要出宫玩。

  “你,听到没有?”赵佶冲着梁莘吼着。

  梁莘内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玩吧,你就放开玩吧。

  梁莘说道:“那个,蹴鞠吧。”

  “你还会蹴鞠?”

  梁莘:“说到吃喝玩乐,我天下第三。我玩的蹴鞠,比普通人玩的更高级。”

  “安排吧。”赵佶虽然很遗憾,因为大臣们堵门上疏,打乱了他计划的夜里出宫方案,心情非常不好。

  至于日蚀。

  当他听到韩忠彦拿着简王与蔡氏兄弟的交往的书信在向太后面前汇报。向太后下令简王禁足,府中仆使留两成的命令之后,赵佶就完全忘记日蚀这事,也忘记了自己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事实。

  在他看来,一切麻烦都已经过去了。

  耽误自己玩乐,才是可恶的。

  此时,梁莘提到蹴鞠,赵佶想了想蹴鞠也是很有趣的。

  梁莘从赵佶的屋内退了出来,王浦已经在屋外候着了。

  一听到赵佶发脾气,刚离开的梁莘又回来了,王浦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见到王浦梁莘就问了:“宫内会蹴鞠的人多吗?”

  王浦:“无数。”

  梁莘:“行了,等着领赏钱吧,找三十名和你关系好的,立即开始准备,这次场地要准备。你听我说……”

  蹴鞠最早起源于战国,发扬于汉,进化于晋,到了唐时有了充气的皮球出现后,就多了更多的玩法。

  当下最流行的,也是两队十一人,球不能落地,踢到对方吊着的圆环内,就算是得一分。

  皇宫内能工巧匠不少,但要让他们制作一粒梁莘想要的球,至少需要三天,胶也是需要时间才能干透的。

  不过,将一粒有弹性的藤球,塞进去一些羽毛,再包上皮子,变成圆圆球,半个时辰就能改造出来。

  在改造球的时候,场地也在准备着。

  架起火盆,石灰划线,找到竹子制作球门。

  三十几名小太监中的蹴鞠高手认真的听梁莘讲解新的规则,以及一些梁莘这种伪球迷知道的战术技巧。

  天已经黑透了。

  赵有福还在查抄蔡京的家,蔡京呢也住进了大理寺的大牢,他弟弟蔡卞的家虽然没有被封,却被旧法一脉安排人完全包围,以防止有任何人,或是任何东西被送出去。

  身为权知开封府的吴居厚,有心却无力,因为连他也在弹劾名单中。

  蔡卞也没办法回家,被软禁在了枢密院中。

  蔡京坐在大牢中,想不通。

  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而且自己头顶上悬着的是僭越之罪,这罪可重、可轻。若重的话,流放瞻州都不意外,永生不得回中原也是常有的事。

  此时,他还不知道,扣在他们兄弟脑门子上,最重的那条罪名是,勾结简王,有不臣之心。

  眼下,蔡京也不知道应该找那条门路了。

  宫里,自己关系好的公公嘛,似乎真的全死了。

  怎么就一夜之间,全死了呢?

  再说皇宫内。

  梁莘这边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准备瓜果、酒水、点心,点上火盆,请赵佶入座。

  赵佶坐好,梁莘往前走了一步:“胜,每人赏钱二十千(二十贯钱)。败,所有人去清理金水桶十日。分上下半场,每场两刻钟,其间休息一刻钟。”

  说完,王浦捧着一只新改造好的球来到赵佶面前。

  赵佶接过,随意的踢了一脚,将球踢入场中。

  球赛开始。

  蹴鞠是艺术,激烈性不够强。

  新式蹴鞠是对抗,胜负的后果差异很大的情况下。年轻的太监们上来就拼足了力气。

  “恩,有意思。”赵佶很快来了兴趣。

  梁莘则是走到暗处,找地方坐下休息。

  他又头疼了。

  这时候应该到他休息的时间了,竟然还要为了赵佶加班,累了。

  头疼。

  MMp,梁莘内心又开始骂赵佶了。

  骂的……可脏了。

  此时,宫外。

  馆驿。

  梁师成换上寻常的富家翁的衣服,悄悄的来到了馆驿。

  以他的为人,作好事怎么可能不留名呢。

  是他把这些人招进京的,所以他要让这些人明白,是他梁师成,才给了这些人前程,这些人必须承他的情,记他的恩。

  矾楼叫了一桌菜,备上好酒。

  在座的,最年轻的一个都已经三十六岁,成为进士时间最短的一人也有八年,最长的十二年,最高的官阶是正七品。

  “杂家,敬各位。”

  梁师成这一开口,懂的自然懂,不懂的,这辈子止步于七品官了。

  “杂家住的离这里不远……”

  连家庭住址都说了。

  梁师成第三句:“今日汴京城街上挺热闹,蔡右丞的家要被抄了……”

  说完这些,梁师成只是敬酒。

  御前太监、书艺局管事、为官家传诏、为官家磨墨……

  这一系列头衔顶在梁师成头顶上。

  这酒敬的,吃席的一众人等,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