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离开这里！”
干尸转向来，姜九过脸色凝起。
在厉喝出声的同时，他脚步挪动，挡在姜新月三女面前，干尸即便看过来也不会第一时间看到她们。
早前周宇轩、秦乌明述说，他知晓了干尸的杀人方式……凡干尸头颅转向谁，谁即死，没有任何例外。
不过。
现在情况要更糟糕。
姜九过敏锐捕捉到，周宇轩他们描述的干尸与现在不同。
干尸那双眼睛不再紧闭。
微微开阖出一条眼睛缝隙。
每一次鬼变化，注定是一次恐怖绝伦的危险。
见状。
姜九过在招呼江妍她们离开之余，伸手进衣服内，掏出了一把玩具手枪。
说是玩具手枪没有错。
手枪用纸折叠成。
“……”
江妍她们懵逼，逃跑得步伐都因姜九过掏出的纸手枪而顿住。
伴着姜九过举起手中纸枪，对准即将转过头来的干尸。
九过哥疯了？
江妍呆滞微张嘴，一度以为姜九过失心疯，她看得出姜九过是想用纸枪打鬼。
闹呢？！
当过家家吗。
班长也是大惊失色，被姜九过大聪明般行为搞得发懵。
砰——
震耳砰鸣炸开。
江妍她们失神三脸懵逼，被眼前一幕惊呆。
姜九过扣动了手中纸枪扳机，纸质枪管轰然迸发出火光，带起圈圈火药烟尘。
弹道光芒划出。
笼罩于黑夜中的三楼顷刻被照亮。
干尸左肩擦起火星子，巨大子弹惯性让祂转动的身形侧转。
“成功了！”
江妍她们兴奋。
饶是处于疼痛的姜新月瞧见这一画面都精神了些。
干尸转动终于被停止，她们躲过必死局面。
没想到啊。
姜九过那把小孩子用来玩闹的纸质手枪，真能开枪，射出了一枚纸质子弹。
威力丝毫不逊色真实手枪。
“九过哥好厉害。”
江妍她们没有闲着，一路搀扶姜新月往二楼赶，而注意力时刻放在鬼和姜九过身上。
但高兴没过一秒。
兴奋神情再次转为惊恐。
“不对。”
“怎么会这样。”
她们想趁干尸中枪，赶紧从干尸身边经过去二楼楼梯。
干尸所在位置在过道，想要从三楼去二楼，必须经过干尸身边。
然而靠近后。
这才发现干尸根本没有中枪，左肩膀的位置一点伤痕没有，并且经过短暂不到半秒停滞，干尸又一次有了动作。
干尸身子再度转动。
同时……
那双开阖一条缝的眼睛，眼皮在抬起，缝隙在扩大。
这一刻。
身在别墅路的所有人，无论躲在一楼还是二楼、三楼，全都感觉没来由身子颤栗，起鸡皮疙瘩，莫名惊悚的情绪直入身心，乃至灵魂内。
不能让鬼继续睁开眼睛！
不能让鬼看妹妹她们！
没来由的想法冒出。
姜九过顾不上继续招惹鬼会不会导致自身撞邪，必须阻止干尸的行为。
因为。
他此刻颤栗最强烈，身为序列者，他比其他人感受更深，本能对鬼眼睛睁开如临大敌。
强烈的鬼序列感应，迫使他铤而走险。
砰——砰——砰——
接连扳机扣动。
弹道光芒照亮黑夜，照亮姜九过的脸。
苍白如纸的脸庞充满凝重、果决、疯狂。
“快过去！别跟干尸对视！走！快点走！”姜九过开枪怒喝。
江妍她们很担心姜九过。
可担心也无济于事，现在的她们能做的只能是不给他增加负担。
她们不傻，干尸眼睛睁开带来的诡异，多少能明白后果严重，也隐隐明白姜九过对鬼开枪有多危险。
毕竟。
姜新月光扑在鬼身上就手臂长出眼睛，难以去深究姜九过开枪会何种后果。
“哥……”
姜新月咬着嘴唇红了眼，强行振作虚弱的身体跑往二楼。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早点去往二楼，早点让姜九过停止开枪，避免过多招惹鬼。
姜九过开枪起到效果。
干尸转动受到阻滞，身上尽管未伤分毫，连破皮都没有出现，但起码姜新月她们安全通过楼梯。
目送姜新月她们跑下楼。
姜九过随即停止开枪。
再打下去没有用了，他瞧见受接连开枪后的干尸在逐渐适应纸枪威力，阻滞的转动在恢复，眼睛不知何时更开阖了三分之一。
见状。
哪里还敢逗留，姜九过转身冲向身后姜新月刚才躲藏的卧室。
有之前先见之明。
姜九过调动鬼序列的力量，进入卧室门内。
干尸眼睛开阖一条缝，别墅里的入口都受到鬼打墙。
现在开阖三分之一。
天知道进个门会不会也引发鬼打墙，必须借住鬼序列的力量，阻断鬼打墙干扰。
“嗯？”
一脚踏进卧室门，姜九过直感眼前景色一晃，再看周围，哪里还是卧室，又回到三楼走廊。
“……距离鬼太近了吗。”
姜九过心中一沉。
鬼序列的力量能抵挡鬼打墙没错，但这里距离鬼太近，不到几米，而鬼更开阖三分之一眼睛，所引发的诡异，鬼序列力量已无法抗衡。
姜九过这个时候有所感应，转头往一侧瞧去。
他刹那僵住。
不知何时，姜九过被鬼打墙给带到干尸身边。
面前，干尸几乎跟他贴贴在一起，双方的脸仅差几厘米，视线与那双开阖三分之一的干尸眼睛对上。
完了……
这样的想法在姜九过心头漫开。
下一秒。
纸质的姜九过身体僵住，直感眼前一黑，轰然倒在地板上。
……
……
同时间里。
停在别墅区外一辆五菱车主驾驶座上，闭眼中似睡过去的姜九过，眼睛突然睁开。
像溺水被抢救醒来似的。
姜九过醒来瞬间张口猛吸空气，心跳得飞快，血液更因此加速流淌。
整张脸上被心悸占据，额角短短几秒渗出汗水。
被干尸对上眼的感觉太可怕，难以去形容，姜九过发誓那种感觉比他服用鬼序列配方经历的折磨还要恐惧。
这是真正的死亡。
要不是有‘鬼序列编号9——纸人’的纸人庇护，不是本体经历，他绝对死去了。
但即便不是本体经历，附身在纸人上，所经历的感觉与本体一般无二，他绝不想在经历一次。
“嘶！”
没来得及回味刚才情形，姜九过又是倒吸气。
手臂上传来一阵撕裂般刺痛。
好在经历鬼序列配方折磨，这点疼痛不算什么。
“难道……”姜九过连忙掀开吃痛的左手臂。
豁然。
左手臂上鼓起一个裂开到口子的包，包里缓缓有什么东西蠕动要破皮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