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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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李小白本道自己这有些愣头愣脑的一问,怎么都会招来对方一顿数落好说,没想王川不但反应平平,并没有大加指责,而且好像对逍遥门当年行刺的前因后果、以及个中问题也早深有所想,看样子似乎还有点心事重重、另有他虑?

  他对这是否当真要带了门人去和暗星那些人一决生死、寻仇算账,也实并未拿定主意,想想师父夹在自己和暗星之间,有些事自然是左右为难,也不便明说,无论师父站哪一边,都可以说得过去,只顺着对方的话随口附和了一句,一时也不再追问什么。

  “你要做的事,只要你觉得理所当为,那就去好了。我不会多说什么,也没那心思理会。当然,你也别指望我能帮你什么。”

  王川自顾又接着道,“不过看在你给我带这么多酒的份上,我得提醒你一句,且不说‘八门八卦阵’的事,这龙吟刀和凤鸣剑,可都在暗星的人手上。而且丁长春那绝杀一招,我自问到现在也没能耐何得了。你觉得你有几成胜算?”

  “玄天星门……”

  李小白怔了怔,一提到这龙吟刀和凤鸣剑,他这才忽然想起要用这刀剑促成的那所谓‘玄天星门’的事,听对方这么说来,看来此事并非妄言夸大自不必说,而且显然更知道些什么,又想到丁长春那一招以静制动的致命一剑,自觉也并无破解之法,只不由得骇异莫名,“难道,难道星后当真会使什么法术,能打开这什么门……让天上的星星都听她的,想砸在哪,就能砸在哪?但是这怎么可能!”

  他这么说着时,仍自觉不免有些荒诞不经,奇奇怪怪,不过也隐隐觉得并非无稽之谈,这种事只怕真会有也难说,不经意间便瞥眼看了看屋外天边,似觉这头顶天上有什么东西便要砸下来了。

  这会儿外边天高云淡,无风无雪,晴天郎朗,一眼看去干干净净,算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好天,除了不时会从屋顶上无声滑落的雪块白团,也没别的东西会砸下来。这大白天的,自然更不必说会见到什么从天而降的星星了。

  “这你也别问我。”王川似有些欲言又止,仍淡淡道,“那也是我偶然听来的。据说有了这一刀一剑,再配合这‘八门八卦阵’,就能打开这星天之门。具体的是怎么样,除了星后,也没人知道。你相信也行,不信也罢,就等着瞧好了……不过你也别忘了,单是这一把刀一把剑,轻易就可以让很多人脑瓜落地,脑袋搬家了。”

  “这,这怎么……”李小白不无愕然,暗想也幸好之前没有轻举妄动,带了那帮逍遥门人冒然行动,不过暗暗又生出些许隐忧,“那岂不是说,暗星的那些人,不是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

  这话刚这么一问出口,他忽然间似一下也想到了什么,想想之前在长白山遇到的漫天火球,心说这削铁如泥的宝刀宝剑,还有丁长春的星火盟倒也在其次,暗星要是真能把天上也不知凡几、随处可见的星星借为己用,这斗大个星砸下来一砸一个大坑,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不是想翻天就翻天?

  他此前便隐隐也已觉察出暗星所谋不小,丁长春更是明里暗里地透露出觊觎大位、欲称王称霸之野心,只是那时便想到了这些,也只并不以为意,觉得那不过是奇谈笑话,简直有点痴人说梦。

  现在看来,可有些大不一样。单说丁长春这数千数万、遍布各地的星火盟众,以及同样数以万计、人多势众的暗星星众,两相配合,也足以闹出不小动静。再有这半真不假的所谓‘玄天星门’,如若当真能成其事,星后也好、暗星也罢,岂非正是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这有些话自不能明着说,他这念转间只不由心里直打鼓,仿佛这天很快要变,恍然似也一下明白了之前许多种种难解之惑,又觉这有些事闹越大,只怕其中也未必那么简单。看了看对面王川,见他已转过头正自望着屋外,微微皱了眉、脸上似笑不笑,神情有些怪异,也不知这是在默认暗喜,还是只是在默然暗愁。

  两人这一不做声,一时谁也都没再开口多说。李小白有些坐立难安,有些话也不知从何说起,想想苏薇之前的种种言行,还有她与星后、以及王川和丁长春等人之间的关系,联系到这龙吟刀和凤鸣剑、以及所谓的‘八门八卦阵’等,还有这‘玄天星门’背后的重大意图,诸般前前后后的事,都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牵扯,看来此前自己未免还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些。

  他昨晚一夜难眠,这会儿喝了点酒,又想到这种种叫人头疼的千头万绪,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本待想着还是先睡一觉再说,只听王川忽转过脸道:“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做饭去!”

  两人这师徒关系说断也未断,李小白心知只要自己不答应,也赖着不走,对方便说了也不算,但要是有些解还未解,自己轻易便就一走了之,那可就难说,又想:“师父跟人一起研究出来的那‘五行八卦’阵,一来二去变成了什么‘八门八卦’阵,又给人拿去布上机关,害死了我爹爹还有其他不少人。这事虽然说来也怪不到师父头上,不过看样子可没那么容易完,往后这不管什么阵,也不知还要被暗星那些人拿来害多少人。师父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或许除了对我和我爹爹、以及那些受害的无辜感到歉疚,师父可能更多的是在为这以后的事担忧……”

  他也并未应声作答,正呆想着、这一时也未动身,眼看王川一下又拿眼瞪了过来,哪敢待他老人家再大开金口,这才忙起身道:“去,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