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
第一场戏,选择了拍摄李俶和沈珍珠争夺仙酿,为什么要争夺仙酿?
因为江湖上有一个“万事通”,他遍知天下事,行踪诡秘,独爱这醉仙酿,凭这酒可以换一个问题。
而沈珍珠、李俶都有求解于万事通。
景田身着唐朝男装,幞头襕袍,天蓝锦色,模样清秀,双手负背,翘起圆润的下巴,模仿男人走外八字,幞头后面的巾子一甩一甩,像马尾辫。
醉仙楼以诗才论高下,谁能拔得头筹,就能拿到醉仙酿。沈珍珠以一首《日暮山河清》,震惊全场。
可是没想半路杀出个广平王李俶,他化用李白的诗句赢得了比赛,带走了醉仙翁酒。
这场戏难度不大,最是容易拍摄。
而这也是正常大部分剧组的选择,开拍一开始不会选择高难度,演员落不到角色是其一,关键要顺,一顺再顺,图个吉利。
前面几天,都会选择比较简单的拍。
演员在这个过程,培养默契,同时也让演员背台词。
临时抱佛脚,又不是仅仅只有考试的时候。
演戏也同样如此。
与此同时,还有演员学唐朝礼仪、唐朝舞姿。
李昊就时不时地看了一下正在学舞的佟莉娅。
试镜的时候,佟莉娅看起来人瘦瘦的,有着一对桃花眼,特别干净的一张脸,纯纯的感觉。
有些可惜的是,有点黑、有点瘦!
可是这才几天,佟莉娅也不知道怎么吃的,胖了好几斤,再加上化妆,立马变得非常漂亮。
她饰演着杨贵妃,此时的佟莉娅,如同真正的杨贵妃,考究的妆发,盛唐式的高髻,青黛点眉,额黄贴花,衫裙系至胸前,外披薄如蝉翼的大袖衫,丰腴曼妙,美得不艳俗。
这一次剧组请的动作指导、礼仪指导、舞蹈指导,可都是专业的,而且都很有名气。
再看看舒畅,盛唐服饰,同样极为亮眼。
这一次《大唐荣耀》,可谓是美女如云。
几天熟悉后,开始难度比较大的。
也是老戏骨的飙戏。
天宝十二年,唐玄宗年迈,杨贵妃恩宠正盛,其兄杨国忠位居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遮天,他诬陷太子正妃韦氏的兄长意欲谋反,将韦氏的兄长满门抄斩。宫内,歌舞升平,杨贵妃正在跳霓裳羽衣舞,唐玄宗奏乐,太子李亨跪在一旁,急着向父亲解释此事与自己无关,毕竟,唐玄宗曾因怀疑皇子谋逆,一日之内斩杀过三個皇子。
只见此时饰演李亨的王进松磕头澄清:“倘若韦氏真有不轨之义,儿臣要跟她义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不配太子妃。”
饰演唐玄宗的鲍國安面无表情,冷眼里藏着猜忌,但更多的是不屑。
瞧太子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虎父无犬子,这个太子令他非常的失望。
就在他兴师问罪的时候,忽然高力士启禀李俶求见。
聂远饰演的李俶一开场,公子世如玉,富贵气逼人,身上年轻的朝气,尚武的英气,盛唐的锐气,喷涌而出。
只见李俶双手抱拳高拱,微微弯腰,拾级而上。
肢体行为,处处透着小心谨慎,一个镜头就把李俶稳重成熟的一面塑造而出。
这里就是细节,关于礼仪的。
古代依礼,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乃位极人臣的登入朝堂最高待遇。
显然,李俶虽然身为李隆基最疼爱的皇孙,也不敢逾矩。
李俶的每一步,都精准地卡在两块地砖的缝隙,每一脚半块砖,每一脚半块砖。
几个特写镜头下来,这个广平王,区别于古偶剧的霸总王爷。
城府如海,心思如针,胸有沟壑,面若平湖。
“俶儿,你怎么回来了,朕不是让你到关中治理水患吗?”唐玄宗看儿子是厌,看孙子是喜,属于隔代亲,慈眉善目,尽是疼爱。
鲍國安对于其中的把握,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皇爷爷明鉴,治理水患关系民生大计,俶儿怎敢辜负皇爷爷厚望。”李俶登时跪倒在地,腰杆挺直,面容坚毅,膝行向前:“皇爷爷,孙儿特意请罪。”
绝口不提求情,而是围魏救赵,杨国忠拿韦妃之乱说事,他就飞来一击,戳穿他杨家贪墨赈灾钱粮。
“不得已拦截剑南军粮,以皇恩救济,百姓无不高呼皇爷爷,‘圣天子’!”说着,磕头请罪。
镜头侧对着,拍摄着李俶眼神的变化,从犀利、凛冽,再到额头触地的瞬间,眼皮微微地抽动,眼眸变得冷酷,森然。
复仇之火蹿动,他克制隐忍着。
他日若为皇,定灭你们杨家满门!
这一场戏,很精彩,中间只咔了四次,主要是聂元的演技,相比鲍國安、王进松两个老戏骨相差不少,需要进行重拍。
一场戏下来,李昊对于这两个老戏骨,那是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个将唐玄宗演绎得淋漓尽致,一个将强势帝皇下的太子演绎得酣畅淋漓。
而且两人的台词,都是不需要再进行配音。
聂元差一些,不过也正常,演技这种东西,都是一步步磨炼起来,好在对方台词功底还不错,不需要再找配音演员为他配音。
而这种精彩的飙戏,对于其他年轻的演员,就是一种压力,不得不去磨炼演技。
很快,副导演就遇到了让他痛不欲生的场面,在拍摄沈府上下几乎灭门,沈珍珠回来时厅堂挂白,痛苦欲绝这一场戏,景田却找不到状态,连拍两天愣是一点状态都没有。
副导演不得不向李昊求救。
李昊凑到监视器前,画面里细腻肤白的景田,五官微微扭曲,强行挤出悲痛的神情。
太假了,太让人出戏。
副导演此时是欲哭无泪,景田与李昊的关系,谁都知道,那是打不得骂不得,说个重话都得小心翼翼。
李昊皱了皱眉头,这场戏,需要景田演的沈珍珠,面对沈府惨剧悲痛得撕心裂肺。
“景田,你过来!”李昊对着景田招了招手。
景田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低着头走向李昊,然后到李昊面前,还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哭,撕心裂肺的哭,你咋就不会呢!”
“伤心,悲痛欲绝!”
景田无辜地说道:“可是我就是哭不出来啊,眼药水、催泪棒都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