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不管憨憨了,去取特殊的信封,再上漆封,这个可不能让别人看。
其所涉及到的事情太过重大,关系中都的修建了,好吓人。
中午又喝羊汤,主食依旧面食,村子磨面有水车,四个大水车不是摆设。
只要它还能旋转,就一定有动力,打稻子、油菜籽、苎麻籽、磨米、磨面,接驳不同的工具而已。
包括给种姜的地送水,需要给哪送,就连接到哪一条沟渠,沟渠上面铺石板或木板。
夏天的时候,有的沟渠由水泥修的,只是某个位置搭个简单的小桥,其他地方空着。
小孩子们会下去玩耍,凉快,而且也没有水蛭什么的。
大孩子在旁边看着,沟渠的水不到二尺深,大孩子随时能够下去把人给拎起来。
村子的孩子都会游泳,江南之地,又挨着河边,即便如此,依旧得看护。
不会游泳就更麻烦了,水位到乳线一条的位置,一旦倒下,很难再站起来,人就慌了,而且受水的浮力和水流影响,站不了。
这个时候只能是会游泳的借力起身,孩子水性再好,也怕呛,尤其是村子里四五岁的孩子。
此刻棚子下面就有沟渠水流动,给大豆田送水,连续九天没下雨了,呼吸的时候都觉得在吞火。
不过村子正常的路面全换成水泥的了,往上泼水,上面又有棚子遮挡阳光,地表温度就不那么高。
村子的大牲口多,车也多,正常的泥土砂石路,一下雨,就没法走了,只能修出来水泥的路。
水泥路优点是不泥泞,缺点是不渗水,好在旁边有专门的明沟暗渠,把水排到河里。
茅房不往河里排,要用来做肥料,直排河中舍不得。
包括牲畜和家禽的粪便,全集中到几個沤肥的地方,上面加盖子,甚至水密封,不允许附近有明火。
否则就跟把鞭炮扔进下水道一样,轰隆一声,再见来生。
“朱里长啊!听闻村子要建的是叫大棚的东西,冬天种黄瓜,值得吗?寻常人买不起。”
王老蔫他爹王艺千夹起片葱爆羊肉,与里长说,他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考虑。
里长为对方倒酒:“村子在应天府皇城边上买了处地方,冬天把蔬菜送到那里卖,剩下的村子自己吃。”
“呦!皇城边啊?那地儿贵吗?村子是行商了?”
王艺千眉毛挑挑,担心村子变商户,商户与农户是不一样的。
他到现在还吃着下丘村给的药呢!他身上骨头摔断得太多了,不是说长上了就好。
现在遇到阴天,尤其是湿气重的时候,浑身酸疼。
一般遇到这等情况,立即把下丘村给的膏药贴在骨头伤了的位置,这才缓解,再喝药。
说是再养一年才行,没死就是命大。稍微重一点的活儿都干不了,只能指挥别人干。
好在下丘村就需要一个指挥的人,而且不计代价给药。
“两千贯,地方挺大的,加起来近两亩,前面是二层楼,后面正在起二层楼。
别人做买卖属于商户,咱村子做买卖交税正常,没人管咱是不是商户。
其他商户不允许穿绫罗绸缎,最多是丝织的绢,咱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卖盒饭,上元县的知县过来捧场。”
里长也不保密,事实就是如此,你难道听了后去告状?往哪告?告到多高的地方?
宁国府你是告不了的,敢告状就等着被收拾。
进京告御状?你保证见不到陛下,说不定你饿了还得到我店里吃个盒饭。
“那里的房子真贵呀!”王艺千没有告状的想法。
“经营好了能赚到钱,主要是离皇城近。”里长承认房子贵。
“如此我就懂了,把村子的大棚盖好。”
王艺千看一眼太子府来的人,懂得人家的意思。
……
皇宫,晚饭时朱标又带着媳妇儿到坤宁宫,太子妃算是彻底明白了,一旦下丘村送过来信,自己就跟着夫君见公婆。
这回下丘村来的船没送吃食,装着镜子和望远镜,用牵陀车磨玻璃也挺麻烦呢!用金刚砂。
不过不像朝廷,出了错就惩罚,村民磨一磨发现偏了,直接扔掉,等着回炉,没人抓他。
“父皇,下丘村送漆封之信,信中所言,兹事体大。”
朱标在晚上的家宴时称呼朱元璋为父皇,已经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再大还能大过吃饭?大得过饿肚子?”朱元璋不高兴了。
“爹,孩儿知错了。”朱标立即换称呼。
“对嘛!咱看看。”朱元璋教育完儿子,拿过信,开始看。
看着看着就冒汗,天热,正常。
“重八,重八你喝口水啊?”马皇后着急,咋了?定住了?
“不用,妹子你看看,原来是两都相争,二龙夺珠之势。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国又怎能同修两都?”
朱元璋悟了,怪不得这两年总出事儿,多亏……
“多亏高人看透,重八,咱先不建中都了吧?咱这边的房子还没建好。”
马皇后同样觉得有道理,看看中都一建,旱灾、旱灾、旱灾。
二龙相争,赤地千里,夺天之气运,对呀!
“标儿,你怎么看?”朱元璋问自己的好大儿。
朱标略作思忖,道:“确实不应该继续建中都了,各方面都需要工匠,中都与南京太近了,如洛阳与开封,亦是两都相争。”
朱标领悟到了另外的东西,洛阳是都城,开封也是,结局好吗?
现在南京跟中都就那么点距离,是不是洛阳和开封那般?
“不建了,先把咱这里的地方建好,反正建中都的工匠大部分都抽调出去了。
咱不是说瞎话,换个人如此算计咱,咱就砍了他,下丘村的,咱得承认,人家对咱好。
那么大的本事,没帮别人,就是咱大明开始,他才出力,选的村子大部分人都姓朱。”
朱元璋想通了,暂停中都修建,把剩余的工匠挪到南京修皇宫。
“爹,那我回头就卖镜子了,他们送来不少,还有望远镜,望远镜给前方将士。”
朱标无可无不可,他认为修哪里都行,高人说修南京,先别管中都,那就修呗!